聽小林子說了這麼多,他自然還是好奇的。
座位是郁寧安排的,目稍一在眾人上脧巡,他很快便找到了秦景煥的所在。
事實上,即使他沒有安排座位,也很容易在人群中認出秦景煥。
無他,在場男子中,唯一能在容貌上與秦睢媲的,也只有這個秦景煥了。
只是兩者從氣質到容貌都天差地別,堪稱兩個極端。
秦睢容貌致昳麗,如同一副工筆細描的人圖,無不致,無不俊,加上他氣質慵懶忌,更添了幾分矛盾的吸引力;秦景煥則更像一副潑墨山水畫,比起俊秀的五,更出眾的是他通的氣質,像月下仙人,像神廟菩薩,明明笑容親和,卻只讓人覺得遙不可攀。
一個姣姣人間姝,一個遙遙天上仙。
郁寧一時竟有些出神,腦海里胡思想了半天,直至耳邊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朕與他比,誰更好看些?”
郁寧回神,目向旁的秦睢,下意識道:“差……得多了。”
意識到這是道送命題,他連忙移開眼,鼻子道:“景煥公子雖然容貌出眾,但仍比不得陛下。更何況陛下風采人,帝王之氣十分威嚴,又豈是他可比的……”
郁寧一口氣說了許多,秦睢也不反駁,笑瞇瞇聽著,直到郁寧口干舌燥地停下,他才不不慢地開口:“朕有說是秦景煥麼?”
郁寧:“……”
第19章 煙火
郁寧臉上笑容尷尬一瞬,啞然不知所措。
“行了,收收你那瞇瞇的眼神吧。”秦睢懶洋洋舉起酒,一飲而盡:“認清自己的份。”
“……是。”郁寧乖巧地答,心里卻別扭極了。
什麼迷迷?他這是正常欣賞好嗎?
他又不喜歡男人,秦睢的語氣怎麼像在警告自己不要給他戴綠帽?
不過說起來,這位景煥公子倒是與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倒是真有幾分道家人的出塵飄逸。
郁寧目一轉,又落到榮親王另一邊的小兒子上,也就榮王府的世子——秦景然。
他如今才十四五歲,容貌尚且稚,五卻像極了榮親王,只是眉眼間驕縱之濃郁,看了讓人心生不喜。
還沒收回眼神,郁寧就察覺對方瞪了自己一眼。
郁寧:“???”
——是他的錯覺嗎?
.
此刻堂下,秦景然同樣在打量郁寧。
察覺到對方投過來的目,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兄長,他便是你之前與紫英師兄說的劫數?”秦景然偏頭,低聲同旁的秦景煥低語。
他想起自己聽到的容,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個看起來除了容貌,其他都普通到極點的郁寧將會是兄長最大的劫數!
雖說紫英師兄師承國師大人,卜卦測演之道一向無人出其右,可萬一呢?
“景然,不要做多余的事。”
相較于秦景然,秦景煥似乎對郁寧并無興趣,他低著頭,目落到手中的酒杯里。
秦景然順著他的目看去,連忙將杯子拿走,氣道:“這下面人真是不規矩了,不知道修道之人不能飲酒嗎?”
國師門規森嚴,從不肯讓弟子沾一滴酒的,秦景煥雖鮮來宮宴,太監們卻也極注意規矩,每次都上的是清茶。
秦景然問了旁的太監,知道是郁寧之后對他印象更差。
看來師兄果然沒說錯,那郁寧果然是兄長的劫數。
“秦景然。”秦景煥眸淺淡,向自己的弟弟:“什麼也不要做。”
“知道了……”秦景然低頭,撇了撇,小聲道:“我都十五了,別把我當小孩子啊。”
.
晚宴進行到一半,舞姬們剛表演完,外面的宮人就進來稟報,說是可以觀賞煙火表演了。
每年宮里的煙火表演都是一絕,宮里的貴人們,宮外皇城附近的百姓們都會來觀賞煙火表演。
于是一行人移步閑月閣東側那個巨大的觀景臺,觀景臺面積大,觀賞位置也很好,一向是宮里欣賞觀景表演的極佳之地。
不過宮里觀賞煙火的最佳位置其實是花園的那個極高的眺臺,只是那臺極高,一般人不敢上去,而且面積也不夠容納這麼多人,才被閑置下來。
郁寧還是第一次來觀景臺,不覺得新奇,從這里眺不遠的宮殿,紅瓦飛檐,亭臺樓閣,高低錯落,是很新奇的覺。
“站好,一會兒掉下去朕就把你的尸扔去葬崗。”秦睢表不耐地拽了下郁寧的后領子。
郁寧這才發現自己半個子都在欄桿上了,他回站定,心有余悸道:“多謝陛下提醒。”
秦睢薄輕啟:“蠢笨如……”
“陛下快看!”話還沒說完,手臂就被郁寧抱住,秦睢一愣,垂眼看著眼前的郁寧,卻見他目盡數被眼前巨大的煙花吸引。
漆黑明亮的眸中倒映出絢麗的彩,郁寧仰著臉,角不由溢出淡淡的微笑。
四周響起眾人的驚呼,秦睢卻依舊能聽到郁寧的呢喃:“真漂亮啊……”
秦睢沉默,旋即嗤笑一聲:“沒見識。”
.
天邊明月高懸,晚宴結束時已經很晚了,宗親們四散而去,不過榮親王一家卻是留在了宮里。
是宣太后親自吩咐的,一向親近秦景然,這次許久未見,自然把人留下來問話。
不過秦景煥卻不愿留下來,自己回王府里了。
秦睢中途去勤政殿了,郁寧自然回甘泉宮,臨走時他看著輦旁的李魚,不疑:“小林子呢?”
李魚目慌一瞬,含糊道:“小林子回甘泉宮去讓宮人做夜宵了,殿下這時候有點了吧?”
郁寧恍然:“這樣啊,那我要吃云片糕。”
“是。”
回到甘泉宮,郁寧聽說云片糕正在做,便先去沐浴了。出來時云片糕剛做好,卻依舊不見小林子的影。
郁寧:“小林子呢?”
往常天天在自己耳邊絮叨的人此刻突然不在,他還真不習慣。
李魚抿了抿,“小林子……去忙別的了。”
郁寧目落在李魚表不自然的臉上,繼而向四周宮人,終于覺出不對味來。
郁寧:“是嗎?讓他先過來一下。”
李魚說不出話來,只好一個勁磕頭。
郁寧著李魚,嘆了口氣:“能瞞我多久呢?”
……
一刻之后,小林子低著頭,一瘸一拐地跟在李魚后走過來。
小林子抬頭,目躲閃,出鼻青臉腫的一張臉:“殿下……”
“這是誰干的?”郁寧看著小林子臉上鮮紅腫起的指痕,一雙清亮的瞳眸里第一次浮現出憤怒的緒。
這是下了多重的手,才了現在這幅樣子!
“奴才、奴才沒事了。”小林子慌忙磕頭,目苦:“是奴才自己不小心磕的,殿下您不要再問了……”
且不說郁寧會不會自己一個奴才出頭,更何況他一個奴才,惹得榮親王府與皇后不睦,陛下和太后知道了將他殺了也不一定。
“你當我傻的嗎?”郁寧氣的拿不穩手中的杯子,他站起來,湊上前看了眼,語氣又下來:“上藥了嗎?”
小林子低著頭,囁嚅著開口:“剛剛敷了藥,過兩天就可以伺候殿下了。”
“先養好再說吧。”郁寧心極度糟糕,他看向一旁的李魚,沉聲道:“你說。”
李魚也是沉默。
“你若不說,明日我就去請陛下查這件事。”
看了一旁小林子的臉,李魚咬咬牙終于開口:“是小世子……”
一炷香后,郁寧終于知道來龍去脈。
原來是安排不當,誤給秦景煥上錯了酒,惹得秦景然不快,問了人之后便將小林子喊過去教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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