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停:……
怎麼聽都覺得這句話有點幽怨, 就像一個小娘子挑剔的未婚夫, 咱們倆才剛好,你就對我一點都不眷, 一點都不會舍不得,太過分了!
花前月下,你儂我儂, 多好的時刻,你怎麼能不激,怎麼可以困呢!徹夜不眠就算了,你必須得親我一下,不然這事沒完,我不走不走就是不走!
顧停覺自己好像有點渣……
也有點害。
好像是這個理?
既然做了決定,顧停就不會后悔,有些親當然也不會拒絕,他微微踮腳,親了霍琰一口。
很輕,也很短暫,但對于剛剛表明心意的兩個人來說,仍然很致命,麻麻的覺不知從哪里躥上來,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好像飄到了半空中,手腳不是自己的,心也不是自己的。
他剛剛離開,霍琰就扣住他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不再是短暫的麻,是熾的灼熱,是野火的瘋狂,是水的澎湃,是脈賁張。
一吻畢,兩個人息不停,霍琰大手扣在顧停腦后,抵著他額頭,聲音越發沙啞:“我后悔了。”
渾脈躁不止,以為一個吻可以安,不想吻過之后,那火更加旺盛,幾可燎原。
“快點和我親好不好?”
顧停臉微紅,輕輕嗯了一聲:“等這里所有事做完,咱們就親。”
本來準備借著今天宮宴,順便辭個行,沒打算立刻走,嚇唬嚇唬別人也好,可惜一整晚氣氛不對,這話也就說不出來。
第二天一早,霍琰倒是進宮去辭行了,建平帝沒有答應,因為他又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給鎮北王做——
正月十四,天子遇刺一事,鎮北王查出來了,有大功,然這天發生的事并不止這件,當時事發地點在戶部署旁邊,事發當時,戶部倉房也遭到了洗劫,追查數天無果,建平帝將這件事給了鎮北王,希他能為君分憂。
一句‘朕信你,務必把丟的東西給朕找回來’,鎮北王就得激涕零的接旨,拜謝君恩。
霍琰出宮轉到姑藏王府見顧停時,整張臉都是黑的。
自己不想走,和別人不讓走是兩回事。且戶部倉房丟了東西是何等大事,若是大險或可搖國本,重任在,這種時候吹吹打打上門提親,好像也不合適……
霍琰希給顧停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親就熱熱鬧鬧,開開心心,沒有諸事煩擾,沒有各種各樣不可預料的意外發生,他希一切都是圓滿的,所有記憶里都是快樂。
“好事多磨,有些事稍微晚一點也沒關系,嗯?”顧停覺到了他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笑容明燦爛,像春日,“我們還有漫長的歲月要過呢。”
霍琰心間,把頭埋在他肩膀,深深吸了口氣:“嗯。”
沒錯,他們還有一輩子,不必過分執著一時早晚。
顧停想起昨晚分開前,尤貴妃那個略顯詭異的笑,當時他不明白,不懂這個笑為什麼,現在回過味兒來了,因為這人知道,建平帝后面還有一個更大的招!
這夫妻倆是真的夠狠!
霍琰一直抱著他不放,抱的上都起汗了,顧停嘆了口氣,推了推他肩膀:“堂堂鎮北王,這麼經不起打擊,還需要我安,嗯?”
霍琰不要臉的抱住他:“需要。停公子快些安本王。”
顧停:“我不是安過了?”
霍琰也很震驚:“一句話,也安?”
顧停皺眉:“那王爺想要怎樣的安……”
本不用說完,看到霍琰視線神鎖定哪里,他就全明白了,干凈利落的推開霍琰:“太王妃的話怎麼說的?什麼尊重?嗯?”
霍琰:……
有一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顧停不僅話說的快,退開的也非常迅速,不給鎮北王任何做壞事的機會,霍琰往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奈何王爺一本事,本沒有發揮空間,流氓都耍不了。
霍琰沒辦法,只好沉聲道:“放心,本王不你。”
大白天的,他想時機也不對啊!小東西再退就要撞到墻了!
別人不心疼,他心疼。
顧停松了口氣,他不是不想和霍琰親近,可有時候霍琰的眼神太可怕,好像下一刻就能把他拆吃腹,特別狠的那種……
他清咳兩聲,將話題往正經上拉:“走不了不也正好,你的事還沒有查清楚不是?北狄細作在京城的最終聯絡人是誰,既然來京城一趟,總要弄清楚。”
而且早在京之時,他們就有心理準備,這一趟來的容易,走,只怕有點難,預料之中的事,又何必失落?
霍琰只是憾不能和顧停早些親,別的倒沒什麼,真的想走,他堂堂鎮北王,怎麼會沒有法子?小東西太警惕,不溜手,一下子跑那麼遠,看在他可的份上,這回就算了。
以后……有你哭的時候!
霍琰從容坐到桌邊:“此次和上次‘遇刺’事件不同,戶部倉房有失,大概是真的。”從建平帝凝重表看,就能窺得一二。
顧停眼睫微,強烈建議拉人:“孟楨和他哥哥一起商量?”
霍琰假裝沒看到他的小心思,單手撐的下:“可。”
很快,姑藏王兄弟就被請了過來,霍琰不好隨便耍流氓,便是跟他坐在一起,顧停也放了心。
聽到霍琰帶回的消息,孟楨沒一點不高興:“好呀,晚些走就晚些走,京城那麼多好吃的我都還沒吃完呢!”
反正有哥哥在邊,他并不多想家。
孟策了弟弟的頭,神一如既往平靜:“若你我要走,這里豈能攔得住?”
這話是對霍琰說的,兩個王爺,手中握有實權,怎麼可能是單騎京沒任何后手準備?若真有意外,獨善其,帶著自己邊的人離開還是沒有問題的。
千金難買我愿意,既然有的人還想留,有的事還想看,那便晚幾日,人生路還漫長,急什麼?
他和弟弟從沒來過京城,這是第一次,以后大概也沒什麼機會,不如趁機想做的事都做了,想了解的全了解了。
孟楨托著下看向霍琰,小臉滿是好奇:“可皇上只說讓你找,好像也沒說丟了什麼東西?”
顧停就笑了:“戶部倉房,你說丟了什麼?”
孟楨眨眨眼,還是沒明白。
孟策就問弟弟:“戶問管什麼的?”
“那事肯定就多了,最重要的就是收稅……”說到這里,孟楨拳砸掌心,終于明白過來,“是庫銀!”
是錢!超多超多的錢!
顧停捧著茶杯,緩緩吹著:“這麼重要的事給咱們,可見朝廷是真的沒人了。”
時間過去這麼久,他們破了‘天子遇刺’的局,還參加宮宴懟了人,建平帝才把這事說出來,不可能自己沒查過,定是去查了,查不到結果,這才扔了過來。
霍琰要是也查不出來,就是有過,有過,當然要罰,要是查出來了……建平帝一定暗地里派了人監視,京城水深,鎮北王單匹馬,想要鬧事很容易,想要藏住一個卻很難。
想借別人力量,還借得這麼鬼鬼祟祟,不甘不愿。
孟策:“這件事時機很微妙,天子‘正巧’在那個時候遇刺,反倒了它的完掩蓋,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若不是巧合,誰能提前知道‘天子遇刺’這件事,并迅速部署計劃,在‘刺殺’發生的同時行,趁機蓋住所有靜?誰能做得到?
霍琰:“戶部倉房這個地點也很微妙,京城巡衛可不是吃素的,丟東西是一回事,怎麼運出去是另外一回事。”
庫銀可不是隨隨便便揣兜里就能走的東西,數量了,它沒用,還太冒險,不如禍禍一個富戶,的多,一大車一大車的銀子,那麼顯眼,怎麼運出城門?
孟楨:“那就先不運出去唄,在城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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