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洪哲！”

“包經義！”

顧停四人一聽，頓時沉默。

第70章 你們大難臨頭了

孫洪哲和包經義！

這不就是他們要找的人？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 得來全不費工夫……顧停四人互相對了個眼，意外的接良好, 第一時間就把他們帶到了一個茶樓包廂。

孫洪哲和包經義反應比他們大多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意識剛清醒過來, 認出對方立刻上手掐上腳踹, 里還罵罵咧咧：“呵, 小樣，膽啊，敢抓老子？信不信老子立刻人來做了你！”

“呸！見了老子還不跑，還敢上手上腳, 是著急想死麼？你家孝子賢孫紙錢太多不用浪費是吧，你著明年今天要？”

兩個人一個喝多了, 雖然醒了仍然有點大舌頭, 說不清楚話；另一個被小混混們當作票綁了很久，上流尚未完全通暢，左晃右晃站不穩，就這樣的還掐架, 自以為干的風云變天地為之搖, 其實不過是菜互啄，還是慢作的。

本用不著上霍琰孟策這樣的大殺, 顧停自己就把他們分開了：“停！別吵了！”

倆人全武行正在興頭上，被人打擾了很不高興，齊齊瞪過來：“你誰啊！”

顧停見兩人意識還算清楚, 甩了下袖擺，單手負于背后，下一抬，沒回答他們的話，而是淡聲反問：“兩位大難臨頭了，知道麼？”

孫洪哲包經義掐架的作立刻頓住，臉驟變。

霍琰搬來椅子，顧停轉就坐下了，慢條斯理道：“想來是知道的，不然怎麼會失蹤？”

孫洪哲包經義緩緩放開彼此，眼神。

顧停端坐瞇眼，放出最后一擊：“被皇子盯上，哪那麼容易保命！”

兩人嚇得直接跪下了，瑟瑟發抖，也不敢理直氣壯的說‘你’了，自發自覺用上了敬語：“您，您是誰？怎會知道……”

顧停微微一笑，臉上表高深莫測：“救你們的人。”

孫洪哲包經義吞了口口水：“救，救我們？”

顧停手指向一邊：“這一位，是姑藏王府小王爺，磕個頭吧。”

孫洪哲包經義下意識磕頭：“小王爺安——”

小王爺孟楨立刻坐直了板，十分有貴人范的了起。

顧停手又指向霍琰：“這一位，乃是威震九原的鎮北王。”

他自以為擺足了姿態，這次不用他提醒引導，兩個人自己都要行禮，卻沒想到，二人不僅沒下意識行禮，還突然愣住，眼睛直直：“鎮北王？那個當街耍流氓的王爺？”

顧停：……

孟楨大眼睛忽閃，當做沒聽到，慢騰騰低頭喝茶，孟策極盡護衛之職，不知怎麼變的，放了兩塊點心在桌上，以備想王爺不時之需。

房間非常安靜，雀無聲。

顧停眼神兇兇的瞪向霍琰，你看看你這都是什麼名聲！

霍琰一點也不尷尬害臊，看向地上跪著的兩個人：“所以你二人本就沒離開，一直躲在城里。”

孫洪哲包經義對視一眼，表如出一轍：完球，被逮著了！

顧停不得拉開話題，指尖一下下輕點在椅靠，營造張氛圍：“我們的誠意給了，兩位呢？是不是也該配合一點？”

二人眼神微閃，心說到底是誠意還是威脅，他們怎麼到這兒的可還不清不楚呢，能不說麼，敢不說麼？想要命，就得配合。二人互相推著，小小聲：“你先。”

“你先。”

“我這酒還沒醒呢，口齒不清楚，你先。”

“我這手腳都沒回呢，子打抖，說不清楚話，你先。”

“你剛剛扯老子頭發怎麼不抖呢？”

“你剛剛罵老子怎麼罵的清楚呢！”

兩個人眼看著又要掐起來了，顧停一拍桌子：“都別吵了！我們點，讓誰先誰就先！”

他頓了頓，看向孟楨：“你想不想？”

“啊？”孟楨白小手一指，“那就他吧。”

點中了孫洪哲。

孫洪哲臊眉搭眼的嘆了口氣，自覺十分倒霉。

顧停捧茶：“你還真別嘆氣，你這條命就是他救的，要不是他堅持，我們不可能帶你上車，等到明天早上，你沒準就真涼了，說吧，為什麼好好的差不上，背著人悄悄躲起來？到底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提心吊膽藏到現在，又被大人捉住，孫洪哲不想認命也得認命，而且這件事上若有一線生機，還真是只有這邊的機會……

思量再三，孫洪哲決定說實話：“五城兵馬司算是二皇子地盤，二皇子一向特別關注，上元將至，燈節熱鬧，五城兵馬司巡查任務很重，二皇子更是親力親為盯著，就算無功，至不可以有過。正月十四那晚是重中之重，二皇子不可能離開，吃完飯還人準備了寢，明顯要留宿，可不知為何，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他卻突然要走。”

“我那夜正好值，想著不對勁，就跟著找個借口溜了，本以為也就是躲個懶，皇子都嫌的麻煩，我這樣的肯定搞不了，誰知轉眼就聽到天子遇刺……我縱然因沒在場，保住了一條小命，可只要別人來查，就會知我失職，我什麼時候躲懶不好，偏偏選在那個時候那個任務點，別人問話本解釋不清，難道要把二皇子扯進來？”

想起當初，孫洪哲表就極為恐懼，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二皇子當時知不知道皇上出宮夜訪的消息？如果知道，為什麼不迎上去護駕？如果不知道，又為什麼突然離開？萬一二皇子在這件事上并不無辜……

怎麼想自己的下場都是一個死字，他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為什麼偏偏在那個時候出去撒尿，為什麼遇到了二皇子知道他要離開的消息，為什麼自作聰明跟著溜了……巡街時看到到天子遇刺，盡力護駕犧牲也是功勞，至家人跟著耀，現在倒好，活是活著，沒準哪一天就要死，還得連累家人！

更難的是，所有這些話他不敢跟任何人說，只能憋在肚子里，一天比一天更煎熬。

顧停瞇眼：“所以天子遇刺之事，你什麼都不知道？”

孫洪哲猛搖頭：“不，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顧停：“宮里那位親戚沒問過？”

孫洪哲目暗了暗，他們連這個都知道了……

“問過了，”他垂著頭，聲音有點啞，“當天夜里就問過了，那邊只傳出來一句話，最好出去避避風頭，再多的就沒有了。”

顧停：“就這些？”

孫洪哲用力點頭：“真的就這些！”

顧停將茶盞放在桌上，看向另一個：“你呢？”

孫洪哲都老實說了，包經義自也不敢有別的心思，誰都不比誰傻三分，別人能想通的道理，他自然也能想得到，當即拱了拱手：“小人在戶部當差，是倉部文書，上頭有主姓庭，本來值夜這樣的事還不到我，可我們主請了假，從過年到現在沒見到人，我想給上頭留個好印象，便趁機會積極表現，就值了個夜，真沒干別的，可我看到了太子……”

顧停：“看到太子，不是很正常？”

如二皇子和五城兵馬司走的很近，他也知道太子和戶部關系匪淺，而且當晚建平帝遇刺，是太子過去善后，并第一時間把事扛起來的。

“正常是正常……”包經義突然牙關咬，瑟瑟發抖，張的說不出話來。

霍琰看了兩眼，眸沉下去：“你看到太子的時間不對，天子遇刺前還是遇刺時？”

包經義更抖了：“之前……”

霍琰：“之前多久？”

包經義吞了口口水：“不太久……太子剛剛離開戶部，巷子里就有了靜，有人驚恐高喊有刺客，可太子并沒有出現，直到皇上傷，場面快控制住了，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