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邊剛打開,卻發現自己跟周迭都不在同一組。
江云邊跟衛初在一組,他掃了一眼隔壁,周迭跟聞臨在一組。
有人這才反應過來:“我草,周迭那一組八個人是各所學校的年級第一啊?”
這是什麼腥風雨的死亡分組?
下課之后,江云邊慢吞吞地把東西收拾好了,放慢腳步等周迭。
周迭背著書包出來的時候,表還不太高興。
江云邊看了他一會兒,小聲道:“也就明天一天,當活心了,你別太在意。”
趁著人來人往,周迭輕輕抬手牽住了江云邊的角。
“預到明天薄荷不足。”
像只蔫了吧唧的貓咪。
江云邊看著他的手,輕輕地垂下指尖,繞著他的手背了一下。
像牽手了,又好像沒有。
但周迭卻反應很快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近。
“早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牽的。”
周迭著他的指尖,掌心里溫度勾纏,江云邊覺自己好像要出汗了,又沒有。
“放開,”江云邊沒什麼氣勢地命令道,“我要出汗了……”
“Omega的汗里會帶著細微的信息素,標記他們的Alpha能聞到摻雜在其中的味道。”周迭用拇指指肚輕輕挲他的指關節,“我想,Alpha也會。”
也就是說,現在他或許正以另一種方式獲取了薄荷。
江云邊嘆了一口氣,像是忽然放棄了抵抗,又像是下定了決心。
隨后,周迭就覺到自己的手被微微一扣。
“這樣,夠了嗎?”
十指相扣。
“夠了。”周迭輕笑,“謝謝小江哥哥。”
“……”
集訓基地很大,食堂在南課室在北,下課之后學生都跑過去了,這邊也沒什麼人。
江云邊毫無顧忌地跟周迭牽手并行。
江云邊有點肚子了:“要去吃飯嗎?聽他們說晚飯還不錯。”
周迭緩緩垂頭看著兩個人的手,似乎是不太樂意分開。
江云邊了一下,平心而論周迭的手還是比他大一點。
“行了,回去再牽。”
周迭不太愿地松開了手。
剛走到食堂,周迭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好像關于明天的任務安排。
“我幫你打飯吧,這個好像是可以用飯盒帶回宿舍。”江云邊擺了擺手,“徐昭若他們在食堂,不用擔心我。”
周迭再看了一會兒:“我盡快回來。”
江云邊覺得周迭對他的擔心有點過了,兩周的時間,早晚會跟聞臨上的。
他只是一開始緒有點抗拒而已,不過現在清楚地知道有人在乎自己之后,他就沒有把那個人當回事了。
總不能讓他家喵喵老吃那些莫名其妙的醋。
但聞臨是Alpha,對他不可能有什麼興趣。
江云邊到食堂打了飯,順利地回到宿舍,剛開門時聽到了樓梯的腳步聲。
那人停在了跟前。
“江云邊。”
聞臨輕聲他的名字。
他把飯放在桌子上,似笑而非地回頭:“有事?”
“有。”
周迭給他發信息,說大概還有十分鐘就回宿舍了。
江云邊放下手機,靠在門框上:“說。”
聞臨控制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嗓音平靜:“我后來在醫院醒來之后,很后悔。”
“所以呢?”
“這是我的心結,我以前真的把你當好朋友,我也沒有要傷害你妹妹的意思。”
江云邊以為自己三年過去了,多會起來。
但是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
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揪著聞臨的袖子把人按在了臺上。
拳頭砸在他的臉上,角破了,滲出了。
聞臨眼睛微瞇,了一口涼氣。
“我真的不想……”
“好了,閉。”江云邊甩了甩拳頭,覺得這麼出氣也無濟于事,“我不會原諒你,也別讓我發現你出現在我妹妹附近。”
“江云邊。”聞臨看著他松開拳頭,莫名有一強烈的不安。
江云邊應該生氣才是,無論是對他手還是辱罵,都應該暴躁不堪,大發雷霆。
他現在回手……就好像在告訴他,那端不堪回首的過往他將而出。
江云邊回頭的時候,瞳孔一。
“你他媽在干什麼?”
聞臨跪在了他的面前。
江云邊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將人踢開好一段距離。
聞臨像是任他發泄的布娃娃,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江云邊,我那年也只有十五歲,我還不知道……”
“你閉!”江云邊一腳踩在他的腹部,聞臨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江云以往后的所有痛苦都是這個人造的,而現在他居然有臉說他當時只有十五歲?
“別的Alpha十五歲知道自己腦子有問題都能去治病,你他媽算什麼東西?”
聞臨躺在地上,視線已經模糊了,可耳邊的聲音跟眼前江云邊模糊的影子糅雜在一起,卻讓他莫名興。
江云邊會臟。
會跟當年一樣,手上帶著他的,沾滿他的信息素,然后跟他一樣陷在痛苦里。
永遠被困在那個冰冷刺骨的雨夜里,走不出去。
“云邊。”
江云邊被人從后抱住。
雪松的味道像是在空氣中開,迅速蔓延無形的網,刺痛了躺在地上的聞臨,也地裹纏著江云邊。
周迭一手扣著江云邊的腰,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人嵌在懷里固定著。
“不要手。”
輕薄的吻跟溫勸一起落在江云邊的后頸,他渾栗了一下,陌生的刺激讓腺發麻,他瞬間被走了所有力氣。
周迭讓懷里的人安靜下來之后,抬起眼皮看地上躺著的人。
聞臨趴在地上痛苦掙扎,像是被雪松得不過氣。
周迭緩緩收斂了信息素。
他把江云邊放在一旁,之后才走到聞臨隔壁。
“同學。”他手從后提起了他的領子,嗓音森寒:“醫務室,是你自己去,還是要我找你們學校的人抗你去?”
第49章
周迭回來的時候, 江云邊坐在座位上用酒理手上的傷口。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勁兒,連自己也能弄傷。
江云邊簡單地了點酒,大概是有些刺痛, 輕輕吹了吹:“他沒死吧?”
“沒有,Alpha抗揍。”周迭從屜里出了一瓶阻隔劑, 在自己上噴了一遍才把那招人厭的依蘭花香驅散。
江云邊下的是狠手, 送到醫務室的時候聞臨即便已經昏過去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我覺我好像不理智了。”江云邊放下酒噴霧,回頭看著周迭,“那個人似乎在刻意激怒我。”
周迭的視線描過他的廓,聲音放得輕, 像是在合他此刻的脾氣:“為什麼?”
“他朝我下跪了。”
Alpha的骨髓掏干凈之后,剩下的都是天使然的傲慢,生理上就注定了他們不會是容易服的格, 可偏偏聞臨在他面前丟棄了所有自尊。
相較于真心實意的認錯,江云邊更傾向于那個人是心存惡意地在挑釁他。
畢竟他真正應該跪的人, 是江云以。
“嘖,應該再狠一點。”忽然有那麼點后悔。
要是聞臨能吃這麼一頓打之后立刻退出集訓,江云邊還能當買個清凈。
周迭了他的腦袋:“有自我防備意識是好事,但是下一次要注意好分寸。”
江云邊聽明白了他的話, 像是犯錯般垂下頭:“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我開學的時候跟你打過架, 被你不止一次咬傷過,你覺得剛剛那種場面能嚇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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