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年過去,褚澤玩夠了,又因為上大學之后就要學著管理公司,傾山覆海的力全都擔在了他的上。因為和家里賭氣,他放出了話,一年要把公司的營業額提高多多個點,三年之后又是多,為了達這個目標,他夜以繼日地在公司里鉆研,經常幾天下來,連眼都不合一下,后來果真讓他做出了一番績,素日里笑他紈绔的,全都自打了。
褚澤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就又撂了挑子,公司里的事務全都找了專人打理,他只偶爾過問幾個重要的項目。這一閑下來,他卻發現玩也玩得沒勁,找那麼多男模公主,要麼是腰不夠,要麼是屁不夠翹,要麼是頭發太短,總之一個合心意的都找不到。
這時候,向希竟然給他打了電話,說有話要問他。
褚澤也有段時間沒見到向希了,還以為自己早把青春期做的那場綺夢給忘了,誰年無知的時候沒錯過,難道還真就記一輩子了?何況他也聽說了,向希已經和蘇簡安在一起了,褚澤才不肯去當小三。
掛了電話之后,他嗤笑了一聲,本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直到一個朋友提醒他:“褚澤,你都照了幾百回鏡子了,怎麼突然這麼自了?”
換了十幾套服,才找到一件穿著最帥的,又特意去做了個造型,連香水都挑細選。
結果向希見到他之后,本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神思不屬,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問他:“蘇簡安有一支鋼筆,我今天就了一下,他就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你知道那個鋼筆是誰送的嗎?”
來找他,就是為了問蘇簡安的事?
褚澤有些不耐,更何況,他哪里知道這種小事,只約記得,單挽給別人送禮,為了圖方便,都是送鋼筆,也許就是他送的。
他本想實話實說,話到邊,又心念一轉,開始添油加醋:“哦,你說那個鋼筆啊,你不會不知道吧,那是蘇簡安初送的。”
“初?”
“對,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蘇簡安喜歡他喜歡了好多年,前段時間聽說你跟蘇簡安在一起了,我還納悶呢,蘇簡安明明喜歡……算了,不說了,既然他跟你在一起了,你也別多心。”
“那個初什麼名字?”
“單挽。”
褚澤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他承認,他就是不愿意看到蘇簡安和向希雙宿雙飛,所以特地把單挽拉出來膈應膈應他們,如果他們能因為這件事吵一架,那就更好了。
但他看著向希臉蒼白、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心里還是免不得有些難,住了他:“等一下。”
“什麼?”
向希回頭看著他,這幅場景又和很久之前褚澤第一次在手機里看見的向希的照片重合了,仿佛他等了很多年,就是在等向希這樣回眸看他。這個想法又矯又麻,褚澤自己都起了一皮疙瘩,但與此同時,他心里難得地涌上了一。
“沒事,就是想說,其實你之前留長頭發的時候還好看的。”
向希愣了一下,說了句謝謝就走了,他滿心里都想著蘇簡安和單挽的事,再也容不得別人一分半點,不然肯定早早地就能從這句話里窺見褚澤的心思。
后來褚澤回想起和向希從認識之后的點點滴滴,發現自己這輩子都于當面和別人說真心話,唯有那一次夸向希好看,是福至心靈、口而出。從那之后,就再也沒了,以至于多年之后,向希時常抱怨他賤,怪他從來不肯說一句好聽話。
其實褚澤也是說過的,只是向希不記得了。
誰讓他那時候還不在意他。
褚澤那次跟向希見面之后,不知被哪個八卦的人知道了,都說褚澤太貪心,床伴本來就換不過來了,又非要去撬別人的墻角。
有人道:“不過這次你大概撬不了,現在誰不知道,蘇簡安對那個向希都不知道怎樣寵才好了,你敢他的小心肝,小心他跟你拼命。”
褚澤聽了這話就不高興,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但他平時就總擺著一張臭臉,別人也看不出他是在生氣,繼續熱火朝天地討論。
又有人道:“不對啊,你怎麼跟我聽說的不一樣,不是說蘇簡安其實不喜歡那個向希嗎,就是因為當初向希給他下了藥,他們兩個上床了,所以蘇簡安才勉強答應和他往的。不過那個向希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圖蘇簡安的錢唄。”
“下藥是一回事,但蘇簡安如果不喜歡向希,怎麼會那麼費心思給他辦畫展買通稿的?就算是想負責,隨便給兩個錢打發了不就行了。”
“你以為蘇簡安跟你似的?他人老實,不然向希怎麼能把他套牢了。”那個人帶著點神的意味,低聲說:“其實我聽說,蘇簡安跟向希這兩年連見面次數都很,完全比不得高中那會兒如膠似漆了,經常是向希去公司好幾次,蘇簡安才見他一次……蘇簡安這兩年也難的,他那個心臟病的媽,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天管蘇簡安管得那一個嚴,怎麼可能允許蘇簡安跟向希那種人在一起,聽說三天兩頭就把蘇簡安回去罵一頓,他分手,蘇簡安怕他媽發病,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一天一天拖著,向希又黏他黏得,趕都趕不走。你們沒發現,這兩年蘇簡安力大得,天天都靠安眠藥才能睡著覺。”
褚澤聽著,也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但他跟蘇簡安好歹認識了那麼多年,如果不考慮向希,那他們就是玩得最好的哥們,所以他也能理解一點蘇簡安的想法。說白了,就是既想要人,又不愿意把自己媽往死路上,只能慢慢拖著,還不敢頻繁和向希見面,生怕刺激了自己家里的老母親。
只是可憐了向希,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的青春押在了一個不可能給他未來的男人上。
當時褚澤就覺得,蘇簡安遲早要和向希分手,就看他什麼時候下決心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
說來也巧,單挽剛回國,蘇簡安就和向希分手了,正好合了褚澤當初和向希隨口胡謅的幾句話,向希肯定以為蘇簡安是為了單挽分手的了。
本來褚澤打算緩上一段時間,再看看怎麼跟向希提,要當他新金主的事,畢竟褚澤也不想無銜接,顯得好像他多在乎向希似的。
誰想到,向希居然比他還心急,剛分手,就主爬上了他的床。
褚澤看著向希在他面前慢慢褪去了服,心里想,無銜接就無銜接吧,既然向希這麼想睡他,那他也不是不能給,這個小貨,竟然連幾天都不肯等。
乖巧又放的人,伏在他的間替他弄著,褚澤爽得差點早泄,怕丟臉,才艱難地忍住了。
他用手指著向希的臉,指尖的太細膩了,幾乎讓他不釋手。
向希忽然側了側頭,吐出他的東西,然后像小貓一樣,輕輕著他的手指,黑白分明的眼睛睨著他,波流轉間,就勾了人的魂。
褚澤既著迷,心里又不爽。
向希床上竟然這麼,不知道是齊衡還是蘇簡安調教的。
他快要釋放的時候,酒店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蘇簡安。
但他還是在了向希的里,并且故意說著難聽話,讓向希咽下去。
然后蘇簡安就打了他。
褚澤知道自己理虧,所以沒還手。
而且之前蘇簡安就知道他對向希有想法,褚澤因為他那些可笑的自尊心,不愿意讓蘇簡安以為,自己還在喜歡向希——這樣聽起來未免也太可憐了,他明明有那麼多床伴,真正想要的人,卻和自己的發小在一起,十年。而他真的還傻乎乎地暗了十年。
所以他和蘇簡安針鋒相對,一口一個說著向希是賤貨,態度輕佻至極,好像向希在他眼里真的只是一個玩意,和顧景琛會所里的那些人一樣——都是可以用錢買的婊子。
蘇簡安還想再手,可向希居然攔住了他。
褚澤的心微妙起來,明明他剛才一直在罵他,難道向希不介意嗎?
聽見蘇簡安問向希:“你幫著他?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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