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我答應:“以后不許勾引挽挽。”
“那他勾引我怎麼辦?”
“挽挽跟你不一樣,他懂得矜持。”
是了,單挽從小眾星拱月,什麼沒見過?他當然跟我不一樣。
我只遇到一個好男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還被他給搶了;若是有意搶的,我慪一陣子也就算了,偏偏他并不把我喜歡的人放在心上。等于一種無聲的嘲諷。
“不過確實應該給挽挽提個醒。”單岐的聲音很冷漠,像是在公司宣讀條例一般:“他年紀也到了,該去相親了。”
“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我跟單挽的事,才做出這種決定的。”
“不然呢?”
我無奈地把臉埋進臂彎里:“那你千萬別告訴蘇簡安和褚澤,他們兩個會搞死我的。”
單岐沒有說話,沾著油彩的手指,涂到了我的臉頰,飛鳥翅膀似的一抹胭紅,混著眼角潤的水汽。單岐低頭著我,眼神又暗了許多,我以為他是憐惜,沒想到他的作卻更重了,往很深的地方頂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他額角的汗都落到了我的上,暈開了鮮艷的油彩。
我的呼吸更了,息和哭腔匯一細細的線,拔高了、拔尖了,像是隨時要扯斷一般。只能絮絮地求著饒,老公哥哥的喊一通,就差爸爸了。
事后,單岐把服整好——一場事,他只是拉開了鏈而已。
然后他乜了我一眼。
“你很奇怪。”
“什麼?”
“你分明喜歡蘇簡安,做夢都在他的名字,卻還和這麼多男人上床。昨天褚澤和他朋友因為你打起來了,被打的那個人一直聲稱是你勾引他,現在圈子里的人都把褚澤當笑話看。”
“他活該,又不是我讓他跟別人打架的。”
單岐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褚澤也夠可憐的。”
那我呢?
褚澤對我日復一日的侮辱,本沒人能知道。
我四肢都纏上了單岐的,用在他的側臉反復流連,細細啄吻著:“老公,再來一次吧。”
第22章
雖然沒睡到小寶貝,但我又睡了男神一次,他還給了我一個翡翠扳指,綠汪汪的,我雖然不懂玉石,但還是能看出來這是好貨。
“昨天在拍賣會上隨手買的,抵你的嫖資。以后不要再糾纏挽挽,更不要糾纏我。”
我把翡翠扳指攥在手里,對他狡黠地笑。
“我現在當然可以答應,但是老公你知道的,我不守信用呀。”
見單岐又要一記眼刀剜過來,我立刻慫了:“好的我知道了,這樣吧,一個星期,你讓我睡一次我就一個星期不跟單挽見面,行不行?你只要夠勤快,我這輩子都能見不到單挽。我給你算算,今天兩次,就是兩個星期,要不你跟我回家,再睡兩次,直接搞個包月?”
單岐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對了,他說的是——
“向希,你能不能別這麼賤?”
我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系,單挽給我發過幾次信息,想再約我當模特,我也沒回。
躲在家里猛打了兩個星期的游戲后,等再次出門,頭昏眼花。
這樣不行,我想,我是要靠我這副如花骨朵的賺錢的,我不能不心疼自己。
于是我又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養生,喝了無數杯枸杞茶。
因為曠工一個月,我開的畫室即將面臨倒閉,畫室里唯一的員工給我打電話:“老板,你之前不是把你的畫都給撕了嗎?最近你又什麼都沒畫,我們畫室很久沒進賬了……”
我呷了一口枸杞茶,泡著腳看電視,漫不經心道:“沒進賬就沒進賬,對了,之前我們不是收購了一批油畫藏品嗎?你不知道給賣了換錢嗎?”
他道:“能賣的早都賣完了,要不然老板你看看我值幾個錢,把我也給賣了吧。”
“賣完了?那麼多幅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哪個傻買的?”
電話那端洋洋得意:“你男朋友買的啊。他還想做好事不留名,派了別人來買,我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了,拼命套他的話,好不容易問出來。老板,你男朋友對你是真好,你這麼敗家,他不僅沒怪你,還給你開畫室、辦畫展、收拾爛攤子……”
“說這些沒用的,你要是沒事做,就把畫室關了回家打游戲。”
我隨口敷衍了兩句,把電話掛了。
蘇簡安。
他到底想干什麼?
我試著給蘇簡安打電話,意料之中,他沒有接。
也許是害?我這樣想著,準備打車去他的公司——我一直沒把駕駛證考過,出行只能靠地鐵公出租車。
因為在家里悶了三個星期,吃飯都是點外賣,乍一看見刺眼白熱的,竟還有些不適應。順著小區的鵝卵石小道走出去,頭頂是總蒙著一層翳的天空,流云如織錦,打著卷堆在半壁蒼穹的邊際。安寧而靜寂的人間,龐大、渺遠。
蘇簡安其實還是想著我的吧。
我手攔了一輛車,報了蘇簡安公司的地址,坐進車里的時候,腦子里還是的。
他肯定是想跟我和好,又不好意思說——不然怎麼解釋他的行為?錢多燒得慌?
我畫室里所謂的“油畫藏品”都是些平庸之作,不登大雅之堂,平日里都是賣給沒品位的暴發戶的。蘇簡安絕不在此之列,他買我畫室的畫,只有可能是知道我畫室開不下去了,所以接濟我。他一直在默默關心著我的生活。
真是個大傻子,分明很想我,卻從來不說。
如果他提出和好的態度再誠懇一點,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他和單挽的事。
畢竟讓他看清自己的心,總是需要時間的。
他還是喜歡妖艷賤貨。
司機不停地從后視鏡看我:“見什麼喜事了?怎麼一直傻笑?”
“沒什麼。”我收斂起笑容,在車里坐立不安,恨不得直接長了翅膀飛到蘇簡安的面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炫耀,把磅礴的喜悅泄了個口子,給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聽。“我跟我對象大概要復合了。”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要來蘇簡安的公司找他,但我沒考慮到,他也許本就沒在公司。
前臺漂亮的小姑娘是新來的,不知道我是公司里未來的總裁夫人,客客氣氣地問我有沒有預約,扯了一大通才告訴我:蘇簡安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請我去樓上的會客室等。
坐在亮堂的會客室里,低頭抿了一口熱咖啡。
升騰的水汽熏在我的眉和額前的碎發,潤得烏發更加黑、更加白,也愈發紅。這麼悶熱的天,還要喝熱咖啡,冰水不好嗎?
我懨懨地放下杯子。
“出門了?去哪?我說了要來找他,他還走,是不是故意躲著?”
冤家路窄,是褚澤。
聽腳步聲已經快到門口了。
我當然不敢見他,環顧四周,只有躲在窗簾后面,于是跑過去,抱著膝蓋在飄窗角落。剛蹲好,蘇簡安的助理就把門推開:“褚,您消消火,在這等一會兒,我現在就給老板打電話。”說著就出去打電話了,留褚澤一個人在屋里。
褚澤坐在我剛才坐的地方,忽地傳來叮叮當當瓷撞的聲音,是他在攪弄我喝過的咖啡。攪了一會兒,他不耐煩地對外面喊:“冰咖啡!這天氣還給人喝熱的,長沒長腦子?”胡發了一通脾氣,蘇簡安那個漂亮的書也進來了,同樣被他支使得腳不沾地:“你也去給蘇簡安打個電話,讓他快點!我只等十分鐘,再不回來老子的生意就給別人做!”
冰咖啡端進來之后,褚澤終于安靜了一會兒。
燥熱的空氣從我靠著的窗進來,混著屋里空調吹的冷霧,在我的上混雜一種冷熱加的奇特溫度。
也曬在我的指甲上,明的、有些像剛摘的蓮子。
我以為等個十分鐘褚澤就能走,剛松口氣,面前的窗簾就被刷地一下拉開,褚澤鐵青著臉站到我面前:“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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