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里兩位教授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小孩子總怕這種看起來很兇的大人。

幸好這位不常在家，偶爾幾次見秦哥也從不讓他和步危有過接。

那時候年紀小，云舟不會對別人家事深思，兩位教授也教過他，事關家事私，對方若是沒有主提起就不要過問。

后來再聽到步危這個名字，是氏集團逐漸發展起來之后。

現在人總認為富二代功是理所應當，而負債累累一無所有的人功則會被當做談、典范。

步危就是這種人。

傳聞他和早逝的Omega妻子深厚，他一直將這位Omega保護得很好，公眾對于這個人不大了解，只知道當初妻子家里出事，是步危扛住的，還在日后東山再起，功后他拒絕任何再靠近他的Omega，他甚至公開表現出Omega的抗拒，只因為那會讓他想起他的妻子。

那段時間不人羨慕這兩人的神仙。

江知火撿起回執單，夾進教材里。

慕在第九題題號上畫了個圈。

江知火讀清題目，接著在紙上寫下思路，最后畫個問號詢問慕意見。慕看完后回他：我有另一種想法。

他們用紙條流了幾句，只是討論題目這種事，不能用說總表達不清楚，來來回回寫了一面紙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于是江知火問：我們出去說？

兩人輕手輕腳走出自習室。

走廊上說話聲音不會傳進自習室里，但江知火還是低聲音：“我覺得這里得分三步走，Bn單調遞減n平方要和這串號連一起列函數等式，分區間討論。”

慕指出：“An條件矛盾，三個數列不立。”

這題難度級別太高，要用一般方法得排除五六種選值，兩人挨肩趴走廊上寫草稿，心思都浸在這道題里，沒注意到后來了幾個人。

江知火又找到條新思路：“那如果考慮截距方程，代k值開號，結果剔除Kn和Kn+1呢？”

方法可行，慕說：“試試。”

草稿越寫越多。

這時有人拍了下江知火的肩。

“等會等會等會！”江知火抬了下手，“快算出來了。”

拍他肩的那人退了兩步，說：“不好意思啊。”

江知火筆尖一頓，這聲音聽著耳，他放下筆回頭看，后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三個男生，再后點還有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中年男人。

看到其中一人的臉，江知火口而出：“云小旭？！”

“誒？你認識我啊？”云小旭指自己，眼睛一點點瞪大，眼尾下，興極了，轉對另外兩個男生說，“我天，今天在外面這麼久，終于被了回名字！！”

江知火看到那個把鏡頭懟到云小旭面前要拍素材的攝像師，明白了。

前兩天還聽生們聊天說這次PickU訓練營就在臨城。難怪昨天預約位置時說上午九點到下午三點會有工作人員進出，原來是被節目組借來錄素材。

選秀節目不僅僅只拍公演和訓練，同樣會出一些外景素材。按進度推算，一公已經錄完，下次錄影就是第一淘汰了，這會PickU節目組將全部練習生分到臨城不同地方進行外景拍攝。

節目組準備不同主題，云小旭組到的是圖書館尋寶。

顧名思義，在圖書館放置線索，練習生們需要靠線索來尋找下一個線索，找到最終寶藏。

線索也分不同類型。

云小旭和另外兩位隊友拿到第一張線索卡就懵了。

兩道數學題。

——本看不懂。

一起來圖書館的其他練習生已經出發去找第二線索，他們三個拿了筆，找vj老師要了張稿紙，蹲走廊愣了半天，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隊友A：“底邊弦長是什麼？”

隊友B：“奔馳定理是什麼？”

云小旭：“那個……奇函數是什麼？”

隊友A和隊友B驚恐的轉向云小旭。

云小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績不好嘛……”

公演鏡頭要給舞臺，日常畫面不會爭鏡頭本拍不到自己，三個男生原本想在這次外景好好表現，結果被派去簽的云小旭手氣臭得一批，其他人的都是，科技，歷史，起碼看得懂，看不懂的能百度，云小旭手一——數學，一堆號，還有個橢圓，搜都沒法搜，節目組特意準備的原創題，拍照搜題也找不著。

“我教你啊。”江知火說看了眼題目，“這題開平方，最后求出來a值是10。”

慕接著說：“第二題答案5。”

三個男生驚恐的瞪大眼，他們才剛把卡片遞出去：“這麼快？”

云小旭記上兩個數字，還懵著：“謝、謝謝啊。”

自己題目都看不懂，人家跟“1+1＝2”似的直接把答案算出來了。

這大概學神和學沫的區別？

三個男生蹲到一邊，江知火再回過頭時，已經忘了剛剛那題自己寫到哪了，他本沒心思繼續思考，索放下筆，看向云小旭。

江知火見過云小旭兩次。

上一次是在云教授的病房里。

云小旭守在床邊，替云教授切水果，江知火只能在門外悄悄看一眼。

那年法院庭審那天云小旭沒去，所以再上一回，是在江知火從教授家被帶走那天。

他親眼看到黑黑瘦瘦的男孩子走進他住了八年的房子。這個男孩子從沒被好好養大過，明明一樣大的年紀，卻比他矮上半個頭。

云小旭——那時候他還不姓云。

他驚奇的看面前兩位教授，驚喜道：“我以后能住這？！”

“我知道了，一般出現兩個數字可以聯想是坐標！”三個男孩子蹲在角落討論解出來這兩個數字的意義。

隊友A說：“10，5，十樓五號書架，或者五樓十號書架。”

隊友B說：“省圖沒有十樓，所以肯定是五樓十號書架！”

兩個隊友把話說完了，學沫云小旭負責搞笑，把兩人拉起來：“我們終于進去了，嗚嗚嗚謝這兩位好心人！”

攝像頭轉過來拍了江知火和慕，又轉回去，云小旭說：“vj老師，這里這里，幫我們拍一個走路帶風的畫面，后期來個慢鏡頭，再配個字幕，我天呢，我們終于進來了！”

三個男生解開外套拉鏈，極其包的擺好姿勢，攝像老師配合的喊了“123”，三個男生同時邁開左，往門里，擺大喇喇向后拋。

江知火沒心思再討論什麼題目，他說：“哥，我們也進去吧。”

慕收起草稿教材，沒多問。

節目組借了圖書館五層樓。

錄制需要普通民眾，更真實，因此圖書館沒有關閉，只是限流，還在口了公告，預約界面也有通知。同時節目組工作人員到自習室解釋況，會盡量放輕聲音。

眾人表示理解，通知解釋都做到位，開心多于其他緒，畢竟怎麼都算參與了一次綜藝錄制，離娛樂圈近了一步。

圖書館尋寶項目有十八個男生，每三個分為一組，其中一組大概是到限時卡片，作極快，飛一樣從樓梯上去，三個攝像老師扛著大炮跟著往上沖，一個力比一個好，轉瞬間樓梯口一片角也沒留。

聲音確實不大，認真學習不會被打擾。

可江知火怎麼也學不進去，撐著臉頰，在草稿紙上胡畫了一通，寫的好幾行公式都被涂一團線，最后嘆了口氣，盯著窗外看了會，給慕傳過去一張紙條。

-哥。

-你本來該認識的不是我。

第71章

云舟為什麼會突然離開，慕不是沒有一點猜測。

被帶出了趟遠門，回來就再也找不到云舟的影。

明明走之前才揮手告別，云舟笑著對他說說秦哥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