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秦舟剛結束一舞，想先去休息的時候，旁邊突然過來一只手，做出邀請的姿勢。

秦舟也沒抬頭看對方是誰，就只知道是個男賓客，沒有多想，將手搭了上去，準備跳最后一支舞。

男賓客也順勢握住那只手，靠過來，另一手攬在秦舟腰上。

也就在對方靠過來的一瞬間，秦舟聞到了悉的氣息，微微一愣，抬頭去，看到了一張悉的面孔。

算起來，兩人也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

賀煬還是原來的模樣，臉上的神稍稍有些冷淡，一雙漆黑眸子也變得更加晦暗不明，看不出任何緒，似乎是已經放下了。

秦舟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又突然發現賀煬變得有些陌生。

明明五和面孔還是和原來一樣，可上的氣質卻變得完全不同——

變得比以前了很多，越來越沉穩。

畢竟三十歲之后，時間會在男人上沉淀下來。

變得一次比一次，也會越來越有魅力。

時間，就是最好解藥。

秦舟著男人的雙眼，打了聲招呼："回來了？"

秦舟記得之前聽江臨提起過，賀煬這幾個月去國外旅游了，都沒回來過年。

"嗯。"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在舞池的一個小角落里。

秦舟隨口問："好玩嗎？"

"好。"賀煬說著，"我到歌劇院看了演出。"

他去了黎歌劇院，一個人看完了歌劇。

秦舟順勢問道："歌劇怎麼樣？"

賀煬垂下眼眸，輕聲道："忘記了。"

他對那場歌劇沒什麼印象，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就只記得是一個悲劇。

賀煬又說道："我還去聽了音樂會。"

"嗯？"

賀煬不不慢道："你經常說的那個響樂團，剛好在意大利辦了一場音樂會。"

秦舟也想了起來，他以前還跟在賀煬邊的時候，確實有提起過一個響樂團。

當時他一直都很想去聽音樂會，只不過每次音樂會舉辦時間都不是很巧，要麼是他在上學，要麼就是賀煬要工作，兩人都空不出合適的時間。

秦舟問："音樂會怎麼樣？"

賀煬微微皺眉，低聲道："很無聊。"

秦舟聽到后，忍不住輕笑一聲。

音樂會對于外行人來說，確實無聊的。

秦舟忍不住道："我倒是想去聽，都沒機會。"

"怎麼了？"賀煬過來，"現在不用上課，應該有時間了。"

秦舟輕嘆一聲："還是沒時間。"

當藝人很忙。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可就是每天行程都很滿。

覺總是有拍不完的寫真，還有演不完的劇本。

每天都是對著鏡頭，拍個不停。

可是他不喜歡這份工作，也不想當藝人。

賀煬又問："現在還彈鋼琴嗎？"

秦舟："很久沒了。"

他已經有三四年沒過鋼琴了，手都沒了。

四年，他變了很多。

賀煬也變了很多。

秦舟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跳舞。

賀煬也沉默下來，沒有開口。

很快的，兩人跳完了這支舞。

一舞結束。

而邀請跳舞的那一方，在結束后需要向被邀請的那一方道謝。

賀煬松開手，后退一步，著眼前的青年，低聲道："謝謝。"

賀煬的語氣很客氣，也很有禮貌。

卻又很疏遠，保持著距離——

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第111章 哪來那麼多深

秦舟笑著朝男人點了點頭，轉朝旁邊休息區走去。

經過桌子時，秦舟順手從桌上拿了一杯香檳，獨自來到沙發邊。

而當秦舟回過頭時，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那道影。

賀煬被賓客圍在中間，有不年輕男過去搭訕。

盡管賀煬臉上是冷淡的神，可其他人的熱并沒有被打擊到，都主攀談。

秦舟懶洋洋的晃著酒杯，著那道影。

恍惚間，似乎就好像回到了他十八歲那年，第一次看到賀煬的場景——

高高在上的男人站在人群中，看起來是那樣冷漠，難以接近。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本不應該有集。

一切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各過各的，各自安好。

*

晚宴還沒結束，賀煬便提前離開了。

賀煬坐上車，回到了老宅。

賀煬下西裝外套，遞給一旁的管家。

老管家接過西裝，問道："賀，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了。"賀煬朝樓上走去。

管家在后，繼續說著："生宴邀請函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了書房里。"

賀煬的生日是在三月，管家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邀請函。

"嗯。"賀煬來到二樓的書房，看到了桌上的一疊致邀請函，旁邊還放著一份人員名單。

賀煬走過去，拿起那張邀請人員名單表，一眼就看到了第一行的"秦舟"兩個字。

賀煬盯著那兩個字看了一會，問："秦舟的邀請函在哪？"

管家在邀請函里找了一下，拿出了秦舟的邀請函。

賀煬將那張邀請函單獨放在一旁，又拿過筆，在名單上劃掉了秦舟的名字。

一旁的管家微微一愣，問："賀，不用邀請許先生嗎？"

賀煬淡淡道："不用了。"

管家點了點頭，也不再開口。

賀煬又問："他睡了沒？"

管家很快反應過來，回道："老爺在臥室，小溫也在那邊。"

于是賀煬朝著賀老的臥室走去。

賀煬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中年男人坐在椅上看相冊，懷里還窩著一只小貓。

賀煬不不慢走過去，輕聲問道："還沒睡？"

中年男人沒有抬頭，繼續看著舊照片，"看看照片。"

賀煬也不再說話，便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椅子上，和中年男人一起看相冊。

相冊上是一個年輕的長發人，對著鏡頭笑著。

中年男人慢慢翻著照片，直到看完最后一頁，輕嘆一聲。

合上相冊，中年男人過來，看了看賀煬后，隨口一問："鋼琴老師呢？"

賀父記不太好，有些事總是記不住。

賀煬也耐心道："分手了。"

中年男人一愣，問："不去追回來嗎？"

賀煬安靜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又不是一定要在一起。"

賀煬將小貓抱了過來，出聲道："該睡了。"

中年男人輕嘆一聲："年紀大了，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了。"

傭人也走過來，推著椅到床邊，將中年男人扶到床上。

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又拉著賀煬的手，還是叮囑著："喜歡還是要追的。"

賀煬就只是說道："現在這樣也好的。"

"不行啊，喜歡就要追……"中年男人說話聲音越來越輕，閉上眼，逐漸睡了過去。

賀煬也起，離開了臥室。

管家就在走廊上等著，賀煬將小溫遞給管家，說道："邀請函送出去。"

"好。"

*

管家將賀家的生宴邀請函送了出去。

生宴邀請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就只是一個私人聚會。

齊收到邀請函的時候，剛好約了一群公子哥在別墅里打牌。

齊拿著邀請函看了一會，朝其他人問道："你們準備給賀送什麼啊？我參考一下。"

一個公子哥搖頭道："不知道啊，覺賀什麼都不缺。"

以賀煬的份地位，本就什麼都不缺，禮也不好送。

突然，另一人提議道："要不把秦舟弄來？"

這話一出，房間里其他幾人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