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站出來指責陸白的人反駁道,“誰讓你孤僻。”
“那我是連話都不和你說了嗎?”
“是說,可說了有什麼用?讓你出來當廢嗎?”那人倒是理直氣壯,“那時候你都拿不出去手,換你是我們,你愿意讓這樣的出來丟人?”
“所以我現在拿得出去手了,不給你們丟人了,我就要站出來,和你們一起沖鋒陷陣嗎?”
“憑什麼?”
“憑我們是一個集啊!”
“可你們從來沒把我當集里的人不是嗎?”
“在你們眼里,我怕不過就是個件。”
“我弱,我不配被稱為經管系的人。我風評不好,我就活該被罵,不明原因,我就是經管系的恥辱。可等到我強了,我就要站出來,就自回歸,不管愿不愿意,都應該和你們一樣,為了經管系的榮耀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憑什麼?”
“你,你和我扯這麼多干什麼?”
“因為刀子不捅在你上,你怕是覺不到疼。你這樣的圣母婊,我七歲就見過了。“
說完,陸白轉頭就走。
陸白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缺替人原諒別人,替人覺得理所應當的圣母婊。在他們眼里,人間有溫暖,不管對方遭了什麼樣的待遇,他都應該努力向,活得善良而澄澈。
可事實上,許多傷害,從傷口痛的第一下開始,就永遠不會愈合。而承痛楚的人,也永遠無法原諒加害者。
就好比陸白對于陸家人。
一時間,被陸白發作的同班同學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然而誰也沒想到,半分鐘之后,這個消息就被推到了論壇的帖子里。甚至還被扭曲了,“陸白為了拒絕參賽,直接把自己班的學生給罵了。”
一石掀起千層浪,藝系一句“陸白連參賽都不敢”,就占了上峰。
而經管系大二的也都紛紛跟著罵起了陸白。
可到底什麼原因,他們心知肚明。說白了,不過是被揭穿了老底,臉上掛不住。
“媽的!”蕭隋氣得要死,推了賀錦天一把,“你這次不管管?”
賀錦天問陸白,“你怎麼想?”
陸白:“陸瑜看過我的畫。”
賀錦天皺眉,“他威脅你了?”
陸白:“算是吧。”
蕭隋:“論壇的事兒是他找人開的口子?為什麼?”
陸白:“可能是為了引出下一步。”
和陸瑜鋒過后,陸白就知道陸瑜不會善罷甘休。
他和陸瓊份這件事,是早晚要暴的。即便陸瑜有本事悄無聲息的讓陸白消失,可這件事已經在賀家過了明路。陸白要是真的人沒了,反而陸夫人那頭就會立刻收到消息。
所以陸瑜現在能走的唯一一步棋,就是即便陸白回歸陸家認祖歸宗,也不會得到任何人的認可。
陸夫人最厭惡兩種人,一種是沒有本事的人,另外一種則是不孝順的白眼狼。
而陸白的過去,卻是沒有辦法仔細推敲的。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是一大盆臟水,是一條關于陸白的新聞。
正是陸白養父自殺的那條。
“過于貧窮,單親爸爸不堪負債,絕自殺。”
在這條新聞里,著重強調了陸白績很好,但不太說話。外人評價陸白養父好脾氣,可陸白這個兒子卻很沉。平時鄰里關系很糟糕,養父走的哪天,陸白連哭都沒哭。
表面是在說陸白堅強,可仔細琢磨,卻只覺得陸白為人冷漠,連父親死了,都能無于衷。
而更加令人細思極恐的還是時間線。
陸白的養父死了足足一個晚上,陸白才發現。
所以,就十幾平米的小房子,不過隔著一個破舊的木板門,陸白竟然一宿過后才發現父親自殺,他是真的沒發現,還是發現了沒言語?
畢竟,陸白養父欠的是高利貸。一旦他死了,這個欠款也就和陸白沒有任何關系了。
仿佛是陸白死了他的父親。
第19章 被抱錯的病人有三個霸總哥哥【19】
“臥槽!陸白有毒吧!出生母親難產走了,年父親也跟著自殺?”
“不不不,我聽說是這個版本。陸白一出生就害死生母,他爸勉強養了他這麼多年,陸白一點都不孝順,天惹事兒。那個高利貸,就是他爸為了他念書才借的,所以他爸都是為了報復他。”
“別瞎說!新聞里可不是那麼寫的。你們是他高中同學還是鄰居?”
這麼大的事兒,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討論。自然有人愿意相信陸白,替他說話,可更多的還是想要吃瓜,迫不及待要看料的人。
論壇上腥風雨,寢室里安靜一片。
在場的幾個,包括賀錦天在,都是知道陸白真實況的。之前怕陸白難,他們都不敢和他提起。萬萬沒想到,陸瑜竟然用這種方式,強行把陸白最難過的記憶公之于眾。
看著面前淡定的陸白,眾人想到的,卻是當年只有18歲的陸白,到底是怎麼熬過這一切的。
陸白搖搖頭,“別擔心,習慣了就好。”
蕭隋愣了一下,想要安陸白,卻不知道怎麼說,頓時有點著急。
賀錦天卻了陸白的頭發,溫和的說道,“這個習慣不好,咱們以后換個新的。”
陸白一愣,然后彎起眼笑了。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暖,仿佛沒有半點霾。可賀錦天的心就跟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一樣,他手把陸白抱在懷里,“陸白,在學長這里,不想笑,就不笑了,好嗎?”
“你是我見過的,最讓人喜歡的人了,不需要再努力討誰喜歡。”
陸白不由自主的僵住,直到良久,他才放松下來,低聲答應了一句,“好,都聽學長的。”
最終,按照陸白的意思,賀錦天并沒有阻攔論壇上的討論,任由他們去八卦。
而此時的陸家,最近被勒令留在家中誰是傳喚的陸玕也看到了論壇上的帖子。但他卻并不明白陸瑜這樣的做法有什麼意義。
“陸白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揭不揭短都一樣,媽自己看了資料就明白。你這麼迫他,就不怕他魚死網破嗎?”小心翼翼的避開陸瓊,陸玕推開書房的門,直接質問陸瑜。
他是真的怕了陸白不管不顧如同瘋狗一樣的報復了。
最近因為一個陸白,陸家上下飛狗跳,陸玕已經膩歪的要死。好不容易有個學院賽,眾人不在把目聚在陸家上,可陸瑜卻又弄了這麼一出。
“你到底在什麼?”陸玕實在不能理解兄長,“本來咱們攆走他,只是為了小瓊。現在他也認慫了,也不再想各歸各位了,就這麼相安無事不好嗎?”
陸瑜卻說了一句話,“上次陸白約我見面,給我看了母親最近的一張朋友圈照片。”
“他什麼意思?賀家?”陸玕滿臉震驚,“賀錦天瘋了賀家也瘋了?得罪陸家人他們能得到什麼好?”
“自以為是的正義吧!”
陸玕忍不住冷笑,“所以呢?他們覺得陸白可憐,就要送小瓊去死?”
在陸玕看來,賀家人是拿著風霽月的名義慷他人之慨。
緣關系不過如此,更深厚的卻是朝夕相的親。或許他冷,可陸白到底能跑能跳,他是草里長起來的,以后金錢上補點也便罷了。可陸瓊不行。
陸瓊從小寵,這孩子膽子小,對家庭十足的依賴,恨不得長在三個哥哥上,一旦知道真相。恐怕一下子就垮了。
之前陸瓊住院,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說陸瓊的已經不起任何刺激。
賀家人如果強迫陸白陸瓊各歸各位,就等于把陸瓊往絕路上迫。
陸瑜點了煙,“所以咱們也要做好準備。那個陸白的生活你也明白,小瓊自小養,本無法適應。再加上他們倆當初被抱錯這件事,到底誰先發現的,時間也很微妙。一旦各歸各位,就只能看著小瓊離開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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