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家了,路上順利嗎?”視頻中,晏暠整個人有點蔫蔫的。
何邵皺了皺眉,問道:“不會我離開這幾天,你一直在實驗室,沒回去睡過吧。”
“有的,昨天晚上回去過。”昨天晚上盛恒過來陪他一起吃晚飯,然后十點的時候,又過來催他回去睡覺。
“那是不是沒吃飯?”何邵問。
“吃了。”早上盛恒過來的時候,也給他帶了早飯。
“那你怎麼蔫蔫的,是研究不順利嗎?”何邵問。
晏暠搖頭。
“那你怎麼了?”這吃的好,睡的好,也沒有研究不順利,晏暠怎麼忽然蔫了。
“我……好像被人討厭了。”視頻那頭,耷拉著腦袋的晏暠經不住何邵的細問,終于還是說出了出來,他咬著,滿臉的難過。
我去,這是被人欺負了?
何邵頓時坐直了子,氣呼呼的道:“是不是你的那個奇葩弟弟又來找你了?”
“不是。”晏暠搖頭。
“那是誰?”何邵問。
“是……盛學長。”說到盛恒的名字,晏暠就又想到之前盛恒離開訓練室那疏離的樣子,忍不住又是一陣難。
其實晏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上輩子一直被周圍的人討厭和孤立,除了父母之外,他也很在意別人的態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盛恒可能會討厭他,他就難的厲害。以至于從剛才到現在,他連實驗數據都不想分析了,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不然為什麼早上還給自己帶早餐的學長,忽然就和自己疏遠了呢?
“盛恒?他討厭你?”何邵都要以為自己幻聽了。
晏暠本來就很難過了,被何邵這麼一喊,眼眶一下就紅了。
“不是,我是說他怎麼可能討厭你,是不是你自己誤會什麼了?”那家伙的狼子野心那麼明顯,哄著晏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討厭晏暠,“你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晏暠本就一直糾結著,見何邵問他,便一五一十的把剛才的經過講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何邵聽完,立刻就發現了問題所在,“盛恒不是討厭你,他是覺得自己在你面前丟人了。”
“怎麼會?”晏暠一愣。
“你不是說他在縱機甲的時候出現過好幾次失誤嗎?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沒表現好。”何邵分析道。
“可是學長的手本來就過傷,又剛剛考完期末考試……”
“就是因為手傷啊,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他在機甲里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有一點異常,可是等從機甲里出來,你想要幫他查看手傷的時候,他卻忽然表現的很疏遠。”何邵道,“這很明顯就是不想讓你看見他的手傷。不過這麼看來,他的手傷應該嚴重的。”
作為一個機甲戰士,手可是很重要的。
“那我現在去找他。”晏暠一聽說盛恒手傷嚴重,急的立刻就要去找他。
“你冷靜,他就是不想讓你看見手,才故意走的,你現在跑去,不是更讓他難堪嘛。”何邵阻止道。
“為什麼會難堪,手傷了要去看醫生啊。”晏暠著急道。
“嘖,男人的自尊心懂不懂。”何邵道。
視頻這頭,晏暠一臉懵懵的,顯然沒懂。
“反正你只要知道他不是討厭你,你現在也不要去找他,讓他自己冷靜冷靜,也許明天就正常了。”何邵也懶得和晏暠解釋了,這東西解釋起來,就和晏暠和他講數學公式一樣,繞的人腦袋疼。
“我知道了。”晏暠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知道就好……”
“小邵,媽媽的乖兒子,你可算回來了。”這時,一個打扮時尚的中年婦推門走進了何邵的房間。
“媽,你進門怎麼不敲門啊,我正跟我同學聊天呢。”
“媽媽這不是太想你了嗎,那你先和同學聊天,媽媽過會兒再來。”說著,何媽媽就又退了出去。
“暠啊,我爸媽回來了,我們下次再聊。”何邵轉回頭對晏暠道。
“嗯,你去吧。”晏暠主掛斷了視頻通訊,好不讓何邵看到他臉上的羨慕。
何邵媽媽聽聲音就很溫的樣子,而且很關心何邵。晏飛這個時候應該也回到Z星了,爸爸媽媽應該會去接吧……
不想了,說好了再也不和晏飛爭了。晏暠狠狠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好讓自己從不好的緒里掙出來。
雖然剛才何邵說的那所謂的男人的自尊心,晏暠不是很懂,但是重點他還是聽明白了的,一切的起因是因為學長的手傷。晏暠之前幫盛恒按手掌的時候檢查過盛恒的手,如果他沒有猜錯,盛恒的指骨應該是斷過之后再接好的。以聯邦如今的醫療技,手斷了重新接好并不會影響正常生活,但卻達不到一個機甲戰士的要求。
一雙健康的手在長期的機甲訓練中都會傷,更何況盛恒本就有舊傷。不過,如果自己能把擬態應系統研究出來,以后機甲駕駛就可以不用依靠指令了。
想到這里,晏暠忍不住的就要給盛恒發消息,但是轉念一想,他的這個研究還沒有功呢,作為一個嚴謹的人,晏暠不允許自己說出沒有據的話來。
猶豫了片刻,他給盛恒發了一條消息:“學長,你明天什麼時候離開學校,我去送你。”
“十點。”盛恒很快回了消息。
“那我十點在校門口等你。”
“好。”
晏暠還想要問問盛恒的手傷,但是想到剛才何邵的提醒,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如果學長不愿意自己注意到,那自己就假裝不知道好了。而且,學長回他消息了,就表示沒有真的想疏遠自己。
=
翌日。
晏暠提前二十分鐘從宿舍出來,打算趕去校門口,人才拐出宿舍樓前的那片林子,就見到了不遠站著的盛恒。
“盛學長。”
盛恒這時候也看見了他,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看見悉的笑容,晏暠心底最后的一點不安也消失不見,何邵果然說的對,學長第二天果然恢復正常了。
“學長,你怎麼在這里?”晏暠問道。
“等你送我啊。”盛恒笑了笑,把手里拿著的紙袋遞了過去,語氣篤定道,“又沒吃飯吧。”
“你還給我買早飯了?”晏暠一愣。
“總不能讓你著肚子來送我。”盛恒道。
晏暠臉一紅,怎麼明明是自己來送學長得,卻變了學長給他送早飯。
“拿著,邊走邊吃。”
晏暠接過早餐,目不自覺的在盛恒白皙的手指上劃過:指關節還有沒消下去的紅腫,昨天學長的手果然傷著了。
晏暠不是個能藏事的人,瞄的過程自以為,卻全都落在了盛恒的眼底。經過一晚上的調整,盛恒此時的心態已經平復了許多,他甚至都準備好了晏暠問他手傷的事,但最后晏暠卻什麼都沒問。
盛恒見他不問,就也沒有主提起,兩人自然的往外走去。
“過幾天學校的食堂就要關了,你打算怎麼吃飯?”盛恒問道。
“可以外賣啊。”晏暠道。
“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錯的餐廳,推薦給你?”盛恒笑。
“可以啊,哪家?”晏暠其實對于吃的不怎麼在意,卻不愿意推拒學長的好意。
“他們家必須會員才能定外賣,你肯定不是他們家的會員,我幫你訂餐吧。”說著,也不等晏暠反應,盛恒打開腦終端,飛快的作了幾下,“好了,訂好了。接下來的兩個月,這家餐廳會定時給你送一日三餐。”
“兩個月?”盛恒的作實在太快了,晏暠都沒來得及拒絕。
“假期差不多是兩個月吧,你放心,他們會每天搭配不同的菜,不用擔心吃膩的。”盛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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