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為瘋長的私心和失去的神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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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兩側的培養艙仍在向中間,此時兩側距離只剩下30厘米,白楚年甚至無法橫著子站立,空氣也開始變得稀薄,他忍下心痛,把蘭波拖進了之前珍珠所在的培養艙。
空間終于稍大了些,蘭波終于能攤開躺在白楚年懷里,虛弱地枕在他臂彎中,半闔著眼,淺金睫簌簌抖。
白楚年極度痛苦地弓下,哽咽著一遍遍吻著他的眼睛:“蘭波,你能復原的吧,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是嗎,你快告訴我。”
“我有很多做不到的事。”蘭波的漸漸褪去,抬起蒼白指尖扶上小白的臉頰,“比如,救不了你。”
白楚年再無法控制擬態,獅耳在發間,心深的恐懼過本能展現在外。
“我不該來這兒,我該跟你回家的。是我太貪心,我想和你待久一點……從一開始你就在遷就我,為了我留在陸地上,為了我冒險進研究所,對不起……”
“嚇你的,這點小傷而已。”蘭波用拇指指尖給他抹了抹眼淚。
白楚年一下子抬起頭,鼻尖泛紅著他,吸了吸鼻子:“真的?”
蘭波抹了一把他的眼睛,轉頭看向訕訕停在門口的珍珠。
珍珠心口也中了蘭波的一槍,死海心巖子彈穿了他的,子彈留下的孔向外冒著黑煙,無法愈合,珍珠的也因靈魂在破碎而一點點變得殘破。
珍珠跪在地上,小心地扶著門框不敢進來,直到看見蘭波朝他勾了勾手,才急忙膝行爬進來,跪坐在蘭波邊,小手謹慎地搭在膝頭。
“siren。”珍珠背著雙手,低下頭,額頭快要及地面,向首領展示臣服姿態。
蘭波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能猜到,是留在外邊跟著永生亡靈的珍珠尸最終選擇了向他臣服,面前的亡靈召喚才會突然停止攻擊并認輸。
蘭波勉強抬手,了珍珠的蜷曲的卷發,指尖勾起他下,讓他抬頭看小白:“你知道他是誰嗎。”
珍珠呆呆地觀察白楚年,搖搖頭。
蘭波一個音節一個音節教他:“daimi。(爸爸)”
“daimi。”珍珠小聲重復,聽話地蹭到白楚年邊,小狗一樣用腦袋拱他的手。
白楚年愣了,抬著手不知道該干什麼。上一刻還在為蘭波重傷而起的殺心,此時又熄滅了,他還是做不到怨恨這個未能出生的可憐孩子,他只怨恨艾蓮,也怨恨他自己。
“daimi,daimi。”珍珠似乎應到了面前的alpha上溫的信息素,本能驅使他想被和哄,地黏在白楚年手臂上,汲取本該擁有卻缺失多年的安信息素。
白楚年張開手臂將珍珠和蘭波一起攬進懷里,釋放出大量安信息素,將他們圈在自己庇護之下。
蘭波輕吻了一下珍珠的額頭,握住白楚年的手,搭在了珍珠后頸上,用醇和磁的嗓音在珍珠耳邊緩聲道:“daimi給你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白藹星,你喜歡嗎。”
珍珠沉溺在無邊的幸福中,閉著眼睛點頭:“en。”
他背后的彈孔還在向外冒著黑煙,重傷的靈魂在流逝,珍珠的一只手和一只腳都消失了,軀上的彈孔也越擴越大,吞噬著他灰白的軀。
“你認可這個名字嗎?”蘭波問他。
珍珠的還在不停地破損消散,此時他甚至無法跪著保持平衡了,只能留地把臉頰在白楚年和蘭波的手上,真誠回答:“我認可。”
當他做出回答時,突然停止了消散,而是逐漸凝固,越來越小,被空氣了一團小小的玻璃球。
神使M2能力“泯滅”,以球狀非晶形式留存靈魂,玻璃球被碾碎時,被泯滅者將會從世界記憶中泯滅,除了白楚年,其他人將會失去對那個人的記憶,同時失去探尋他存在的興趣。
忘是比死亡更純粹的離去。
雖然珍珠的亡靈召喚是灰白的,落在白楚年掌心里的玻璃珠卻是白,像凝固的草莓味牛。
白楚年將玻璃珠攥進掌心,摟著蘭波,把臉埋進他頸窩里,眼淚止不住打蘭波上綁的保繃帶。
蘭波更加疲憊了,躺在白楚年臂彎里,呼吸也變得更弱。
“randi,”蘭波艱難抬手搭在他后頸上,地勾劃他的腺,勉強扯起角輕笑,“obe?”
白楚年頭痛裂快要窒息了,朝他大吼:“都這時候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被小貓咪哈了,蘭波有點委屈,皺眉哄他:“我是永生不死的,任何力量都不能殺死我。把我扔進海里,埋進沙子,海洋會供養我直到痊愈,幾十年后我又會完好如初。可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要守在海底翻找幾億只海星,才能找到你變的那一個?”
“別說了,我帶你出去。”白楚年很輕地將蘭波平放在地上,掰下礦石魚骨耳釘上蘭波給予他的心臟一角,心將那塊礦石從蘭波破了一個大的腔上補了回去。
礦石一角補回了心臟的缺口,心臟的裂紋便開始緩慢黏合,雖然恢復速度很慢,但聊勝于無,蘭波稍微好了些,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休息。
看見蘭波安穩稍許的表,白楚年才意識到,這一小塊掰下來給他做耳釘的礦石對蘭波來說也不可或缺,并非什麼可有可無的東西,或許失去心臟一角的每一天他都在作痛,但他不在乎,人魚的意偏執又瘋狂。
白楚年用力扇了自己一掌,極力讓自己清醒冷靜下來,在培養艙中沿著每一寸墻面索,尋找出路。
如果找不到出路,這座培養艙將會為他們埋葬在此的明棺材。
白楚年注意到珍珠留下的死海心巖重機槍,快步跑去將它搬了進來。
過變得明的金屬培養艙壁,白楚年看見了許多沉睡在各自培養艙的A3級實驗,如果他要破壞培養艙逃出去,勢必會放出其他實驗,它們安放著二代戰斗芯片,屠殺會讓他們六親不認只知道殺戮和破壞,短時間通合作是不可能的。
白楚年猶豫著,回頭看看,蘭波蜷在地上,把自己卷了半個球,雖然他上不說自己有多痛,白楚年卻覺得到。
白楚年扔下背包,摘掉上的彈帶,盡量讓自己負重最,然后將死海心巖重機槍挎在上,一手托著機槍,另一只手把蘭波抱起來。
蘭波已經很難睜開眼睛了,微弱地問:“重嗎。”三米長的魚尾很沉,但他現在也實在沒有力氣變為人類擬態了。
“抓我,沒事。”白楚年抬用膝頭頂了頂蘭波,讓自己抱得更結實一些,“兩噸的轎車我都搬得,二百斤的老婆算什麼。”
“搬得和搬著跑是一樣的嗎。”
“你跟汽車也不是一樣的啊。”
“hen。”
白楚年退后幾步,背靠在艙門,抬起重機槍,對著自己判斷的培養艙最薄弱開槍。
槍聲震得耳中鼓嗡鳴,集的子彈在超高的速下撞擊艙壁,漆黑的彈殼向外跳,再重新鑄造子彈填回彈帶上。
艙壁被沖擊變了形,缺口出現了,白楚年開著槍沖了出去。
但一同被擊毀的不止這一個培養艙,堅固的培養艙堆積在一起,將白楚年他們包圍在最里層,白楚年必須從正中央一路沖出去。
培養艙被破壞,艙的培養水位迅速下降,實驗一一蘇醒。
白楚年一路飛奔,后傳來起伏的低吼,奇形怪狀的實驗慢慢從培養艙中站起來,仰天長嘯。
無限子彈的死海心巖重機槍握在白楚年手中,沖破了又一道門又一面墻,被引燃的腦瓜藤還在走廊中燃燒著熊熊烈火,迸出的滾燙彈殼在白楚年臉上劃出痕,他低頭與蘭波臉頰相,擋住設備燃燒炸時飛來的火焰。
終于退回到檢測區后方塌陷,十幾米的橫斷口火焰沖天,白楚年停下腳步,回一眼后,墻上燈映出了無數只追逐他而來的怪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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