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完全沒有看直播的心思了,不過直播間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見到活的穿墻掛了」
「亞服神仙名不虛傳」
「會穿墻還怎麼打」
開掛在排位賽中并不見,往往高端局買掛的人越多,哪怕個人實力再強,也很難同外掛抗衡。
只要輸掉比賽便會掉分,有時候幾場加一起得的分還不如一場掉的分多,這也是亞服排位難打的原因,余聲了手,心里仍殘存了一希。
而沈遲坐在電腦前,比賽已經進行到決賽圈,場上只剩下兩個人,他本來確定好敵人的位置進行掃,敵人卻出乎意料過墻壁穿到了房子外。
他皺了皺眉,他現在沒辦法判斷敵人的位置,敵人隨時都有可能穿墻進來,給與他猝不及防的攻擊。
一樓肯定不安全了,他索放棄了一樓,撤退到了易守難攻的頂樓。
「頂樓應該安全的」
「除非還會飛」
「頂樓是個好地方,可惜崽崽上醫藥包不多,毒圈如果再收抗不了太長時間的毒,早知道該多撿幾個醫藥包的」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原本就狹窄的毒圈再一次收,只有小半個房子于安全區。
其他地方都被毒氣覆蓋,下一次圈即將來臨,將徹底封住向下的樓梯口,兩人會被隔絕在樓的兩層。
沈遲習慣進決賽圈前撿投擲,投擲占地方,上投擲不,導致醫藥包只有兩個,在毒氣中存活不了太久。
他沒打算和敵人拼醫藥包比命長,朝樓梯口扔了一個煙霧彈,濃濃的煙霧隨即彌漫在樓梯間。
「要下去了嗎!」
「樓下可是會穿墻的」
「要不再扔個手雷探底吧?」
「看得我好張」
然而直到煙霧散去,沈遲也沒有下樓,而是往樓梯口又拋了一個煙霧彈,最后還是沒下去,緩慢消磨著對手的耐心。
「我已經能想象到樓下那人的崩潰程度了」
「別說樓下了,我都崩潰了,一口氣提到一半生生給憋了回去」
「不會還來一次吧」
沈遲確實又朝樓下扔了一個煙霧彈,他這次是真的想下樓,可樓下那人似乎是忍無可忍了,直接沖上了樓。
他輕松掃解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方肯定想死了也比擔驚怕劃算」
「崽崽排名進前一百了!」
「爽了」
「一萬枚小魚干有!」
連外掛都能贏,余聲看得心都涼了,他可以確信Late進亞服前五十只是時間問題了。
他打開論壇,登上自己的賬號,著自己的帖子神浮現出明顯的糾結,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刪除了小貓直播的件。
*
在接下來的四天里,沈遲一回到家就開始打排位,當分數上了2500越往后越難打,對手開掛的比例越來越高,未曾有一刻休息過,只要嚴雪宵不在他便會熬夜到凌晨四五點。
他在學校時也在一遍遍默寫游戲基礎數據以做到了于心,在游戲中可以快速估算出傷害值和槍弧度,每張地圖也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與此同時,他的個人數據也穩步增長,第五天他從亞服第八十九了亞服第六十一,第六天他從亞服第六十一升到了亞服第五十。
他的KD有了大幅度提高,KD指的是淘汰數和死亡數的比例,職業戰隊招募的標準之一是KD達到5.0,而他的KD達到了15。
「太不容易了」
「我這幾天穿墻掛、鎖頭掛、視掛都見了個遍,崽崽自己打肯定很辛苦」
「我們崽可以有一萬枚小魚干啦! 」
「趕打開論壇」
年皮白皙,故眼底的黑眼圈顯得格外嚴重,他閉著眼了鼻梁,休憩了一會兒才打開余聲的帖子,深呼吸一口氣,上傳了證明自己排名的截圖。
一想到可以有一萬枚小魚干,他的角細微地向上彎了彎。
在等待余聲回應的時間里,因為想不到有誰可以分,他思考了片刻,點開了嚴雪宵的名字,矜持地表達他的開心。
【沈遲】我要有一萬枚小魚干了
可余聲卻沒有再出現。
余聲仿佛在論壇中消失了一般,刪除了所有發過的帖子,連賬號也變了已注銷,找不到半點蹤跡,連他的朋友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碎冰冰】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今天賬號也注銷了,該不會想食言吧?
【燕麥粥】看這副況肯定跑路了,不過一萬枚小魚干確實不是小價錢,他不想付也無可厚非
【來杯櫻桃】如果不想付一萬枚小魚干,完全可以在一開始就拒絕啊,為什麼一聲不吭就消失了,崽崽打排位很辛苦的,經常熬夜到凌晨,至要出來道歉吧
【氣泡水】從直播間追過來的,氣得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這種人拉黑了,以后排的榜單也不會再看
沈遲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可余聲仍然沒出現,像是真如帖子下所說的不會再出現了。
年的目里出現一茫然,著屏幕了鼠標,過了好一會兒,他垂下頭,打開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沈遲】我可能……沒有一萬枚小魚干了
嚴雪宵收到消息的時候在一家舊書店挑書,書架上的一本《哲學分析與實證》是很見的譯本,價格是一百五十金。
他從書架上取下書,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向柜臺走去,手機上出現一條消息,劃開屏幕的一瞬間,他停下了腳步。
他只是思考了幾秒便猜出了大概,之前答應付錢的人不想給錢了,這種事是很正常的事。
可顯然沈遲沒有想過食言的可能,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即便隔著屏幕,他也能想象到對面那只小狼崽此刻一定垂著腦袋,平日翹得高高的尾也垂下了,順帶著尖耳朵也耷拉在了腦袋兩側。
他說不出緒地,回了一句。
【嚴雪宵】會有的
青年把書放回書架上,打開了小貓直播。
沈遲看見嚴雪宵發來的回復,到鼓勵再次刷新帖子,可依然沒有看見余聲的蹤跡。
是在安自己吧。
年心里最后的希消失殆盡,沒再抱什麼希,正要關掉網站時,一條消息驟然出現在他眼前,他了鼠標。
「匿名用戶打賞你小魚干x一萬」
年的呼吸滯住了,他沒有想過余聲會真的出現,他垂了半天的腦袋抬了起來,薄薄的邊浮現出很淺的笑意。
另一邊,花了所有錢的嚴雪宵坐在書桌前,靜靜地默寫著今天沒買下的《哲學分析》。
*
周末,林斯年從學校回到家,傭人接過他的行李箱,他準備上樓時,母親坐在沙發上,面和藹地對他說:“給你訂好了新澤西州的機票,明天去普林斯頓大學。”
“為什麼?”
林斯年臉煞白,他知道嚴雪宵就在普林斯頓念書,如果他去普林斯頓說不定就會遇上那位大人。
他做那場夢是半個月以前,他借口原因休學,瞞著母親請了心理醫生治療。
心理醫生安他說只是學業力太大了,他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漸漸忘了這個夢,以為自己已經不記得那個夢,可以回到學校好好上課了。
然而母親的話讓他再一次回憶起那個無比真實的夢,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出問題了,可夢里發生過的事正在逐步印證,仿佛某種預知。
“嚴雪宵想見你。”
母親的語氣不容拒絕。
林斯年愣住了。
他不記得自己有夢見過這件事,張了張想說什麼,可母親的眼神過來,他便止住了聲,什麼也不敢說了。
他從不敢違背母親的話,諾諾地點了點頭,當天夜里一宿沒睡。
第二天,他坐飛機到了新澤西州,飛機一落地便有司機恭敬地等著他,說是嚴濟安排的。
他聽到這個名字立馬低下了頭,嚴濟雖然不是嚴氏掌權人,但出了名的笑面虎,面上帶著笑容,轉過就能刺人一刀,因而嚴濟說的話林家不敢說一個不字。
他坐上車,不安地問:“是去餐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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