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彥東等了五分鐘,沈凌也沒回復他。
他又發過去一條:【別裝死,就一個號碼,只要我想要,辦法多的是,實在不行我可以直接問紀羨北要。】
沈凌終于氣了:【…你特麼的你要問人家紀羨北要夏沐號碼?】
任彥東反問:【有什麼不行?】
沈凌:“……”
沒忍住了句臟話。
冷靜了下,知道任彥東在激將,他偏就不上當。
只要他不給任彥東夏沐的號碼,任彥東過了這個激當口就會理智下來,不會再打擾夏沐。
任彥東不了沈凌的磨嘰,直接打了電話,“你坐月子呢?慢慢吞吞的。”
沈凌:“……我給你看新聞,不是讓你給夏沐打電話的。”
就是不給他看,他自己也會看到,這條新聞了各財經的通稿頭條。
頓了下,他問任彥東:“你找夏沐做什麼?”
任彥東點了支煙:“把我的計劃都了,我不得找算賬?”
沈凌忍不住拆穿他:“呵,你這是在夸懂你心里想什麼呢,知道你下一步的計劃!最重要一條,沒把那天拍到的我們倆的合照放上去,沒去消費你,還又把你分析的那麼徹,像你自己在剖析自己。”
他一字一頓:“任彥東,你心了。”
任彥東手上作一滯,煙灰抖落。
他沒否認,還是堅持:“號碼給我。”
沈凌僵持著,不說給也不說不給,但拒絕的意思太明顯。
他平復下心,“任彥東,你理智點,夏沐這麼徹的分析遠東集團,并不是想要引起你關注,或是對你有別的意思,跟你一樣理智,不對,比你還冷理智,這是對自己的職業要求。”
任彥東著窗外,也看不清路面的車流,這個時候心比眼還模糊,沉默幾秒,他說:“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找?”
“兩碼事,號碼給不給?”他又問一遍,像是最后通牒。
沈凌沒吱聲。
任彥東直接掛了電話,找出紀羨北的號碼,還沒來得及撥出,沈凌把夏沐號碼發了過來,加一句:【夏沐有男人,男人是紀羨北!】
任彥東:“……”
他回沈凌:【跟誰跟我有關系?我只是跟報道我們集團的記者打個電話,你激什麼!】
看著夏沐的號碼,思忖片刻才撥出去。
好半晌那邊才接通,他把手里的煙掐滅。
“您好,哪位?”冷淡又不失禮貌的聲音傳來。
“是我,任彥東。”
夏沐正在打點滴,一聽到是任彥東,心里咯噔一下,連帶著打針的那只手都疼了下。
不會是那條新聞惹他不高興了吧?
努力鎮定下來:“哦,任總啊,您好,有何指教?”
任彥東淡淡道:“能不能別再假客氣了?”
夏沐:“……”這個男人啊,正面鋒時還真不是他對手。
隔著電話都能到那邊涼颼颼的。
雖然他跟紀羨北一樣氣場強勢,可紀羨北是男人,不害怕更不會張,可他不一樣,跟他太陌生。
任彥東也沒繞彎子,直奔那條新聞的話題,他說:“對我研究的還徹。”
夏沐聽不出他言語間的喜怒,不管他來是質問的,還是表揚的,都裝作風輕云淡,不然氣勢上就輸了。
淡笑著:“我不是研究您,是研究我怎麼能拿到更多的獎金。”
任彥東:“……”輕‘呵’了一聲,帶著一試探:“新聞稿里的一些容,是紀羨北幫你分析的?”
夏沐:“他?”然后以著半開玩笑的語氣:“您太高估您在他心里的地位了,他對男人沒那麼大興趣,他心里只有我。”
說完,在心底長吁口氣。
張的不行。
可還是維持著面上的平靜鎮定。
任彥東:“……”
以前沒發現那麼伶牙俐齒。
他又拿出一支煙含里,想點著,最終作罷。
指尖攆著煙,竟莫名其妙的低喊了一聲:“夏沐。”
“啊?”夏沐不知道接下來迎接的是什麼。
“你把我的老底掀個底朝天,接下來我要怎麼跟蕭華集團周旋?”停頓下,他還要說什麼,結果被夏沐打斷。
夏沐信誓旦旦:“任總,您放心,我一個不出名的小記者,天馬行空的揣測,沒幾個人會信。”
任彥東:“……”
夏沐心里暗示自己別張,說話要用腦子。
說:“任總,一個沒有的人才無所畏懼。”
任彥東沒吱聲,就想聽聽怎麼為自己辯解。
夏沐組織了下語言,接著道:“這條新聞對您沒有任何影響,現在煎熬的是蕭華集團,他們沒法確定這條新聞是不是你有意找我發出來擾他們決策的,他們既懷疑這條新聞是假的,又擔心它是真的,騎虎難下。”
任彥東幽幽道:“這麼說,我還得謝你?”
夏沐著頭皮順著他的話說道:“如果任總非要熱謝我,我也不能不識抬舉,您說是不是?”
任彥東似笑非笑:“夏沐,你今天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活潑幽默,不像之前那麼冷冰冰的了。
“我一直都這樣,以前是裝的。”
“……”
任彥東回到之前的話題,問:“想我怎麼謝你?”
夏沐一怔,他還來真的啊?
那就不客氣了,“任總,給我一個您的專訪吧,只要一個小時就夠。”
真是給點就要開染坊。
任彥東還是理智的,不假思索道:“這個你就別想了,換其他的。”
夏沐直言:“我想要的,紀羨北都會滿足我,我也不缺錢,唯一拿錢砸不下來的就是您的專訪,別的謝我要了也沒用,不過還是謝謝您。”
任彥東無語的看著窗外,第一次有人跟他說,要他的謝沒用。
他看了眼時間,三四分鐘過去,他竟然耐著子跟掰扯了那麼久,聊來聊去,他還搭上一個謝。
最后還嫌棄的不要。
任彥東適時結束了這個話題,其實打這個電話到底為什麼,他自己也解釋不清,看完新聞那一刻,就是想給打個電話。
心里的那個魔,只有能下去。
最后,他跟說:“夏沐,我欣賞聰明又努力的人,哪天你靠自己的本事贏得了我的欣賞,別說一個專訪,遠東旗下所有控、參的公司包括關聯集團,所有一手新聞,我全部給你一個人。”
夏沐怔了幾秒,趕說:“好,君子一言。”
一個激,手指不小心摁斷了通話。
那邊,任彥東還想說兩句的,結果直接被掛了。
他看著按下去的屏幕:“……”
第一次有人這樣不禮貌的掛他電話。
他把的號碼存儲,輸備注:紀羨北友。
在窗邊又冷靜一會兒才進會議室。
病房里,夏沐看著暗下去的屏幕,想解釋一下是不小心掛了電話的,已經打了幾個字,又全部刪除。
就該做個王,不能讓任彥東覺得有討好的嫌疑。
夏沐正走神時,手機振了下,是沈凌發來的:【那條新聞我看了,不錯。】
夏沐:【沈總謬贊了。】
沈凌:【沒想到你對任彥東還了解。】
夏沐:【我對金融圈里的大亨們都了解,包括您,這是我的工作本職所在啊,就好像老師會了解自己的學生,娛樂記者會關注明星,農民伯伯會關心糧食的收,你們會時刻心系自家公司的票走勢,都是理所當然的,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沈凌笑:【說不過你,如果真不是紀羨北幫你,那你還真是對任彥東和他的公司下了不功夫。】
夏沐也沒瞞:【對啊,關注他好幾年了,他所做的每一個決策,我都有分析。】
沈凌看著信息若有所思,難怪了,問:【要到他的專訪沒?】
夏沐:【沒,任總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沈凌松口氣,看來任彥東的腦子沒徹底壞,還有幾分清醒。
夏沐跟著又發來:【不過這些也都在我預料之,他要那麼好說話,就不任彥東了對不對?畢竟他可是當眾說過以后不會再給任何人專訪。】
沈凌:【這倒是,他要是給了你專訪,就等于自己打自己臉。】他現在不僅要勸任彥東,還要適當的轉移夏沐的注意力,不能讓過多的去接任彥東。
他想了想,【要實在為難,你就放棄得了,到時候我再給你介紹幾個人認識,我表哥我四舅我小舅,誰都不比他差。】
夏沐盯著手機屏怔神數秒,平復了下激起伏的心:【沈總,您這不是逗我開心的吧?】
沈凌:【我是信口開河的人?】
夏沐:【謝謝沈總,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激您,現在心有點,覺一下子跟中了五百萬一樣,不真實。】
沈凌:【金融峰會他們也都參加,到時介紹給你認識。】
夏沐:【沈總,大恩不言謝,我欠您一個人。】
沈凌:【這就見外了,你學姐經常跟我說,讓我有的資源盡量都給你,因為你不喜歡麻煩別人。】
又把一些話提前說開:【我也只能介紹你認識他們,至于他們有沒有興趣接采訪,這得靠你自己了。】
夏沐:【能認識他們,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思忖了好久,第一次把自己的未來規劃說了出來,【沈總,不怕您笑話,我的野心好像還不小。】
沈凌:【說來聽聽。】
夏沐:【我想著以后等我在這個行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我要跟財經頻道合作一檔訪談節目,每周一期,跟各行業領軍人進行專業方面的深度流,您家的這些親戚,都是我特別想邀請的嘉賓。】
看完后,沈凌笑著:【嗯,野心是不小,難得一個人有野心,還朝著這個野心去努力。簡單的訪談節目從來都不,可你要想從專業方面去跟他們探討,這需要你本也得深層次的了解這個行業,而不是一知半解。】
夏沐:【一直在準備著呢,三年前就開始了。】
沈凌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三年了,紀羨北對還是始終如一。
現在吸引紀羨北的,絕不是的外貌。
夏沐打著點滴也無聊,就繼續跟他說:【不過那個夢想離我還太遠,我現在沒想那麼多,先把自己的基本工作腳踏實地做好,眼下最棘手的就是要把任總的專訪拿下來。】
沈凌:“……”
差點被這條信息給噎死。
搭上他家好幾個親戚,結果還是沒放棄??
他回:【那麼困難,說不定你花了力最后都不一定能拿下專訪。】
夏沐:【在我這里,只要我不想退,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沒事的,我還是有點信心能拿下任總的專訪。】
沈凌:【你手里還有王牌不?】
夏沐跟他開玩笑:【有啊,我手里有四個2,還有王炸,總會把他的專訪給炸到手。】
沈凌:【……】
任彥東還有活路嗎?
紀羨北看到這條新聞,是在散會后。
到了辦公室,群里被刷屏了,他點開瞄了眼,都在問任彥東,那條新聞是不是真的。
任彥東一直都沒回話。
紀羨北不明所以,問唐文錫:【什麼新聞?】
唐文錫:【你家那個惹禍寫的。】
紀羨北:【……】
他點開財經網,有個刺眼的標題目,沈凌和任彥東的名字都在標題里,不用想也是夏沐的杰作。
看完新聞,他發了信息給夏沐:【打完點滴到我辦公室。】
夏沐:【干嘛?】
紀羨北:【來了再說。】
他把手機丟一邊,點了支煙。
讓男人心,才讓男人心。
可夏沐偏偏兩者占全了。
對于男人來說,就是萬劫不復。
在這場戰爭里,不管是他還是任彥東,已經沒法全而退。
打完點滴都快十一點半,夏沐跟護士說了聲出去吃中飯,匆匆離開醫院。
沒用半個小時就到了中宸,書辦公區沒人,都吃飯去了。
剛剛敲了幾下,紀羨北就大步走過去開門。
夏沐一驚:“怎麼親自過來了,你說一聲就行了。”
紀羨北關上門,彎腰將騰空抱起。
“誒,你干嘛!”夏沐慌忙摟住他的脖子。
紀羨北把抱去了休息室,窗簾拉上,門從里面鎖好。
夏沐笑:“想我了?”
“不是想,是收拾你。”
“…”
紀羨北覆在上,“知道哪里錯了?”
“哪里都沒錯。”
“再說一遍。”
“就是沒錯。”
執拗的眼神跟他對。
紀羨北說:“什麼時候對任彥東那麼了解?”
夏沐也沒瞞:“關注他好幾年了。”
紀羨北沒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眼底的眸洶涌。
夏沐環住他的脖子:“我關注的可不是他一個人,都是財經圈里的,一共十幾個。”
親著他的:“他們只能在我的特別關注里。”
又指指自己的心臟:“你在我這里。”
紀羨北心頭一,所有的不爽全沒了。
低頭堵住的。
后來,夏沐被他親的全都栗。
他一都沒放過。
“紀羨北。”
“嗯?”
“我想明天就出院。”
在他進去前,夏沐開始講條件。
箭在弦上,紀羨北也忍著,毫不猶豫道:“不行。”
“那我也不行。”
“…你還來勁了?”
夏沐親著他:“我好的差不多了,在醫院睡著難,還要時刻擔心護士和醫生過來查房,回家我靜養。”
保證:“我每天都跟著你來上班,不會到跑。”
紀羨北無奈:“明天下午的。”
“好。”上他。
兩人相擁…
承著他的重量,著他的力量。
今天這一次,又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他們剛在一起時。
所有的激都在。
他還是那麼,亦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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