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溫薏的反應比他想象中的激烈。
這種激烈不是大吵大鬧式的激烈,而是一種強烈的冷漠。
墨時琛又扣了兩下門,低低的道,“你再不說話,我就破門了。”
破門?
他想怎麼破,難不他能把這張門一腳踹開?
溫薏扶著門站了起來,五秒后,安靜無聲的門驀然被打開了。
正思考怎麼以最低的代價“安靜”能進書房的男人抬起眼皮,幾分怔然的看著猝不及防還是出現在視線里的人。
穿著簡單的,表很平靜,只是這平靜之下有些淡漠,寫著對他的疏離。
“溫薏,”男人得很低的聲線徒然冰涼起來,眼神里也席卷起了一濃烈的冰涼,輕輕的話語里纏繞著些似笑非笑的味道,“你不會是想跟我分手吧?”
的神經被蟄了一下,落在側的兩只手也跟著驀然攥了。
分手。
上漾起笑,也是很輕很輕的笑著道,“怎麼,你是想告訴我,要麼乖乖的跟你回去睡覺把孩子生下來,要麼就分手嗎?”
墨時琛臉微變,“我不是這個意思。”
聲音愈發的輕,里面的笑意也更濃了,“你的話里就是這個意思呢,要麼分手,要麼就別再甩臉了。”
男人上前一步就將擁了懷抱,“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好不容易哄你回來,怎麼可能跟你分手,我沒這麼想,你也想都不要想。”
說最后一句話時,已經又有了幾分含著的凌厲了。
整個人都被他抱著,也沒掙開,任他抱著,“為什麼。”
墨時琛摟著的子,沉默片刻后低聲問道,“你就這麼不想要孩子嗎?”
“我從來沒說過我不要孩子,但是我說的很清楚,我現在不想要。”
“我也不是非想要不可,”他話說的很慢,似是說每句話都需要斟酌一二,“只是覺得我們現在如果有個孩子的話也不錯。”
的是溫的,只是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涼,像室外的冷空氣,“你又做了什麼,故技重施,弄壞了***?”
他淡淡的陳述,“有幾次我到最后才戴,有兩次在做的時候套壞了,還有一次在浴室做沒有第二天你吃的藥我換過了,還有一次你在洗澡,我坐在床上無聊,弄壞了幾個。”
溫薏聽了只覺得好笑,然后也沒忍,就真的笑了出來。
五年前他為了讓懷上孩子,了每一個***,現在是學乖了無孔不的降低避孕功率,是麼?
“你篤定了不會因為這個而分手,而事實上也是,如果我跟我媽說因為我不想懷孕而你手腳讓我懷上了,也會說我小題大做不肯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可是墨時琛,”
邊說就邊慢慢的笑了,在他懷里仰著頭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繼續跟你過下去。”
墨時琛擁著的手臂猛然重重的收了,聲音覆著霜,“你什麼意思?”
“你從來只想你自己要什麼,并且得一寸就會跟著要再進一尺,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意愿對你來說就這麼無關要,是麼?”
墨時琛低眸鎖著的臉,骨著想說話,卻教人繼續著的聲音淡淡打斷了。
“你一路強求,不就是覺得沒什麼是你強求不到的,哦,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心,現在有了你的孩子,你就更不會讓我逃了,是麼?”
他嗓音繃到了極致,瞇起眼睛問道,“你還想逃?”
就因為懷了他的孩子,就想逃開他?
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還想逃開他?
溫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語氣甚至輕描淡寫了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麼現在不想要孩子嗎。”
墨時琛一雙眼眸不風的盯著,這個問題他回答得很快,“你對我沒有信心,怕我們的關系再生變故。”
“那你為什麼不能等我對你有信心的時候,再跟我商量要孩子?我要你等我十年,還是要你等我半生?”
回應的是沉默。
淡淡的笑,“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之一,就是在我跟你的關系婚姻狀態沒有穩定下來之前,就草率的懷上了孩子,所以他會意外的沒了,一次不夠,還有第二次,現在,你還要給我第三次——”
男人冷冽甚至急迫的打斷了,“不會有第三次,溫薏,這個孩子不會再有什麼意外……”
無于衷,只是繼續著道,“墨大公子,你這人神經并不,我明著告訴了你我暫時不想要,你也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要,你還清楚我曾經掉了兩個孩子,你不是顧慮不了我的,你就是不想顧慮——”
“你真的自私到了極致。”
隔了一個書房,這下連室外的寒風聲都好似聽不到了。
悠長古老的走廊里,安靜得讓人心底發慌。
而溫薏的表也如這寂靜一般。
抬手抵著他的膛,從他的懷里退了出來。
“不管我當初是為什麼而妥協,也許我就是不該妥協,男人越是極端的做法,越是不該縱容,我早就知道,卻還是做不到,真是自食苦果。”
說完這這句話,就目不斜視面無表的從他畔走過。
墨時琛想抓住,卻不知道為什麼抬不起手。
他聽到從自己嚨里發出的沙啞聲音,“你后悔跟我和好了?”
后悔麼?
腦海中恍惚的掠過這兩個字,似乎又不全然后悔。
可這一刻就是尖銳的,想在他心頭扎進一針,于是淡淡的道,“是,如果你也后悔了,可以跟我說。”
溫薏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臥室,沒去看他,也不愿再想他。
墨時琛頎長而拔的形依然佇立在遠,久久不曾一下,就像是一個站了多年的雕塑,長廊的燈拉出了一道淡淡的影子,很長,但不到盡頭就被折斷了。
他腦海里來回響起的,都是的聲音,剛才說的話。
【你真的自私到了極致。】
【不管我當初是為什麼而妥協,也許我就是不該妥協。】
【真是自食苦果。】
【你后悔跟我和好了?是。】
后悔跟他在一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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