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看著縈繞指尖的煙霧，淡然的俊深沉莫測，腦子里過了一遍當時的想法，然后反問了兩個字。

是麼？

…………

墨時琛回了他住的酒店，晚上在溫薏樓下耽誤的時間只能用睡眠時間來補償，他回去后洗了個澡，簡單的點了份吃的，便打開筆記本開始遠程理工作。

盯著筆記本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一手去都端旁邊的水杯，另一只手著自己的眉心，水還沒喝完，筆記本旁邊的手機震響，屏幕也亮了起來。

他瞥過去，來電顯示著康丁，沒多想，手就拿起了手機點了接聽。

“總裁。”

他視線仍然落在筆記本屏幕上，一心二用的說話，“有消息了？”

“不是二公子的事，是……李千蕊李小姐的事。”

墨時琛皺了皺眉，“又怎麼了？”

“鬧了兩天了……堅持讓您派去照顧的人給辦出院手續，說要出院，而且……要回國去。”

男人眉宇未舒緩，淡淡的問，“傷勢怎麼樣了？”

“醫生的意思是，之前被綁架的時候雖然過待，但都是一些皮的外傷，這次割脈也只流了點，都不是很嚴重的傷，鑒于本人的神狀態跟心理況，在醫院休養，或者送去療養院靜養一段時間對恢復痊愈比較有利，但如果病人堅持要出院的話，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我不是讓你們給安排心理醫生麼，怎麼樣了？”

康丁猶疑，有些為難的道，“心理醫生的意思是……李小姐對您有很深的依賴跟需求，如果您能時間多陪陪或者鼓勵……對李小姐會有很大的幫助。”

墨時琛面無表，也沒說話。

康丁在那端無比惶恐，上司今日心不悅，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立即轉了話題，“李小姐要出院的事……您看？”

他淡漠道，“隨便，要回國的話，你讓人跟著去江城，給安排一下。”

“我明白了總裁。”

墨時琛軀往后仰，靠了辦公椅的后座里，他瞇起眼睛，波瀾不驚的語調里已經有了無的殺伐之意，“康丁，我太太那個竹馬已經殺上門來了，你們是準備等心里徹底有了別的男人，再讓我鬧個天翻地覆的跟人搶我自己的妻子麼？”

“這個事……”康丁頭疼的想哭，“總裁，如果真的這麼容易查出來，二公子早就查出來了。”

“找個切口，必要的時候殺儆猴，讓他們知道有些事捅出來可能下場會不好，但捂著壞了我的事——只會更不好。”

他又漫不經心的補充了句，“我失憶了，連我父親本人都沒什麼覺，別說只是他曾經的部下。”

…………

第二天，沈愈陪溫薏去補辦證件。

沈愈是這麼說的，“先把手續辦了，他會不會還給你，或者再使什麼絆子，也等到時候再說，反正目前我們也沒其他的事好忙，而且這邊既然有墨二公子打招呼，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溫薏沉默了會兒，還是點頭說好。

之前那男人扣了的證件，雖然對于這件事并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可是一想到他不肯放過，就算補齊了，他又還使出別的招來妨礙阻止，斗智斗勇兜兜轉轉來來去去還是一樣的結果，就覺得自己做再多也毫無意義。

所以那一整天，基本在一種完全的自我放棄狀態了，一手指都不想，甚至自暴自棄的，希一覺醒來就到了八十歲，可以壽終正寢再也不要為任何事煩惱，掙扎。

這種事的手續無疑是很復雜的，要提材料，跑不同的地方，這倒也沒什麼，像沈愈說的反正也沒其他事，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只是就算走完了程序，也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才能到位，著急不來。

墨時琛昨晚說今天來找，就一整天在外面跑，吃完晚餐后，兩人在餐廳附近的江邊散步。

風有些大，也有些冷，可燈火繁華，不顧溫度來散步的并不在數，小或者年輕的夫妻比較多，雖談不上熙熙攘攘，但也并不冷清，有一種很熱鬧的煙火味。

溫薏穿了件杏的大，發黑而順，發梢及肩，腳上是幾厘米的短靴，風起刮的頭發時，初冬夜晚的寒意像是穿了的，有種大腦都清了的舒爽，以至于讓不自覺就張開了手臂。

沈愈隔著半臂的距離，側首含笑，沉靜的看著。

為了嫁給墨時琛，或者說嫁給墨時琛后，溫薏最大的損失不是而不得，未能得償所愿，而是為了時代的夢，提起結束了自己的時代，從此再難肆意輕盈的活著。

…………

散步完后，溫薏堅持先送沈愈回他下榻的酒店。

“沒有什麼理應讓男人送人的道理，你送我回去還得打車，我送你就能順便開車回去，圖個方便而已……”仰著臉笑，“沈愈，雖然沈叔叔蠻古板的，但你沒那麼迂腐吧？”

理都被占了，雖然沈愈骨子里頗有點兒大男子主義，但還是沒在這些小事上爭執。

沈愈報了他酒店的名字，溫薏打開導航確認了地址，然后開車過去。

車子停下時，看了看酒店門前穿制服的服務生，又打量了眼四周，抿了抿，還是沒說什麼多余的話，只收回視線后朝副駕駛上的沈愈微笑，“晚安。”

沈愈解開安全帶，“到公寓給我打電話，開車小心。”

“好的，拜拜。”

待沈愈下了車，揮手道別后進了酒店，才倒車，準備離開。

這就是墨時琛定的酒店，上次來的時候是被強行帶來的，走的時候也在緒上沒注意名字，到了看環境才有點眼想了起來。

這也能住到一起。

這個念頭剛掠過，車突然震了震，溫薏立即條件反的踩了剎車。

追尾了。

墨時琛的車開過來時，恰好就看到沈愈從車上下去，等那男人消失在視線里后，他就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撞上了那輛準備倒車的法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