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也可以替答應……嗎？

這個人, 可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但宋清漪敢打賭，如果這樣指責他，這個人絕對會不輕不重反問一句：“難道不是你先沒把我當外人？”

害, 所以說他這個回擊還真是……妙。

竟讓人無話可說。

宋清漪悶悶地攪著碗里的清粥, 嘟囔道：“覺以后都會被你吃得很死啊。”

紀隨好整以暇看著：“公平一點好不好？”

“哪里不公平了？”

“用主和被。”

“……”

他想說，是他被吃得死死的嗎？

宋清漪不信。

紀隨：“那你取下戒指試試, 看我會不會當場給你跪下？”

宋清漪：“……”

這，這是個什麼歪理？！

紀隨怎麼談個把自己談沙雕了？

宋清漪無言以對半晌, 噘了噘：“才不要呢, 像我這種忠貞不二從一而終的烈紙，才不要接兩次求婚。”

男人側頭凝著, 照進來，在他漆黑的眼中反照出和溫暖的彩, 微微勾起的角無盡溫。

這時門鈴響了，紀隨起去開門。

是趙安瀾忍無可忍過來催了。

結果一進門先被宋清漪手上碩大的鉆戒給閃了下眼睛, 旋即向紀隨投去一個嘆服的眼神。

“那什麼，恭喜二位啊, 什麼時候辦喜事？”趙安瀾立刻換上一臉喜慶，只差口朵紅花, 就能原地當證婚人了。

宋清漪：“……”

紀隨一臉泰然看著。

趙安瀾看了看兩人：“不好意思啊, 我是不是問得唐突了些？”

趙安瀾說著忽然一臉鄭重：“不過我怎麼說也是長輩，我們家小隨啊, 親緣淡薄，他媽這邊就只看著我這個當舅舅的了。你們要有什麼大喜事的，提前知會我一聲，我也好早做準備，省得到時候失禮, 被看低了。”

原本還有些沙雕的氣氛，就這麼陡然間變得微妙凝重起來。

趙安瀾那些似不經意說出口的話，親緣薄，被看低了……一句比一句得宋清漪心里難。

宋清漪抬頭看了眼紀隨，紅著臉，低聲回趙安瀾：“你問他。”

紀隨霎時彎了角，眼底明盎然。

“這次可是你主答應的，不能再怪我替你決定了。”他蹲在面前，含笑凝著。

宋清漪：“……”

為什麼會有種一不小心跳進什麼坑了的覺？

……

拍攝地點在山里，三千多米的海拔，劇組人員提前了小半個月過來，總算勉勉強強適應了這邊的環境。

紀隨這樣的是本素質好，不用適應就可以直接進山，但宋清漪顯然不行，只能先留在市區再適應幾天。

紀隨又地給留了司機，方便四走走。

但宋清漪四走走的時間實在不多，教學工作還好，最讓頭疼的是，小白鼠們的數據出了很大的問題。

三組數據傳回來，環境的各項數據上的確呈現了很大的區分度，但是小白鼠的指標卻沒有相應的變化。

這些指標看起來區別都不大，至無法反映出環境的變化。

這個實驗，原本就是建立在小白鼠的機能會隨著環境變化而發生改變的假設之上，如果環境的變化沒有引發數據的改變，就是說，目前為止傳回的幾萬個數據，毫無有效統計結果。

換句話說，的實驗失敗了。

沒有再做下去的必要。

宋清漪意識到這個問題，覺到了莫大的打擊。

挫敗地覺得，是不是場太過得意，直接把其他什麼場的運氣都耗盡了？

往回捋了捋實驗、數據，又看了看當初周給發的郵件，他那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只是那時候時間還短，以為統計效果不明顯也是有的。但現在想來，如果不是因為時間的原因，那麼后面時間再怎麼多，也不會出統計效果。

宋清漪忽然就，很慌。

立刻向紀隨表達了要親自去實驗站看小白鼠的想法，紀隨沉片刻，讓先等兩天，他會安排出一天時間親自陪去。

宋清漪連忙表示不用，讓他自己好好拍戲，自己可以。

“我不可以。”不容置喙的語氣，紀隨看著，“先不說實驗站海拔在四千米以上，就說從這里過去，幾十公里的無人區，你覺得我能放心你一個人去？”

“怎麼就是一個人？不是還有司機嗎……”宋清漪咬，“而且后續我肯定也會常常過去啊，我做這麼個實驗，也不可能整天坐在酒店房間里，等著數據傳回來，我肯定還是要親自過去盯著的。”

紀隨沉默了一會兒，忽道：“如果你堅持，那我只能讓人把小白鼠一起給你送到酒店來了。”

宋清漪：“！！！”

憑，憑什麼這麼不聲不響威脅人！

考慮到小白鼠一旦離開了試驗區域，這個實驗就等于廢掉了，宋清漪也不得不屈從于紀隨的威。當然，自己心里也知道，紀隨是為了好。

但不知道的是，紀隨為了，排面竟能鋪到這麼大……

進山那天，武程開車，紀隨不僅隨帶了氧氣瓶、藥品等，竟然還直接再帶了個當地醫生隨行。

他對說：“如果覺不舒服，立刻告訴我，我們馬上下山，嗯？”

宋清漪：“……”

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弱吧。

“我好歹也是個科學家啊。”宋清漪捂臉。

弄這麼大排面，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總裁夫人去凈化心靈呢，太丟人了。

“我們科學家一向刻苦耐勞，不事奢華。”

紀隨不置一詞，直接將手機遞到面前，接過一看，只見網頁上斗大的一行字——

【細數那些曾在野外遭遇生命危險的科研工作者們。】

老實說，宋清漪做這行的，雖然知道野外環境艱難，遇見生命危險也是有的。但還真的不知道竟然曾經有這麼多的人，為了科考丟掉了命。

迅速瀏覽完各種案例，默默將手機遞還給紀隨。

安靜了。

越往上，空氣越稀薄，宋清漪確實不怎麼舒服，但一面不舒服，一面竟還能分神去想，為什麼這麼明顯的環境變化，連都能覺出來，小白鼠上卻沒有表現出明顯變化呢？

都恨不得在自己上安裝儀，一路記錄下來指標變化了。

將這個想法告訴紀隨，結果紀隨本沒聽說什麼，只管將攬在懷里，低頭看著，眉頭微擰。

倒是隨行的本地醫生笑著說：“宋教授剛來，自然會覺得這里空氣稀薄，但如果天天生活在這里，就會覺得還好了。”

宋清漪聞言，剎那間福至心靈，雙眸晶亮。

“對啊，我怎麼忘記了！生有適應，不管是人還是小白鼠，在一個地方時間長了，自然會適應那里的環境指標，而我竟然還選了適應如此強的小白鼠……”

然而，想通這一點并沒有什麼用，又剎那間垮下小臉：“可是不用小白鼠，又能用什麼呢？”

武程想了想，提議：“不如換個適應不那麼強的？”

宋清漪搖搖頭：“優勝劣汰，這就注定了，現在這地球上活得好好的生都會有比較強的適應。那些適應不好的都已經滅絕或是瀕危了，且不說倫理，單就法律，那也是不允許用珍貴品種做實驗的。”

武程問：“像這種況，不能向上申請特殊理嗎？”

宋清漪堅定地搖頭：“那申請的門檻又在哪里呢？又要拿什麼保證科研人員的道德和學水平？一旦開了這個先例，更難免涌大量沽名釣譽的……那代價太大了。且不說不可以，就是可以，我想我也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你倒有兼濟天下的懷。”紀隨抬手了的臉頰，低聲問，“現在覺怎麼樣？要不要停車休息一會兒？”

宋清漪：“……”

難得豪氣干云在言語上兼濟一回天下，結果就這麼被家屬拖了后。

“不用了，還是先去看我的小白鼠吧。”

不過最后車子還是半途停了下來——途中被人強行攔下來的。

武程停下車時，看著路中間忽然沖出來的兩個高大男人，徐徐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問副駕駛座的當地醫生：“喲，你們這邊路子這麼野的？”

醫生雖是當地人，但顯然比較文弱，他扯著安全帶，弱弱提議：“不如，給點錢？”

武程坐著沒，路中央攔路的兩人走上前來。

宋清漪躺在紀隨上，被某人要求閉目養神，覺到車停下來，睜開眼睛問：“怎麼了？”

“沒事。”紀隨手指溫地著宋清漪的頭發。

那兩人沖到駕駛座前用力拍打著窗戶，從里面都能看到他們猙獰的面孔。

隨行醫生急中生智，轉頭對武程激地說：“趁現在，快走，快走！”

紀隨轉眸看了眼窗外的人，淡道：“問他們什麼事。”

“我認為還是不要……”本地人及時發表看法。

但并沒有得到重視，武程摁下車窗，兩個噼里啪啦的聲音立刻隨著寒風呼嘯著刮進來：“您好，可以請您幫個忙嗎？那邊有人昏倒了，有生命危險！”

這兩個人，一個中國人，一個外國人。中國男人說了一遍，武程臉上沒什麼表，外國男人見狀又立刻再用英語求助了一遍。

武程為難地看向紀隨。

也不是他見死不救，只是如果這兩人心懷歹念，假意求救，卻給他來個聲東擊西各個擊破怎麼辦？

尤其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這麼狼狽，看起來這樣非主流，這大大增加了他們是壞人的幾率。

紀隨顯然也思索著這一點，如果宋清漪不在這里，他跟過去看看無妨，但宋清漪在車上，他自然要以為先。

此時的宋清漪卻皺著眉頭，正在苦苦思索為什麼外面那個聲音聽起來這麼耳？

緩緩坐直，循聲看去，霎時目發直——

“宋清澤！！！”

外面的中國男孩聞聲看來，雙目大睜，頓時驚喜得險些哭出來，整個人幾乎是半掛在車窗上，著宋清漪大一聲——

“姐，救我！！！”

紀隨眉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