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紀隨的福, 宋清漪一夜沒睡好。
嚴格算起來,在宋教授金閃閃的人生履歷里,紀隨還是第一個向表白的。
上一個離表白最近的是博士期間的師兄Jonathan, 同一個實驗室, 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哥,憑借超高智商和值得大片學姐學妹嗷嗷。
第一眼見到宋清漪時, Jonathan小哥邪魅狷狂一笑:“That's my girl!”
然而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看宋清漪的眼神可以說心如止水, 完全不帶一雜念。
宋清漪回國前夕, 實驗室里的人替踐行,Jonathan語重心長地勸宋清漪, 回國后找個圈外人。
宋清漪表示不解。
志同道合不好嗎?有共同語言鴨,大家一起為了人類未來斗。
不是不好, 只是您老一走進實驗室,整個人渾上下就寫滿了——讓開, 都給老娘讓開!
……
聽哥一句話,你可以讓男人看到你素的樣子, 但千萬千萬別讓他們看到你在實驗室的樣子,否則哥擔心你注孤生。
……
宋清漪躺在酒店的床上, 睜著毫無睡意的眼睛, 心想:往好想,無論如何, Jonathan那張烏的詛咒算是破了。
雖然紀隨是個渣男,但至說明,并沒有Jonathan說的那麼可怕,這輩子應該不用孤獨終老了。
不管在某一個專業領域多麼強大,年華正好的孩子, 對總還是會有向往的。
固然霸道,但還不想霸道到和實驗室過一輩子。
最后,宋清漪翻來覆去,總算在這唯一的一點點安里睡著了過去。
夢里,開了滿園桃花。
喜鵲登枝,鸞和鳴,靈機一的宋教授決定坐下來數數天上飛過多只凰。
結果剛坐下,卻發現邊的桃花開始著火。
宋清漪連忙跑去拿滅火,結果消火栓卻被鎖住了,宋清漪到找鑰匙。
一抬頭,卻發現紀隨風霽月地站在前方,手里拿著一把鑰匙。
“要嗎?”
“要要要!”
宋清漪飛快地點頭,一面沖上去拿。
紀隨微微抬手,借著高優勢輕而易舉避開了。
“給我啊!”宋清漪急了,在他懷里蹦蹦跳跳,就是夠不著。
紀隨低頭看著,不疾不徐勾一笑:“燒完就給你。”
燒完才給?
燒完還拿來干嘛啊!
宋清漪被氣得險些吐,一抬眼,卻見紀隨后熊熊烈火,滿目絢爛桃花眨眼之間被燒灰燼,連個花瓣兒都沒給剩下。
宋清漪悲憤地蹲在地上不起來,紀隨向出手:“好了,不是還有我嗎?”
宋清漪瞪了他一眼,將頭一偏。
要你有什麼用?賠我桃花啊!
紀隨挑了下眉:“不起來?”
宋清漪并不搭理他。
紀隨忽然不容抗拒地握住了的手,將往懷里一帶。
宋清漪只覺輕飄飄的,仿佛上了天。
定睛一看——
臥槽!竟然真上了天!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在天上飛?
轉頭去看紀隨,卻見紀隨竟然變了一只——凰?
更要命的是,變凰的紀隨竟然還開口對說了人話:“嗯,鸞和鳴,不錯。”
……
這個噩夢最終以宋清漪也變了凰,和紀隨一起在天上飛著結束,功將宋清漪嚇醒了過來。
擁著被子,坐在床上氣,喃喃地自我質疑:“Has my mother ever had me tested”(我媽有帶我去檢查過嗎?)
(注:源自生活大炸里一個經典梗,別人問謝爾頓:Are you crazy 你瘋了嗎?謝爾頓總會一本正經回答:No, my mother had me tested.沒有,我媽帶我去檢查過。)
宋清漪過床頭鬧鐘,現在剛剛7點。
今天8點,有本科生的課。上了大半學期了,臨時來到這里,改用線上教學。
宋清漪又自暴自棄地倒回床上賴了幾分鐘,爬起來洗漱收拾。
做好這一切后,宋清漪打電話去前臺,請他們送一份早餐過來。
這酒店的環境雖然荒,條件倒是不錯,服務也周到,前臺小姐姐溫溫地應下了,又問一會兒是否出去。
宋清漪一早上的課,回:“上午不出去。”
“那和您說下,一會兒服務員會在各個房間安裝加,到時還請您開下門。”
加三個字功讓宋清漪的心跳不正常了幾個節拍。
他昨晚和說,今天就去買加。
該不會真的是他買的嗎?
不不,不會……之前網上買的加到現在都還在遙遙無期的運輸途中,怎麼可能他買的說到就到?
難道馬爸爸對他格外青眼,專門給他包機送加?
而且聽酒店的意思,是統一安裝,那應該屬于酒店的服務提升計劃吧。
宋清漪安心了,問了下大概時間,好在課間提前把門打開,不至于到時去開門影響學生上課。
吃完早餐,離上課還有5分鐘,宋清漪正準備上課,郵件提醒了一聲,點開一看,是周院長發來的。
宋清漪的實驗設計是一個龐大的對照實驗,極端環境下的數據需要收集,同時還需要收集現代化大都市條件下的各項指標作為對照組。
A大在A市郊區的實驗站最合適不過,宋清漪打算在那邊安放設備,本來這些事完全可以給董永去做,但宋清漪聯系了董永兩次,覺這倒霉孩子最近又有點心不在焉,于晴研一階段又課多,完全做不到科研自由。
沒辦法,宋清漪只好拜托恩師周院長幫忙盯著點,昨天將整個實驗設計發給了他。
此時周院長的回復到了。
清漪:
你的實驗設計我看過了,非常棒!你在學創新方面從未令我失,若有更多的科研人員能你像一樣從固定思維中跳開去、創意迸發,將為我學界之幸。可惜當下,太多人沉迷于追逐熱點,什麼熱門研究什麼,毫無獨立思維的能力,如今連你的學生也人云亦云,實在令我失。無論如何,你這邊的實驗我會親自跟進,務必放心。
祝一切安好。
周
宋清漪看著這封郵件,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思維跳姑且算是在夸吧,也稍微安了點心,看來近期應該是不用去檢查瘋沒瘋了。
但,你的學生也人云亦云……是什麼意思?
哪個學生?董永還是于晴?
不對,不管董永還是于晴,他們手上的實驗都知道啊,都是跟著的節奏來的,并沒有陳腔濫調啊。
不過宋清漪來不及想太多,時間到了,迅速打開QQ用分屏幕開始今天的課程。
線上教學為了保證質量,尤其需要加強學生互。本來是應該用騰訊會議的,大家開攝像頭,效果基本等同線下。
可惜騰訊會議有個缺陷,ppt一用播放模式就一片空白,不用播放模式又怕學生那邊字兒太小,只好先QQ屏幕分把自己的教學容講完,然后再轉到騰訊會議,把時間給學生,大家開攝像頭,由他們做主題匯報。
A大的生源從不令人失,雖然還在本科階段,但主題匯報已經有模有樣,學生們普遍也有了獨立科研的思維,宋老師滿懷安。
可惜到最后一個學生做完主題演講,因為是最前沿的研究,所以同學提問環節,匯報人就有點hold不住,幾個問題都需要宋清漪親自解答。
宋清漪剛打開麥克風,就聽見沉穩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好在之前代過服務員,請他們進來的時候輕點,所以也沒在意,心無旁騖繼續講的課。
直到10分鐘都講完了,才發覺課堂安靜得有點不對勁?
喂,同學們,你們還在嗎?
抬眼看了下屏幕上方的會議時間,時間正常走著,就是說沒斷線啊。
“同學們,打開麥克風,離下課還有最后五分鐘,有問題及時發言。”
然而宋清漪并不知道,在網線的另一頭,場面完全已經沸騰了。
絕對不是看起來的那樣安靜如。
教室里,閉了麥的學生們正在線下討論得熱火朝天。
——臥槽!剛宋老師后走過那男人太有味道了吧!驚鴻一瞥,驚為天人!好恨為什麼沒截屏!
——是哇是哇!好高!好長!我沒看清臉,但走個路都讓人上頭!絕壁是個超級無敵大帥哥!
——那不廢話嗎?你都說宋老師的男人了,那一般人能做宋老師的男人?
——等等,我什麼時候說那是宋老師的男人了?我說的是,宋老師后走過那男人好嗎!
——那簡稱“宋老師的男人”,沒病吧?
——……
——沒病!繼續!這是酒店房間吧?如果不是宋老師的男人,怎麼會和住一個房間?
——未必就是住一個房間啊,弱弱猜測一下……會不會是酒店服務生?你知道的,房間里修個網線什麼的,再不然放個加,大西北好干燥的……
——自帶霸總氣場的服務生,你找,你去給我找!讓他速來給我安加!
——快別討論加了,宋老師讓我們發言。
——我不想發言,我只想看帥哥再走一遍,已經準備好截屏惹╭(╯^╰)╮
——我也是……
……
可惜,網線另一頭的宋老師完全不知學生們竟有這般期待,見大家都不出聲,就默認他們已經沒問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下課,就最后再做了一個總結發言,然后殘忍結束掉了視頻會議。
宋老師的學生們:“……”
連著一整個上午的課,昨晚又夢了一晚上的紀隨,宋清漪是真累了,撐了懶腰,整個人往椅背上懶懶散散地一靠。
張開的手臂卻忽然到了后一個的東西。
溫熱,繃,有力,有點像……
有點像什麼呢?
剛剛結束掉一晚上噩夢和一上午科研話題的宋教授腦子一時沒轉過來,下意識地就反手輕輕了起來。
emmm……這,怎麼有點像穿著襯衫的……腹?
腹!
宋清漪回過神來,猛地跳了起來。
剛剛在誰的腹?!
一轉,直直撞上后男人似笑非笑的黑瞳。
紀隨低頭看著:“夠了?”
宋清漪:“!!!”
“你怎麼會在這里?誰讓你進來的?”
宋清漪覺得自己要瘋了。
紀隨不疾不徐側了側,給指后不遠的落地加:“過來給你裝加。”
作者有話要說: 宋清漪:別再說我注孤生啦,我已經有人追啦╮(╯_╰)╭
紀隨:嗯,有人是我。
宋清漪:也別再說我腦大啦,畢竟是老師親口贊揚的德,我還要繼續努力噠╮(╯_╰)╭
紀隨:……是人總有極限,或許可以嘗試往別的方向努力。
宋清漪:哪個方向?
紀隨:孩子。你可以和我一起,為科學貢獻腦大的下一代。
宋清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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