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寂白收到謝隨的短信:“晚上看電影?”
寂白將手裏的文件夾遞給助理,回道:“好啊。”
“在學校還是公司?我來接你。”
“在公司,不過馬上我還有個會,你來了之後到辦公室等我,可以去起居室的床上睡會兒,我可能需要些時間。”
“我在樓下花園等你。”
寂白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頓了頓,還是道:“好吧,我盡快下來。”
若非必要,謝隨很會在寂氏集團麵,也盡可能避免和走在一起,惹人指點議論。
寂白是集團最年輕的董事長,背後多雙眼睛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有任何風吹草,會立刻被人拿來當談資。
而別人最興趣的八卦,當然是寂白那位英俊帥氣且不茍言笑的男朋友,什麽的都有,謝隨冷戾的格和他出,無論走到哪裏都自帶話題和熱度。
謝隨很不喜歡因為自己,而讓為別人的談資,所以他會盡可能避免出現在大眾視線裏。
同時,寂白也知道,謝隨骨子裏還帶了自卑,從他平日裏玩了命一般的訓練就能到他多想趕快變得強大起來,讓自己足以為的驕傲。
寂白理解謝隨,絕不會勉強他,兩個人心翼翼地維護著對方的自尊心,相互諒才能長長久久。
開會的時候,助理走進會議廳,低聲告訴:“您的父親和母親過來了,在財務部。”
寂白用腳趾頭也能猜到他們肯定又是來要資金的,他們名下經營的公司早已不敷出,最近幾個月更是虧空嚴重,如果不是靠總公司接濟著,可能現在已經破產了。
寂明誌和陶嘉芝沒有任何商業頭腦,市民氣息很重,好端端的地產公司讓他們搞現在這樣。
寂白不能再讓他們這般無節製地胡搞下去了,低聲:“告訴財務,我這邊不批,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助理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轉走出了會議廳。
半個時後,會議結束,助理在門口焦急地等著寂白。
見出來,助理立刻走過去,低聲附耳告訴:“您的父母還在財務部,是要等著您會議結束,親自和您。”
寂白臉冷了冷,徑直朝財務部走去。
剛到門口,便聽到走廊邊傳來陶嘉芝的嗓音:“我是你們董事長的母親,憑什麽不給我劃撥資金啊。”
財務部的部門主管解釋道:“如果沒有董事長的批示,我們這邊是沒有權力給您劃撥資金的。”
“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們前任董事長老夫人是我母親,現任董事長是我兒,就幾百萬資金,你們這樣摳摳搜搜至於嗎,我現在不想和你們廢話,快點把款項匯過來。”寂明誌看了看手表,不耐煩地:“我待會兒還要去見客戶,你們快把款項匯過來。”
財務部的幾個經理麵麵相覷,很是為難。
寂白走進來,主管如臨大赦,連忙道:“董事長,您來了,您的父親這邊”
寂白安地看了一眼:“我知道,沒事。”
寂明誌見到寂白,咋咋呼呼道:“白白,你可算來了,這幾個不長眼的,非沒有審批和簽字就不能挪資金,你,我和你媽還需要審批簽字嗎,不就你一句話的事兒。”
寂白麵無表道:“你應該我一聲董事長。”
寂明誌回頭了陶嘉芝,笑著:“得,兒還跟咱們擺架子呢。”
見寂白半點沒有玩笑的意思,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行吧,董事長,既然您已經親自過來了,可以幫我簽字審批了嗎。”
“你們公司這幾年虧損了多我就不細了,你想用總公司的資金填補你們財務的虧空,以前怎麽做我不管,但是現在我坐在這個位置,就不能讓任何有損集團利益的事發生。”
寂白看著寂明誌,冷淡地:“所以,這筆款項我是不會同意的。”
寂明誌臉一變:“你你什麽,再一遍!”
“多遍,都還是這句話,我不同意。”
陶嘉芝方才衝著員工頤指氣使,現在寂白毫不給麵子,覺有些掛不住,指責寂白道:“你還真當自己是董事長啊。別忘了,不管你坐到什麽高位上,你都是我們的兒!賴不掉的。”
寂白不想再和上演家庭狗撕劇,很掉價,對助理道:“我現在還有事,這邊幫我理一下。”
最後看了陶嘉芝一眼:“不必客氣,如果他們不走,就安保。”
“寂董事長,你真是好大的架子。”陶嘉芝激了起來,對著周圍的員工道:“哎,你們來評評理啊,你們的寂董事長自從當了這個董事長,就不認父母了,也不管姐姐的死活,底下哪有這麽沒良心的人啊!”
周圍的員工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應和,低頭做著各自的事。
寂白冰冷的目掃了陶嘉芝一眼:“所以寂緋緋死了嗎?”
“你的這是什麽話,你咒你姐姐死啊!”
寂白沉聲:“如果還沒死,或許你們該為積點德。”
寂明誌和陶嘉芝聽到這句話,越發怒不可遏,破口大罵。
……
斜西沉,謝隨獨自坐在寫字樓下的花圃橫椅邊,低頭看直播視頻。
他下意識地手煙,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應該是要戒煙了。跟寂白分手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謝隨將戒了很久的煙重新撿起來,現在和好了,他無奈隻能重新開始戒。
寂白男人煙太多,以後會慢慢變得臭臭的。
就衝這句話,謝隨也得痛下決心,戒煙!必須戒,他可不想變那種臭臭的男人,讓白嫌棄。
戴星冶給謝隨打了電話,約他去酒吧玩:“我好些朋友都是你的,聽我認識你啊,平時稱兄道弟現在都開始我爺了!謝隨,你必須給我這個麵子啊!過來讓我裝裝。”
“沒空。”
謝隨懶得理他,一口拒絕:“掛了。”
“別啊,隨哥,你幫幫我吧,我牛都吹出去了,你肯定來。”
“誰讓你他媽沒問我就擅做決定。”
“隨哥,求你了。”
“今約了白看電影,下次再。”
“哎!沒問題,我這就跟他們講,下次你可一定要來啊!”
“嗯,掛了。”
謝隨其實很不喜歡參加這些社局,但還是答應了戴星冶。
戴星冶平日裏四五八六不著調,看著就是個紈絝公子的做派,但那次他陪他連夜奔波去了一趟平涼山,陪他冒著餘震的風險在廢墟上找人。
這份,謝隨記著。
雖然麵上對他沒好臉,但很多不經意的時候,他對他還是很有耐心的。
這世界上能讓謝隨有耐心的人,真的是很了。
謝隨掛了電話,看時間,這會兒寂白早就應該下班了。
他起走到寂氏集團的門邊,朝裏麵了,聽見出來的員工低聲絮語:“什麽時候見白總被人罵這樣過啊。”
“是啊,雖然白總看著是有些冷酷,但是當媽的也不能這樣罵呀,連陌生人都不如,這簡直就是在罵仇人吧。”
謝隨皺眉,加快步伐朝寫字樓走去。
公司裏有人寂白董事長,但因為很年輕很,所以更多員工喜歡老大,或者白總,覺得這樣親切。
謝隨進了寫字樓,立刻有前臺的姐禮貌地替他刷卡,放他進來。
白總心尖尖上的男人,公司裏應該沒有誰不認識謝隨了。
他們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這個年齡顯然比他們、卻不能不以禮相待的年,所以隻能喚他一聲“先生”。
“先生”聽著似乎比“謝先生”要更親近一些,也區別於公司的其他男客戶。
“先生,我帶您去白總的私人起居室休息,現在還在忙,吩咐讓我看到您”
不等前臺姐話,謝隨大步流星走到了電梯旁,按下上行按鈕。
“先生,我帶您上去。”前臺姐連忙追上來:“您找不到地方。”
“寂白在哪裏?”謝隨沉聲問。
“白總現在在十三樓財務室。”
電梯下來,謝隨徑直走了進去,電梯在十三樓打開,謝隨遠遠地便看到一個男人對寂白揚起了手。筆趣閣V首發biqugevbiqugev
今寂明誌在總公司算是把臉都丟大發了,居然被自己的兒這般對冷待,以後他還怎麽在寂家抬得起頭啊!
“我不好好教訓你,你倒是要爬到我頭上了!”
寂明誌必須要把自己的威嚴撿回來,揚起手甩給寂白一掌。
不過這一掌還沒有落下去,寂明誌的手腕便被更有力的大掌牽製住了。
他用力掙了掙,卻沒有掙開,回頭迎上年冷冽兇戾的目,他手臂的力氣就跟著卸了大半,莫名有些發怵。
寂明誌認得這個男人,是寂白高中的混混男朋友。
“你、你想對長輩手嗎!”寂明誌厲荏地嗬斥謝隨。
謝隨麵無表甩開他的手,推得他往後趔趄了幾步,才勉強穩住了形。
“謝隨,你不用管這件事”
寂白話音未落,謝隨已經將拉過來護在了後,這是他本能的作,無論麵對的是家人還是仇人,隻要他察覺到威脅的氣息,就一定會護著。
“不要再讓我看到第二次。”謝隨著寂明誌,深邃的眸子裏一片寒涼:“否則,我不會管你是誰。”
以暴製暴對於無賴而言永遠是最有效的方式。
寂明誌往後退了好幾步,帶著畏懼地向謝隨。
不過陶嘉芝膽子比寂明誌要一些,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再兇悍惡劣,還敢對長輩手嗎!
“我我們家白白怎麽敢忤逆大人,變得這麽不聽話,原來是被你這混混給帶壞了啊!”
嗓音尖銳,嚷嚷著:“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家夥可不是好東西,高中的時候就在學校裏作威作福,這不,大學都沒念,哦對了,他爸還是殺人犯呢!”
周圍員工都恨不得把耳朵捂住了,他們噤若寒蟬,本不敢抬頭看寂白的臉。
“保安!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寂白臉頰脹紅,怒不可遏,指著陶嘉芝的手都不住地抖了起來:“立刻把他們趕出去,從今以後不準他們再邁進寂氏集團大樓一步!”
幾個保安立刻湧上來,架著陶嘉芝和寂明誌離開。
陶嘉芝大聲嚷嚷著:“寂白,你要為這麽個混混,不要這個家了嗎!”
“我早就已經沒有家了。”
寂白臉低沉得難看,冷冷回頭,啞著嗓音:“從今以後,你們公司從寂氏集團分離,再不要想拿到集團一分錢的資助,。”
寂明誌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寂白,如果真的離母公司,他們家一定會破產的!
“白白,你至於做這麽絕嗎!”
“對啊!我們是你的父母,你這樣做太大逆不道!”
甚至就連聞訊趕來的秦助理,都忍不住要勸寂白不要把事鬧得太僵,無可挽回。
畢竟,寂明誌還是老夫人的二兒子。
寂白回頭了秦助理一眼,沉聲道:“現在,我才是董事長。”
整個集團董事會擁有至高的一票否決權,的決定就是最終決定。
秦助理凝著,那漆黑的眸子裏蘊著冷冽的鋒芒,令他不寒而栗。
那一刻,他終於知道,這位姐是真的長大了,變了老夫人所期的樣子。
殺伐決斷,毫不拖泥帶水,但絕非如寂靜那般冷漠無,恰恰相反
人隻有在守護自己所之人的時候,才會長,變得強大,無堅不摧。
**
寂明誌夫婦倆被保安趕了出去,財務室的會客廳頃刻間安靜下來。
周圍員工們很有眼地相繼離開,隻留了寂白和謝隨兩個人在會客廳裏。
寂白的手攥著拳頭,憤怒的火焰已經將的心吞噬了。
不管他們對出什麽樣的汙言穢語都不會放在心上。可是無法容忍他們侮辱謝隨哪怕一個字,他們已經到了的底線。
謝隨默了片刻,還是走到的後,將攥的拳頭握掌心,一點點將的指頭鬆絡開。
“秦助理得對,不必要這樣做。”他嗓音低醇有力:“不必要為了我,和家裏人”
不等他完,寂白忽然轉過,踮起腳,用力吻住了他幹燥的下。
謝隨垂眸,看到孩眼角滲出眼淚了。
捧著他的下頜,認真而纏綿地吻著他,呼吸也變得越發急促,嚨裏帶了啜泣聲。
不了別人他哪怕一個字的不好,疼他,疼得五髒六腑都在搐。
謝隨的心被難忍的酸吞噬了,他抱起了,將放在桌上,開始瘋狂地回吻,又吮又,吮掉孩臉頰苦的淚痕。
“不準哭。”
他急促地呼吸著,附在的耳畔,用熱的氣息聲輕哄道:“多大的人,還哭鼻子。”
“謝隨,你也別難過,你難過,我就會很心疼的。”
謝隨角揚了揚,用鼻翼刮了刮的鼻子:“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可以我難過,除了你。”
寂白攬著他的脖頸,聽話地連連點頭,將眼淚全部蹭在他的肩膀服上:“誰敢欺負你,我就狠狠對付他們!”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B\iq\u\g\ev\\為您提供彩\說閱讀。
謝隨用指尖替一縷一縷地理順了頭發,輕笑了聲:“傻丫頭。”
……
晚上,兩人去看了電影,電影院裏,寂白一直地握著他的手。
謝隨甚至能夠到掌心那一層潤的薄汗。
他側過,了的額頭,輕聲問:“很熱?”
寂白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更加用力地攥了他。
謝隨著孩的栗,他皺眉問:“是不是不舒服?”
孩依舊搖頭,良久,湊近他的耳畔,用很低很低的嗓音——
“謝隨,我想和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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