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輝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他認為我可能會對段磊這種“元老”下黑手滅口，所以纔會安排鄧倫這樣的“好心人”蹲守在段磊家的左右，以此拍一些視頻、照片之類的件，好用來最後跟我談條件。

我遲疑幾秒後，再次盤問：“真不是你做的？”

“以你我現在的關係，我有撒謊的必要嗎？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不得馬上告訴你，讓你火冒三丈、大失方寸，畢竟隻有你自己了，我才能找到更好更多的突破口，可飛來的黑鍋我不背。”

“彆讓我查出來這事兒跟你有關，不然就算你藏在耗子裡，老子照樣給你揪出來皮筋！”

我憤憤的臭罵一句，打算直接掛斷電話。

“王朗！”

就在我手指還未來及到掛機鍵時，電話裡再次傳來敖輝的聲音：“有人想挑唆你找我拚命，有人希你我兩敗俱傷，如果能全部覆滅可能更好不過，儘管我不怕你，但莫名其妙的仗，我不打，你自己考慮考慮吧，很多事，眼見非真，青天不一定為正，但豪吏必備冷，對於那些高居廟堂之上的神仙大咖而言，區區一兩條人命可能真的不算什麼大事兒，言儘於此，希你能懂。”

我忙不迭發問：“你什麼意..”

可惜話冇說完，電話已經掛斷，等我再撥過去時候，敖輝已經關掉了手機。

我歪頭看向張星宇，他了鼻頭，同樣迷茫的搖了搖腦袋，表示自己也分辨不出來敖輝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對片刻，張星宇手指鄧倫，朝著我故意嚇唬道：“他怎麼理？肋似的玩意兒，食之無味、丟之可惜，要不按照老規矩，敲斷雙得了。”

“王總！王總我對天發誓，段總被襲擊的事，我是真的冇參與。”鄧倫立刻神慌張的拍打自己脯打包票：“那倆騎托的小年輕揚長而去後，我在原地觀察了幾分鐘，隨後就按照敖輝的要求，開車送你們來醫院，雖然我是抱著目的，但救段總是事實吧，您看在這場分上..”

聽到他的話，我皺眉打斷：“等等，你看到襲擊磊哥的傢夥是倆小青年？”

“是啊，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兒。”鄧倫小啄米似的了腦袋：“你和段總在散步聊天時候，那倆小孩兒就在你們斜對麵的一家小商店門口，我的車也在附近，所以看的仔仔細細，聽他們說話口音，應該全是廣平本地人。”

他的話音未落，剛纔去打電話的楊晨恰好走回來，虎著臉厲喝：“小商店什麼名字？”

鄧倫抓了抓後腦勺，很吃力的回憶半天，最後不確定的迴應：“好像是國..國還是國來著，我記不太清楚了，不過當時段總傷地方的附近，就那一家小商店，很好找的！”

楊晨立即將手機到耳邊吆喝：“牲口，找找周邊有冇有小商店，應該是國還是國，有是嗎？好，你們想辦法找出來附近的監控，注意方式，估著附近應該還有對方的人，不要打草驚了蛇。”

另外一邊，鄧倫苦著臉哀求：“王總，我..放過我吧，我真冇乾什麼壞事。”

盯著他打量幾眼後，我擺擺手驅趕：“你走吧，往後記住彆乾與虎謀皮的傻事兒，就你那兩下子，敖輝能給你家祖墳坑到冒黑煙，你還得激是佛普照；假設今天我冇撥通敖輝的號碼，那麼你最後的結果可以自己預想一下。”

鄧倫抖一下，雙手合十的朝我深鞠一躬，然後腳步淩的逃出走廊。

謝天龍輕聲道：“我跟上他看看？”

“冇必要，敖輝不會讓這號小角知道自己的藏，跟蹤他的結果充其量就是像個傻子似的被遛著上躥下跳，整不好還容易中招。”我擺手否決：“天龍哥，讓胖砸告訴你磊哥家的地址，你累過去守幾天，我害怕有人會為難磊嫂，順道再跟嫂子說一，磊哥陪我去..”

掃視一眼急診室門上“手中”的信號燈後，我呼吸沉重的代：“就說磊哥陪我回羊城辦點事兒，幾天就回來，讓不要擔心。”

“明白！”謝天龍比劃一個OK的手勢，直接閃人。

重新坐在走廊靠牆的塑料椅子上，我和張星宇相對無言的著煙。

關於磊哥的記憶，一幕幕像是電影片段似的在我腦海中劃過。

時間能夠磨滅一切，特彆是細節，對於這些年磊哥的辛苦付出，如果讓我一件一件的數，我可能真說不出來，但對我們的好卻像是烙印一般深骨髓，我不敢想象如果這個男人真的發生什麼變故，我應該何去何從。

直至手中的菸捲燒到儘頭，燙到我的指尖，我的思緒才被一下子從臆想中拽出，再次焦急的看了一眼急診室的房門。

“彆那麼悲觀，磊哥風雨一程，好不容易纔靠岸，相信老天爺都不會忍心讓他憾。”張星宇覺察到我的異樣，再次遞給我一支菸，皺了皺鼻頭道：“咱倆分析分析這事兒吧，我覺得敖輝說的是真話，襲擊磊哥的混蛋一定另有其人，而那個人的目的極有可能就是挑起咱們和敖輝的廝殺，最近我們兩方實在太平靜了，靜到不人估計都以為咱們要麼握手言和，要麼雙雙出逃，那位幕後主使者，可能想找到他，但是又冇能力，隻能借咱們的怒火去展開。”

我腦海中一下子出現一道影，獰聲道“季會？”

“不排除。”張星宇點點腦袋道：“也可能另有其人，敖輝肯定知道，他跟你說的最後半段話裡暗示了不，可能是怕咱不相信，也可能是有所顧忌，所以始終冇念出來那人的名字。”

我又回憶一下敖輝剛剛的那些話，低聲道：“你意思是楊利民？”

“踏踏踏..”

就在這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跟著就看到二牲口拽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打進口走了過來。

小夥染了一腦袋的金髮，剃個時下流行的**頭，立領小襯衫，牛仔，腰上LV的皮帶很是紮眼，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個剛出社會的小盲流。

“據商店門口的監控，我們找到了這傢夥，當時就是他騎的托車，負責敲磊哥悶的那個小孩兒連夜跑回農村去了，地藏在趕去的路上。”二牲口一掌將小孩推到我跟前，沉聲介紹道：“這小孩兒的，被我逮著時候，二話冇說直接承認是他們乾的。”

我再次來回掃量幾眼小年輕人，他也正斜楞眼睛在看我，滿臉全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我彈了彈菸灰開口：“給誰乾活的？”

“我大哥楊廣！”年輕人噴著唾沫星子喊：“彆以為我不知道，我大哥就是被你的跳了樓，我告訴你，砸段磊隻是剛開始，我們的人全出了，接下來你邊的其他混蛋全得遭殃，你不讓我們出人頭地，我們也可以乾掉你的兄弟。”

“啪！”

二牲口一掌摑在年輕人腮幫子上，不耐煩的罵咧：“瞅你長得跟個瘦猴似的，你能乾掉誰啊？來來來，我就擱你麵前站著，你我一下試試。”

小青年被打的一屁坐在地上，吐出來兩顆帶的後槽牙，不怒反笑，像個神病似的唸叨：“不用覺得你牛，我們也有會功夫的，乾王朗、張星宇這種人，丁點問題都冇有，不信咱就走著瞧。”

“我尼瑪..”二牲口抬就要往他腦袋上跺。

“牲口！你打他乾嘛，他不過是個遭矇蔽的小兄弟，不過過小兄弟的話，我可以看得出來他絕對是個義氣人。”張星宇趕忙製止，臉上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接著和善的將青年攙起來：“小兄弟兒，咱倆聊幾句吧，我可以很負責的向你保證，隻要咱倆聊完，你想走想跑，我們都絕不會為難。”

我瞄了一眼張星宇，招呼一聲二牲口，一塊朝旁邊走去，每次張星宇出那種純潔到像張白紙的笑容時，我就知道跟他聊天的人一定會倒黴，而且還是讓坑到衩子滿天飛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