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滯。

聞燼看著，漆黑的瞳仁沒有半點緒，“我是變態？”

蔣婉掉臉上的淚，扯掉浴巾，丟到他懷裡，“還給你！”

越過他，幾乎是小跑著衝進了房間，隨後把門關起來，爬上床躲進了被子底下。

聞燼在原地站了片刻，垂眸看了眼地上的浴巾。

他眉心皺著，許久後，才抬手撿起地上的浴巾丟進髒簍裡。

晚上遊戲直播，他很不在狀態，一開場就送了一，後面被團滅時，他面無表地摘了耳麥，丟下一句“不打了”，便關了直播。

他在這裡住了很多年，家政幾乎都是住在外面的，這是第一次他接一個住家家政，因為朋友說這位家政脾氣溫和做事很勤快。

他知道很多人接不了自己的子，也試著融，但收效甚微。

最近幾天相，他覺得蔣婉很好，不想再換其他家政，但蔣婉今晚哭著罵他變態，讓他很在意。

在意到凌晨一點，他都沒能睡著。

他打開房門走出去，進了洗手間，拿了條新浴巾出來。

蔣婉一直躺在床上聽音樂，今天沒有直播，試圖用音樂平複自己的恐懼和害怕，只是過去好幾個小時，都沒能睡著。

房門被打開時，驚地睜開眼，只看見門口站著聞燼。

男人手裡拿著條浴巾，從黑暗中走過來，靜靜地送到面前，看躺在床上，他似乎蹙眉思索了片刻，隨後掀開被子，將浴巾平鋪著放在上。

蔣婉：“……”

一時分不清他是醒著的還是夢遊狀態，又擔心嚇到他，一直沒敢開口。

聞燼從黑暗中看見睜開的雙眼，作微頓，低聲問，“你一直醒著？”

蔣婉這才敢出氣，“你不是夢遊？”

兩人都短暫地安靜了片刻。

“對不起……”蔣婉坐起，“……我不該衝你發脾氣，我……我今天……”

說起這件事，的就不可抑製地發抖。

聞燼安靜地等說完。

可蔣婉遲遲沒有說出口，在黑暗中深吸一口氣，“沒事，都過去了……沒事了……”

“蔣婉。”聞燼喊的名字，低音炮的嗓音異常低啞，“你今晚讓我很在意，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蔣婉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

委屈地捂住臉，用支離破碎的語言拚湊出從魏紀元手裡逃的畫面，“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才……”

“起來。”聞燼站了起來，“穿服，我帶你去警局。”

“不行……我答應了何映彤不能報警，我……”蔣婉頓時六神無主。

“你沒有答應，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做出‘我不會報警’的承諾。”聞燼說話時面上沒什麼表，只是那雙眼黑得深沉，在黑暗中顯出幾分不符年紀的沉穩和斂，“這是蓄意強，只是強未遂，如果何映彤沒有出現，你現在就是躺在案發現場的害者，而不是坐在這裡跟我討論要不要報警。”

蔣婉的心登時鎮定下來，掉臉上的淚，看著聞燼說：

“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