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任，合作愉快！”燕飛簽完最后一個名字，站起朝著對面站著的一臉期待的中年人出了手。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隔著眼鏡都能看出來趙主任眼睛里出的興和期待，人更是抓著燕飛的手使勁的抖。“你這是給咱們玉州省做了一件大好事啊！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全力支持這個項目，爭取早一天出研究果。”

“肯定得全力支持了！”趙主任旁邊的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笑著道。“小趙啊！以后咱們可得一起加油了，別被燕飛同學甩的太遠。還有啊，我們條件還是差了點，恐怕還得靠你們多出力，到時候可別埋怨累啊！”

“怎麼會？”趙主任笑著道。“真正出力的還得是燕老板，這才是咱們的貴人啊！”

燕飛客氣：“趙老師，楊老師，咱們以后就得經常打道，就別這麼客氣了。今天的飯我請，咱們先開個小小的慶祝宴，為咱們即將的功慶祝一下。”

“我來我來……”趙主任搶著說道。

幾個人為了誰請客還客氣了好一陣子，最后還是聯絡人賀教授一錘定音，說這頓讓趙主任請了。

楊老師是農大的人，是以后和燕飛研究室合作的負責人。趙主任趙方亮則是省科研單位的一把手，為了燕飛的這個項目，他這倆天可是沒閑著。

燕飛的資料是詳實的毫無疑問的，搞研究的基本上看上一部分，就知道這肯定不是胡編造的。所以賀教授的聯絡員功的很，他只是打電話通知了一下，燕飛來拿著資料給人看兩眼，剩下的事基本就不用心了。

最后連賀教授給他提供的保合同都沒用上——不管是農大還是科研所，都能給他提供足夠多的合同條款，為了保證合作，他們兩方的誠意相當的足。

玉州省是農業大省，一直以來科研的主攻方向也是以農業為主。比如戚教授以前一直研究的小麥，就是比較有代表的一個項目。

但是這樣也不代表搞科研的這一部分不想研究別的，關鍵是倆字：缺錢。

錢是永遠都不夠用的，搞科研還不像別的，花了錢也沒人敢保證有效果。有時候一個項目一幫人辛辛苦苦好幾年，最后發現方向錯了，飛蛋打一場空，這種事在科研史上真不是新鮮事。

就算出了科研果，如果不能迅速產生經濟效益，那也沒多人有興趣——這和企業自己搞的研究可不同，研發新產品無論好壞，好歹都能拿出來說說。科研方向錯了，除了能替別人證明一下這一條路走不通，別的也拿不出什麼來。

現在燕飛愿意支持搞一個項目，別說是功率相當高，能填補省空白的一個科研項目，就算是功率低一些，省也有的是搞科研的單位愿意找他合作。

僅僅兩天時間，確切說是一天多的時間，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相關的合同協議簽訂，燕飛先提供一部分資金出來，兩個單位出人出力出自己所有的設備，全力開起來做前期準備工作。

而且趙主任已經說過，因為三方目前簽訂合同的人都是簽了保協議，保證燕飛的這份資料來源不泄出去。暫時不能向上頭保證這個項目的前景，所以暫時上頭只是關注，不方便通過方直接表示支持——不過在研究進行到一段時間之后，因為兩個單位的緣故，只要研究出部分果，上頭絕對會全力支持。

傻子都知道，不管研究果最終是私還是公，只要實驗室在省城，最后肯定是皆大歡喜，都不會白忙一場——科研也是證明一個省實力的重要途徑，只有梧桐樹，才能引來金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想招商引資，哪有一個寶地更有競爭力啊！

對燕飛來說，這就足夠了。他現在要的就是讓人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免得別人還以為他是瞎折騰。只要先拉住一部分支持自己的人，他相信那些給自己下絆子的牛鬼蛇神們，遲早都落不了好下場——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說是吃的慶功宴，實際上還是在談事。比如燕飛在三岔河的那個實驗室有什麼設備，兩個研究所又有什麼東西，需不需要補充設備等等。

這些都是細節上的問題，一時半會本談不完，燕飛干脆把自己三岔河鄉實驗室里有的，以及‘即將采購’的設備列出了個清單出來。

結果清單一出來，趙主任和楊老師又眼熱了，還想提議長期合作的事兒。這個長期合作單指的是設備的問題，燕老板財大氣的準備‘采購’的設備不算，大部分都是目前比較先進的玩意，還一水的進口貨，研究所想在以后的科研中，需要的話租借他的設備。

燕飛一聽這樣的合作就表示沒問題，只要不影響自己的項目正常進行的況下，其他設備隨便他們用。當然租金肯定是要收的，這些東西燕老板雖然沒花錢，但是卻出了力——飛一趟島國也不容易，來來回回得幾個小時呢！

剩下需要談的就是細節問題了，燕飛其實無所謂，東西沒了再去拿，反正他覺得島國欠他的多，拿了也沒什麼疚慚愧之類的覺——老燕家的輝歷史上，打仗時期打造的鬼頭刀，都沒收什麼錢，這些賬可都得算島國頭上。

想想如今幾十年過去了，按照‘九出十三歸’的規矩，利滾利的算下來，這麼多年那得多錢啊！

總之這一頓飯吃下來，皆大歡喜。

吃完飯燕飛就老老實實地回家陪媳婦，認認真真的當他的大學生。和學校里一幫已經算鐵哥們的牲口們整天聊天打屁，日子過得不亦樂乎。

說起來也是好玩，學生們整天關心個國家大事，卻對邊的事兒往往視而不見。燕老板這麼個藏的大富豪在知人士有意無意的瞞下，他那一幫同學們知道的還真不多，有約聽到一些小道消息的也不在意——關系好的已經把他當了鐵哥們，關系一般的也不關心這個。

軍訓過后上了兩天課之后，這天上午燕飛總算接到等了幾天的電話。

請了個假就往家里趕，到了工地上，就看到兩個人正在那里和王磊說話。

等王磊介紹完，其中一個人就開口道：“行了，總算是見著正主了。燕老板，現在我代表建局正式通知你一聲，你這個工地在手續不全的況下違規開工，希你馬上停工，等手續辦齊之后再復工。”

說話的這位態度不是太好，燕飛的態度更惡劣：“別人都開工了，我也就這麼開，要麼你們就直接來封條吧！你們帶手續了就拿出來，沒帶的話，那就請回吧！”

另一位打圓場，拉著燕飛到旁邊道：“燕老板，我們這也是職責所在，希你理解一下。事的原因我想你心里也明白，就是簡單的一件事，咱們何必把事搞復雜呢？”

你以為你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就看不出來怎麼的？

燕飛今天就沒打算說好話：“我是清楚，可你也清楚，把事搞復雜的人是我嗎？”

“你要這麼說，我們回去可就沒法差了！”說話的這位依舊一副我好心勸你的模樣。“事都是慢慢談的，你有……”

“咱們談也談不出來結果。”燕飛直接了當的說道。“到底什麼事兒大伙兒都清楚。今天你們倆過來了，我就想問一句，你們倆是得罪了人才被指使著過來的，還是自愿來的？”

“自愿來的怎麼了？”當時先開口的那位就不樂意了。“你這是威脅我們是不是？呵呵，我還真沒見過有你這樣的，我們過來是……”

“你們過來是干什麼的，你們自己清楚。”燕飛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你說了是自愿過來的，那我就清楚了。你們回去吧，告訴讓你們來的人，除非來封了我的工地，否則我就不停工。”

王磊在旁著急的很，一個勁的沖燕飛使眼。燕飛沖他笑了笑：“沒事，我就是閑著沒事，找點樂子。”

“你這不配合的態度，是不想繼續開工了是吧？我們是來正式通知你的，你還找點樂子？”還是唱白臉的那位說的。“須知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素質素質。”燕飛淡定的很。“你們倆回去吧！再說下去，我估計你這麼狂，禍來的肯定比我的快……我要聽得不樂意揍了你，回頭你能怎麼著我？我有錢，賠得起你醫藥費。”

“這麼說就過了，燕老板。”唱紅臉的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我們這來了也算是通知過了，你再仔細考慮考慮。沒必要把小事鬧大事，真耽誤了你的工期，損失的還是你。我們就先告辭了，你慢慢考慮吧！”

說完拉著唱白臉的那位就走，唱白臉的還想多說，不過看了看燕飛的材再看看自己的肚腩，明智地選擇跟著走人了。

燕飛還在后面笑呵呵的說風涼話：“兩位路上慢點，別出什麼事了怪我頭上。”

“燕老板，你這……”王磊看著那倆人氣咻咻地離開，對著燕飛也是無語的很。

“呵呵！”燕飛笑了笑。“放心，我自有分寸。以后你要辦什麼事他們刁難他，你盡管告訴我，只要是今天的因果，我都接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還有客人在，我先去做飯了。”

轉進了廚房，瞇著眼睛坐了一會兒，人就消失不見了。

過了一陣子人再出現，在廚房里走幾步，案板上出現了一堆準備的蔥姜，切好的片，篩子里還冒出來了清洗好的蔬菜……

看看差不多了，給媳婦打了個電話，告訴準備好飯菜了，讓帶著客人回來吃飯。然后給電飯鍋上飯，再好整以暇地打開煤氣，點火，炒菜……

準備著熱菜順便調好了幾份涼菜，還沒等到徐小燕到家，就有人敲門了。

開了門燕飛疑：“同志，你們有什麼事兒？”

“你就是燕飛是吧？”一位穿制服的中年人說道。“有點況我們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哦，那請進請進。”燕飛立刻變得熱起來，一邊帶著人進來一邊說道。“我這正做著飯呢！屋里還開著火，你們稍等下我去把火關了。”

“沒事沒事，你先忙。”兩位穿制服的同志跟著他走到了廚房門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接下來兩人還悄悄地對視了一下，也不知道在互相暗示什麼。

“兩位有什麼需要了解的，盡管說。”等三人在客廳坐下，燕飛從容不迫地倒著茶水問道。

“是這樣的，剛才是不是有兩位建局的同志過來，說你這里是違規建設？”那位年輕的制服同志問道。

“是啊！”燕飛嘆了口氣。“你們來也都知道我是干嘛的吧？我是鄉下來的，到了省城就歧視啊！別人都能辦的事兒，到了我這就不行，你們說氣人不氣人？原因我也清楚，就是那什麼園林公司搞的鬼，不過我這人脾氣不好……”

“燕老板，咱們先說今天的事兒。”看他準備長篇大論，那位中年制服趕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來是想問一下，從那兩位離開之后的這段時間，你在干什麼？”

“在做飯啊！怎麼了？”燕飛有點不解的問道。“我今天有客人，他們一走我就一直在廚房忙活，別的什麼也沒干。出什麼事兒了？是不是那倆人干了虧心事，回去路上遭了天譴，被雷劈了？”

“……”

兩位制服一起啞然半天，然后那個中年制服咳嗽了一聲：“燕老板，這個，他們是沒被雷劈，但是被不知名的蟲子咬了，況還嚴重，現在都送醫院了。他們說了，臨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