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時間一天天過去,宋洋還是沒找到。這名同學從小格向,學習也不好,父母罵過他,他還離家出走過兩次,每次都被派出所民警給送回來。這次宋洋在離家之前,對父母說要去XXX公園玩,所以報警後,所有人包括他父母都認爲宋洋又在耍那種離家出走的脾氣,只在公園附近搜了個遍。
其實那天宋洋確實想去XXX公園玩,可半路下雨,他就又折回家,本來並不路過學校,可不知爲什麼,他鬼使神差地想拐去學校避避雨,結果遇到小夏這個催命鬼。
而警方也到學校例行調查過,看到鐵板上有高低槓,以爲那只是一塊放在地面上的鐵板,就本沒在意,也沒人去提醒。結果那個防空就了真空地帶,誰也沒往這方面懷疑。
幾天、幾個月……轉眼初中畢業後進高中,小夏越來越覺得僥倖,心想就算有人在防空發現宋洋的,也不見得會查出真相,因爲那天的事並沒有人看到,幾年過去了,誰能懷疑到他頭上?
從那以後小夏格大變,由以前的頑劣變沉默,父母都覺他是了,還很高興。轉眼到了高三,在這幾年中,小夏從做噩夢,到開始出現幻視和幻聽,他以爲是心理作用,但這些癥狀越來越嚴重,自己也無法控制,又不敢說出去。父母找了不看事的仙家,有的沒法力,夏哥和常姐是老朋友,知道現在也能出馬,就找來看,結果只能說出‘禍在學校裡’的話,別的毫無頭緒。
夏哥生怕這個寶貝兒子變神病,就對常姐說要是能治好他兒子的邪病,就送他一塊翡翠玉石,那是某客戶送給他的,價值好幾萬塊錢。常姐一個是貪財,二也是想樹立威信,於是就找到了我。
既然小夏已經招供,也只能伏法了。他剛好滿十八歲,夠判刑的年齡,但念在當時未年,而且也不是惡意,以“過失致死”的罪名,又取得了宋洋父母諒解,最後雙方商量,由夏哥拿出幾十萬賠給宋家,再加上夏哥找人疏通,最後小夏只判了緩刑,等於沒事。
調查和宣判的流程很長,我和老謝還有阿贊洪班已經回到泰國去了,後來的事都是黃姐在QQ上和我說的。小夏的怪病仍然沒好,因爲宋洋靈的怨氣仍然在。他生日比較早,是六歲上的學,死那年剛好十四歲。沒辦法,夏哥又去找常姐,在的指導下,宋洋父母將宋洋的下葬並請了和尚來念經超度。從那之後,小夏的怪病好多了,但偶爾還是會從噩夢中驚醒,而且那個“幽閉空間恐懼癥”似乎更嚴重,以前只是電梯間之類的不行,現在發展到汽車、公車和火車飛機都不行,甚至在房間裡也不能睡覺,經常晚上跑出去,在橋底下或樹林中才能睡著。常姐也只能對夏哥表示無能爲力,夏哥自己後來怎麼解決的,我也不清楚,因爲常姐沒從中給我牽這條線。
這樁生意還算圓滿,我和老謝各賺到一萬五千塊錢,去掉路費還能剩一萬出頭,相當不錯。在回泰國的飛機上,我慨世事無常,被關在防空的初三學生,居然也能被活活困死,這是命中註定,還是飛來橫禍?
老謝說:“那個宋洋的初中生也真命苦,怎麼偏偏遇到小夏這種同學!”
“是命的問題嗎?”我不解,“老謝,你說人這輩子的命,真是早就註定好的?”老謝說難道不是,要不然好好的大活人,才十四歲就遇到這種死法,那才冤枉。
有時候我經常會想,那個宋洋同學是怎麼死的,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天不應地不靈。難道說這個宋洋上輩子做過什麼壞事,導致他這輩子還沒年就夭折?是不是我不清楚,但我比較氣憤的是,這個小夏直接害死一條人命,老爹賠幾十萬就算了,他自己卻啥事沒有,憑什麼,要是按宿命論的觀點,難道因爲小夏前世積了福,所以這輩子害死人命都沒事?
到了曼谷,我照樣提出要去芭堤雅找方剛喝酒,這也是我給自己訂的規矩,每接一樁大生意,都要找方剛或老謝聚聚。一來慶祝彩頭,二來也有藉口和這兩人維繫。老謝當然同意,他最喜歡白吃白喝了。
我和老謝先在曼谷的中國銀行存錢,老謝喜滋滋地坐在櫃檯前填單子,看到他這麼高興,我也很欣,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攢夠送兒子出國看病的錢。要是他兒子的腎病能治好,以後老謝就不用這麼拼命賺錢,可能也就沒這麼摳門了。但我實在想象不出,老謝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主搶著付錢結賬,這是個什麼樣的畫面。
到了芭堤雅,還是去上次那個藏在飲料店後廚的賭場等方剛出來,這老哥看錶應該是贏了點兒,但不會太多,因爲他沒主提出要請客,所以還是由我來。我和方剛老謝無論是生意往來,還是朋友相聚,都是我出錢請客的次數多。但說實話,一是我跟他倆的已經相當好,二是我能從兩位專家上學到不東西,所以請客也是心甘願,再加上我喜歡朋友,又好吃,所以都無所謂。
晚上在芭堤雅東部某酒吧消遣,這間酒吧沒那麼鬧騰,也多,客人中有不老外。臺上的樂隊也基本都是,看起來甚是養眼。喝酒的時候,方剛問老謝:“你們從黑龍江的這樁生意,每人都能賺一萬多塊錢人民幣吧,要不是我沒空,這錢能到你?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讓我多喝幾杯?”
老謝嘿嘿笑:“沒問題,反正今晚是田老弟請客,你就敞開了喝!”
方剛氣得直罵:“真他媽沒白老狐貍,上輩子死的吧?”我哈哈大笑。
在泰國的酒吧中有很多,不臺上唱歌表演的那些,在臺下也經常有很多孩,打扮得漂亮,穿梭於各桌之間,看到有單或無的客人,就走過去要求跟你喝酒。要是客人比較上道,就會主問想喝什麼酒,或者要求不高的那種,直接以啤酒相待。這些孩很會察言觀,要是覺得你對有興趣,後面怎麼聊就好辦得多。
今晚也不例外,有兩個漂亮的泰國姑娘走過來,坐在我們桌中,我大方地請們各喝了一杯洋酒,然後再喝桌上的啤酒。這兩位姑娘一高一矮,其中那位高個的材很,長髮順直,右下有一顆小小的黑痣。眼神很嫵,不像其他孩那麼主,而是有種特殊的韻味。只是看起來似乎不年輕了,怎麼也得有三十五六歲,勝在氣質不錯。
這是方剛最喜歡的類型,他對人口味很挑剔,首先要,還不喜歡太主的,但又不能太冷,或者半推半就,或者帶點勾引。看到這個姑娘,方剛明顯很興趣,就讓坐過去。那姑娘坐在方剛邊,把胳膊搭在他肩上,說了幾句話。
方剛笑了不到兩秒鐘,就把笑容收起,起說想去趟衛生間放水,那姑娘以爲他想單獨約,剛要跟著,卻被方剛推回去,自己走了。這姑娘很失,表有些疑和尷尬,我也沒明白方剛爲什麼忽然這樣。另外那位姑娘和老謝聊了幾句,估計能看出他是個鐵公,也就不怎麼再理,有一搭無一搭地和老謝說著話,眼睛卻在掃著其他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