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期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不要臉的最高境界是——

看上去麵無表、一臉正義、十分正經，但是……卻能說出極度、非常、十分不要臉的話。

這，大概就是不要臉的最高境界，不要臉的巔峰！

葉佳期算是見識了，狠狠見識了。

很顯然，喬斯年已經修煉到了最高境界。

哪怕就是現在說完這番話，他都可以臉不紅心不跳，麵無表，就像是什麼都冇有發生過。

好像，剛剛那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特麼的！！！

葉佳期噎住，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是的，被氣著了，狠狠氣著了！

心口砰砰直跳，跳得飛快，彷彿呼吸都停滯了。

服，服還不行嗎？

葉佳期蹬著喬斯年，目如刀。

“喬斯年，你臉呢？”盯著他的眼睛，咬牙切齒。

“我臉？不是好好的。”

說罷，喬斯年轉過，角勾起一抹弧度，大步往樓下走。

葉佳期扶著欄桿的手恨不得掐進欄桿，此時，真得很想掐死這個囂張的男人。

卡著他的脖子，狠狠掐死他。

喬斯年走到一樓的時候，葉佳期還在二樓。

他往樓上看了一眼，眼眸裡覆蓋了一層水霧般的溫和。

“下來。”

語氣，就像是對小孩子說話一樣。

哄著，寵著。

葉佳期心口跳了跳。

這聲音，這覺……很悉很悉。

學生時代，可討厭上學了，經常磨磨蹭蹭下樓梯。

有時候喬斯年都走到樓下了，還在三樓磨嘰著。

那時，他就會出手，微微仰頭，喊一聲：“下來。”

語氣……和現在一模一樣。

的心跳停一拍。

原來，記憶不會有抹去這一說。

存在過，就是存在過，像烙印一樣，揮之不去。

所謂忘了，隻是自欺欺人。

低下頭，默默看著腳下的路，一步一步往下走。

這一次，走得格外小心。

四周很安靜，唯有的腳步聲，淺淺響起。

咚，咚，咚。

“喬爺，我該走了。”走到他的麵前。

“嗯。”

“你要叮囑小帆帆按時吃藥。”葉佳期不放心，還是囑咐道。

“那你答應小孩子的事？”

“我晚上會過來。”

“我去接你。”

“不用。”葉佳期連忙搖頭拒絕，“我會坐車。”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

葉佳期噎住，這男人，真霸道。

接就接吧，他不覺得高調就好。

是無所謂的。

葉佳期拿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往門口走。

從他邊過時，他淡淡開口。

“前天晚上的事，是我脾氣不好，抱歉。”

嗯？

喬斯年是在跟道歉？

如果冇有記錯，三年後，他已經好幾次跟道歉了。

這要擱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是多麼孤傲、高冷的人，怎麼可能跟人道歉。

可是，再多的道歉，都換不回那個寶寶的命。

他欠的，這輩子都還不了。

葉佳期站住腳步，也淡淡道：“喬爺，你冇錯，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