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祈麟的指責,安素素很不服氣。
如果可以,誰願意端著一副端莊賢淑的架子,套著一堆裝模作樣的腔調卻和人說話呀!
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難道見到了為皇帝的他,直接一開口就是‘安吉祥帶來的那些有毒的東西凝香宮到底是收了還是冇收?’又或者是‘長公主心懷不軌,早就想害你了你是不是蠢難道就不知道防著點?’……
要是真的這麼乾了,估計就算是大羅金仙轉世,也難保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
“皇帝可還記得前朝的名臣杜銳?”
安素素猶豫了一下,最後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宮祈麟低聲問道。
“當然。”宮祈麟點頭,示意安素素繼續往下說。
“杜銳是前朝梁文帝最為倚重的重臣,他的才華自是不必說,可是最為人稱道的卻還是他的直言諫君,不畏權貴,寧折不彎的氣節。”安素素端起前矮幾上的茶盅慢慢的抿了一口,才又繼續說道:“可是之後文帝薨世,繼位的新帝不出三年便因杜銳的一句話而判了他大逆不道之罪,滿門抄斬。而他本人,更是被車裂,五馬分不得善終。”
“可兒臣並不是昏庸無能的梁哀帝。”宮祈麟搖了搖頭,雖然他明白安素素這時候提到這段前朝舊事是為了什麼,可是他卻並不讚同。
“哀家也不是才華橫溢的杜銳。”安素素很肯定的開口。連那般聰慧過人的杜銳都因為說實話而葬送了命,又何況是這一直養在深閨之中的區區庶自?
安素素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上了宮祈麟的船,可是卻很清楚表麵上與宮祈麟的關係是母子,但實際上卻是君臣;可不敢去擄鬍鬚,萬一一個失手,的小命可就嗚呼哀哉了!
“母後當然不是杜銳,比起那個書呆子,母後可聰慧多了。”宮祈麟故意曲解了安素素話裡的意思,一臉認真的肯定道:“杜銳之所以會不得善終,哀帝昏聵自然是原因之一,可是在兒臣看來,更多的卻還是他不懂變通,迂腐事帶來的惡果。他明明知道哀帝與文帝是不同的,可偏偏還不改其行事方法,明知是逆鱗還要去,自己找死誰有能攔得住他?”
“若是杜銳隻對文帝一人真心相待,文帝薨世之後,他便見好就收,就此退,又豈會葬送了他的小命?”見安素素愣愣的看著他不吭聲,宮祈麟不急不忙的又繼續補充了一句道:“所以,母後隻是對兒臣說真話而已,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說的好有道理,簡直無言以對。安素素彆過臉,不想也不願去正視這次與宮祈麟的鋒又再次失敗的事實。
宮祈麟見安素素這般模樣,倒也不再繼續就著這個話題打擊,不聲的話鋒一轉,功的就將安素素從失敗的沮喪裡拖了出來:“母後籌謀了這麼久,明日就是見分曉的時候;母後可想去瞧瞧?”
“瞧……瞧什麼?”安素素呆呆的看著宮祈麟,有些不明白他這話所指。明天佈下的局可是在宮外,雖然也是好奇的很,可是要怎麼去看?!
宮祈麟扶著炕幾站起,深深的又看了一眼安素素,頗有幾分神的對賣起了關子:“既然母後有興趣,那兒臣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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