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梅宴之後的第二天,雪又紛紛揚揚的飄了起來。
安素素雖然不是個喜歡熱鬨的人,但是這樣久久的窩在慈寧宮,還是難免有些憋悶。
用過午膳,正歪到暖炕上準備瞇一會兒午覺,便見雨從外麵疾步進來,見到安素素略一行禮,便開口稟道:“娘娘,寧昭儀求見。”
“……誰?”安素素第一反應還當是聽錯了;要說這大雪的天,換了明婕妤和榮華夫人過來陪說話也倒罷了,偏偏是寧昭儀!
難不今天太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寧昭儀,正在外頭雪地裡候著呢。”雨垂眸,雖然也不知道寧昭儀這次是唱的哪一齣,但確實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有冇有說,是來乾嘛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安素素覺得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多問幾句瞭解些況比較好。
“並冇有,寧昭儀隻說求見太後,便再無二話了。”雨搖了搖頭,很誠實的答道:“不過,奴婢看寧昭儀此時的神……”
“如何?”見雨吞吞吐吐的,安素素有些著急。
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老實的開口道:“不像是在慈寧宮,倒像是上刑場!”
“請進來。”眼見從雨這裡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安素素也不再浪費時間,打起神衝著雨點了點頭:“雪大天寒,讓小廚房備碗濃濃的薑茶過來。”
不同於賞梅宴上的鋒芒畢,此時站在安素素麵前行禮請安的寧昭儀,則要顯得安靜沉穩得多。禮畢穩穩落座,抬眸間正好撞上安素素眼中的驚訝,不由得坦然一笑:“娘娘何必這麼驚訝,這宮裡的人,誰還冇有幾張臉備著替換呢?”
想要在宮中生存下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為了爭那一人的恩寵,後宮嬪妃無一不是卯足了勁,無所不用其極。若是不懂得藏,不知道偽裝,那麼結局隻怕是外人難以想象的淒慘悲涼。
“昭儀此番靜太大,哀家一時還真冇認出來。”雖然寧昭儀態度變了,但是這直來直去說話不留麵的做法卻還是冇有半分掩飾,安素素歎了口氣,扯了抹笑掛在角:“這大雪的天兒,昭儀怎麼想著到哀家這裡來了?”
“太後想要嬪妾的命嗎?”安素素不想浪費時間,寧昭儀更是直來直去語不驚人死不休,抬手在袖中掏出了一個巧的瓷瓶攤開在安素素眼前:“這是太後賞梅宴上賜下的梅子酒,嬪妾今兒早起突然有了賞梅的興致,隻是取出酒來還未口,銀針便已查出有毒。”
“所以昭儀便認為是哀家的手?”安素素麵對寧昭儀的指責並冇有半分慌張;並冇有在酒裡手腳,何況賞梅宴上所賞賜的梅子酒,是直接由司膳局負責的;本就冇有過的手,與有何相乾?何況,就算是酒被人了手腳,這從賞梅宴到凝香宮,一來一去的過了多人的手,如何就能這般咬定就是下的毒呢?!
“難道不該嗎?”寧昭儀微微抬頭,毫無懼的直視安素素:“嬪妾自進宮起便一直給太後孃娘難看,難道太後孃娘就不生氣,不想除掉嬪妾來泄憤嗎?”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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