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呼吸一滯,覺得他又有要發作的趨勢,急忙補充一句,“這樣好了,你不是對自己很有自信——覺得我不記得你還能重新上你嗎?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定一條對雙方都公平的協議……”
男人微微的瞇起眼睛,“什麽協議?”
“反正我也被你囚在皇宮裏跑不掉,反正我也不記得過去的事、要恨你都無從恨起,至於你——大概除了強迫我威脅我也沒有其他手段了。”
挑了下眉,微微笑著,手指繞著發梢輕輕的轉,“所以——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可以給你時間給你機會接近我,但是你就算不能放我走,也該學會尊重我的意願,從今以後不能再這麽強迫我。”
“………”
權傾九眸瞇得更細,薄緩緩咀嚼著這幾個字,“給我時間,給我機會?”
低沉的嗓音像是喃喃自語,聽完,定定的點頭道:“是。”
須臾,又皺了皺眉,格外強調道:“但重點是——你要尊重我,不能強迫我!”
時間、機會。
聽起來多麽簡單的兩個字,可是對他而言,卻是多麽奢侈的東西?
權傾九墨的瞳眸深邃不見底,深深的凝視著。
停頓了好半響,就在夏梵音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他竟驀地頷了下首,“好。”
鬆了口氣。
可是沒等這口氣回到肚子裏,男人嗓音低啞的繼續道:“但是七,既然話已經出口了,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你是認真的還是一時敷衍以退為進,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夏梵音臉微變。
他認真的看著,“不過,你現在後悔也來來不及了。出口的話,我不會讓你有後悔的餘地。”
夏梵音,“………”
四目相對,咬瞪著他,目含著幾分惱怒的嗔意。
男人低低一笑,目泛起幾分瀲灩,起從書案後麵繞過來走到麵前,在錯愕的視線裏,驀地傾抱住了。
堅而溫暖的從彼此相擁的地方傳來,夏梵音形驀地僵了僵。
權傾九到的僵,眸微黯。
角勾起的弧度疏廖中帶著幾分自嘲,但是嗓音卻毫無波瀾的沒有起伏,“我隻是抱抱你,明日早晨我會過來陪你用早膳。你累了這麽多,早點休息吧。”
罷,就果真如他所的放開,轉離開了央宮。
夏梵音看著他的背影,錯愕的眸褪去,化作一抹轉瞬即逝的複雜。
他們之間的過去或許摻雜著很多無法言的傷害和厭惡,可是這男人確實了解,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一個眼神,一個作,他就知道心裏在打什麽主意。
以退為進?
原本確實是這麽想的。
可是現在呢——當他輕易的看穿並拆穿以後,往後退了,當真還能進嗎?
若是不能……
夏梵音閉了閉眼,緩緩走到書案後他剛才批閱奏折的地方,並沒有什麽目的。
卻見桌麵上還未合上的奏折邊緣,寫著一個“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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