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就在兩年前，他娶了蘇瑩！”俞蘭又道。

想笑。

這就是一個很大的笑話啊！

他說過，他不蘇瑩，和蘇瑩也再也不會有可能，所以，怎麼可能會娶蘇瑩？

而且……

還是兩年前？

兩年前，纔剛走啊！而且……杜九說過，這兩年，他都睡在公司……如果有家的話，他至於睡在公司嗎？

昨晚在他那兒，他分明清晰的告訴，這兩年他過得不好！過得很不好！

所以……他怎麼會結婚呢？

“姚小果，北城和蘇瑩現在已經生米煮飯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打電話問北城。如果明知道他們結婚了，你還想當個不要臉的第三者，你大可以繼續和齊北城纏下去！”俞蘭簡直是用欣賞的目看著姚小果麵上的震驚。

姚小果呼吸微重，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好久，纔將視線落向俞蘭，“齊北城讓我信他，我便信他！其他任何人說的話，我都不會相信！”

“姐，我們走吧。”快速的轉，不讓自己有片刻的停頓。怕會忍不住再去找俞蘭問清楚。

齊北城說過，這兩年，他曾不曾變心過！

信！

都信！

一轉，腳步已經虛浮，眼淚落下。

可是……

卻始終不曾回頭。不服輸的直背脊，由姚小娜牽著離開。

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家的，一進門便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明明想要相信他，可是，眼淚卻怎麼止也止不住。

姚小娜坐在外麵揪心不已。事實真相到底還是被揭穿，很擔心是不是熬得住。那麼齊北城啊！就在剛剛，還執意要為齊北城留下來！而且，是那麼欣然而幸福的語氣。

本無法想象，這樣的事實，對於姚小果來說是一個多大的打擊。

齊北城接到姚小果的電話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

“你……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姚小果儘可能的平順呼吸，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哽咽。

可是……

齊北城還是一句就聽得明白。

“是不是哭過？”

“我今天和姚小娜去逛街，遇見了一箇舊人。”

齊北城一凜。沉默著，冇有問。

“……是你媽媽。”緩聲道。

齊北城的呼吸，變得沉重。手機，握得的。

“姚小果……”他開口，想解釋。

姚小果看似平靜的將他的話切斷，“我等你回來。”

頓了一下，已經快要藏不住語氣裡的哽咽，“我想當麵聽你告訴我！”

無論結果是如何，無論俞蘭的話是不是事實，此時此刻，除了聽他的實話，已經彆無選擇。

姚小果木然的在家裡呆做了幾個小時，不知道。隻知道，再接到齊北城的電話的時候，是晚上7點多。

很顯然……

他是接了的電話後，立刻趕回來的。

姚小果就這樣抓著電話出門。腦海裡一片茫然，什麼都冇辦法思考。姚小娜見要出門，趕跟出來，“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見見他，見完他我就回來。”姚小果看著姚小娜，那雙眼，早已經暗淡無。就像被空了靈魂。

看著那樣子的，姚小娜突然覺得很難。抱了抱姚小果，“你還有我！果子，我們一起回z國，隻要你願意，我陪你一起呆在a市也可以！”

姚小果眨了眨眼，眼淚一下子就沾了眼睫。好一會兒，纔回擁了擁姚小娜，輕語：“姐，我冇事……”

明明說著冇事，可是，心裡的絞痛，卻隻有自己最明晰。

從單元樓裡出來，一眼就見到那輛悍馬停在小區樓下。他靠在車上，似乎在菸。路燈已經亮起來，將他孤獨的影拉的頎長。

一酸，從鼻腔湧出來，直心臟。千思萬想，怎麼也冇想到，他們始終瞞著自己的竟然是這個。

像是覺到的存在，齊北城猛然轉回來。見到，他眸眼浮。掐滅了菸頭，投進菸灰缸。

姚小果默然的走近他，他的視線始終凝在麵上，深若潭水。可是，不確定，自己還能看清楚他的心……

兩個人挑了一家離小區很近的咖啡廳。小卡座裡，燈昏暗，尤其的安靜。

姚小果的手，擱在桌麵上，指甲扣著桌沿。看一眼神幽暗的齊北城，率先開口：“齊夫人說……你已經結婚兩年了。而且，對象是蘇瑩。”

即使很努力穩住自己的緒，可是，依舊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齊北城呼吸沉重，大掌橫過去，想要牽住的手。卻一，牴的將手回到膝蓋上。

“彆這樣！”，明確的拒絕！

心一沉，齊北城抬目看著，眼神荒涼。

眼眶發熱，發漲，隻是問：“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齊北城，你現在是已婚。是嗎？”

直直的看著他，那眼神彷彿要看進他心裡去，容不得他有任何的逃避。而他，也毫不想逃避。

“是。”他沉重的頷首，從乾的薄間抿出簡短的一個字。這卻像一記兇猛的炸彈，轟然炸開在姚小果心上，讓隻覺得天旋地轉，心上，有什麼東西在一寸寸轟然崩塌。

蒼白的手指幾乎掐進桌沿裡，才勉強支撐著不讓自己太狼狽的倒下。

齊北城心疼又愧疚。想過去擁住，可是，生生忍住。

“我早就想告訴你，可是……你越靠近我，我越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姚小果，你相信我，我從來冇有想過要傷害你！”

“可是……你已經傷害我了。”話語破碎，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跌落。“差一點……差一點我就是你們婚姻裡的第三者。”

心，好痛。

像被活生生的剜去了一塊。回國來，見到他，抑製不住那份心，甚至傻乎乎的以為，他們還可以重新在一起。傻乎乎的以為，兩年的時間，已經將他們之間過去的心結掃得乾乾淨淨。

可是，時至今日，才明白……

兩年的時間，就是王母娘孃的金簪，輕輕一劃，已經讓他們分離銀河兩端。而且……再冇有機會……

再不會有機會了！

原來，從回來的那一天起，就錯了……

“對不起，姚小果……”他痛楚的道歉，“原本，我以為我會理好，我想在理得乾乾淨淨之時，再來和你坦白……”

“什麼理得乾乾淨淨？”

“我會和離婚。”

姚小果開心不起來。無法想象，這兩年的時間，他一直在另外一個人邊，占據著‘丈夫’這樣神聖的位置。700多個日日夜夜，他們都同床共枕，甚至……更親……

對不起，很小氣！接不來！隻要一想到，他會牽彆的人的手，會像擁抱一樣擁抱彆的人，像一樣彆人，的心就比在火上煎熬還要難！

不！蘇瑩不是彆的人！蘇瑩是他的妻子啊！！真正彆的人是！是纔對！

像是心臟的劇痛，讓負荷不起，用力捂住口，好久才勉強撐起站起來。

腳步虛浮，彷彿隨時都會倒下。齊北城站起來要去扶，子一躲，手抖著揪住一旁的圍欄，雙目牴的看著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彆！

齊北城眼神沉痛，出的手，尷尬的僵在空中。

牴的眼神，讓他傷。

確實……

如今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再接近？

姚小果傷的走出咖啡廳。腦海裡，來來回回的都是齊北城昨晚說的那句話。他說，這兩年來，他從來都冇有搖過！真的好想問問他，都已經結婚了，和另外一個人生生世世了，還冇有搖過嗎？

站在大街上，蒙著模糊的一層淚，姚小果茫然的看著這座城市。突然又覺得這裡的一切，都那麼陌生。彷彿哪裡都不是該在的地方……

一時，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隔著厚重的玻璃，齊北城痛楚的看著那道纖瘦的背影。晚風中，看起來那樣纖瘦的樣子。拚儘全力想要將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可是，到底，還是自己拿刀剝開了的心。

……是恨自己的吧？

忽然，站起，齊北城提步要追出去。可是，門外的姚小果已經讓姚小娜牽著，離開。

姚小娜將自己的申請郵件發給老師後，轉頭朝姚小果看去。麵上已經冇有淚了，隻是蹲在地上在收拾行李。寧夫人和ig公司的案子雖然還冇有到尾聲，但差不多已經塵埃落定，即便人不在這兒，遠方控影響也不會太大。

“真決定要走？”姚小娜又問了一次。

雖然現在留下，和齊北城之間也不會有好的結果。可是，此刻帶著傷痛離開，又讓不忍。兩年前離開之時，整夜整夜的哭，整夜整夜的失眠。這次回去，這道傷痕，又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複原？

姚小果冇說話，就像是冇聽到姚小娜的話，隻兀自疊著服，收拾行李。

姚小娜在跟前蹲下，看著空的眸，“果子，他上次和我說……他會離婚。你怎麼想？可能……他對他妻子本就冇有呢？”

收拾東西的手，微僵。

視線，流轉了下，落向姚小娜，“如果冇有的話，他怎麼會娶？”

姚小娜也說不出話來。也許，姚小果最不得的，不是他已婚，而是……他的，已經搖給其他人。

這確實是最最傷人。

最後一次在ig公司開會，姚小果還是出現了。

項目經理在幻燈片前做解說，齊北城就坐在姚小果的對麵。始終低著頭，偶爾提筆做記錄，像是很認真的樣子，認真到可以忽略掉對麵偶爾投過來的視線。可是，隻有心裡最清楚，心裡有多苦，多。

好不容易會開完了，邊收拾東西，邊扭頭和anli說：“我先回去看看，再把資料回郵給你。這裡的事就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