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不快樂的時候,每個人在不快樂的時候,或多或都有一段不快樂的記憶,而我今天想說的這個故事,就和我曾經一段不快樂的記憶有關,因為我今天很不快樂。
故事要從三年前的夏天開始說起。
三年前,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遇到狐貍。就是那一年,發生了不事,一手把我拉拔大的姥姥走了,店因為市政規劃的原因面臨著拆和不拆的問題,幾乎每天家裡會來上一兩撥居委會的人,說著些我似懂非懂的話,而我本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
那年夏天總在下著雨,可是印象裡,那是個比今年更加炎熱的夏天。
突然間了一個人,那個時候我剛剛失業,也剛剛失。失業失的原因是同一個,因為我的驕傲。因為驕傲,我自信地認為得罪了那個刻薄的老板丟了工作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家裡開著店。因為驕傲,我也自信地認為那個男孩從我面前滾開,過不了兩天他總會回來,因為他說過他我得哪怕殺了他都不會把我放開。
可是直到三年後的今天,他終究沒有回來。而丟了工作後不久姥姥突然間就去世了,腦溢。
就在前一晚還看興致地跟人一起唱著戲,第二天早上怎麼喊都喊不醒了,喊到我嗓子變啞,而始終那麼安靜地躺在那裡,甚至頭七那晚我一夜不睡,都沒能再看到回來跟我說說話。
之後一些工商局還有居委會的人開始找上門,他們說這地方可能要拆遷了,而我家的店開在這裡是違章搭建,所以要在規定的時間裡停業,並且所有面積不算在住房面積之。
我不是很明白他們說的那些話,但我知道,所有這些事集中在一起,我負荷不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之後不久,周圍的鄰居陸續開始搬走了,原先熱熱鬧鬧的巷子變得一天比一天安靜。
從我出生時起就在那條巷子口給人修鞋子的老皮匠回老家了,隔兩條弄堂那家從小學到初中靠些糖果粘紙賺了我們不錢的小雜貨店空了,早上起來刷馬桶的聲音越來越了……只我們這一條街還原封不,因為作為街面房,我們這一排頗代表的老房子最終被保留了下來,就像保留一批曆史殘留。
可是店到底會被怎麼理,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這些,我自己也不敢去問,只是靠著姥姥以前進的那些糕點勉強維持著每天的營業,到後來也只是習慣地每天去店裡看著了,本不會有客人會在這樣到拆遷的環境下上我這裡來買些冷點心,可是每天不去店裡看著,我會心裡發慌,慌得不知道該幹些什麼,慌得直想掉眼淚。
然後開始瘋了似的找工作。
店可能隨時會被勒令關門,工作找到了,至就可以維持自己的生計。姥姥走得太突然,之前連存折放在家裡的哪個地方都沒來得及告訴我,在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之後,我只能更加地從報紙和網絡上給自己找一份能立刻上崗的工作。
可真到急著找工作的時候,卻發覺工作比剛畢業那時難找了太多,我的學曆不高,讀書時不讀書,天胡思想,也因為家裡開著店,所以總是一種有備無患的心態。那時候總覺得遍地是工作,遍地是機會,一有委屈就跳槽,卻從沒意識到,自己跳來跳去不開這個狹窄的範圍,而且不可能有更近一步的提高和發展。
而這些都是在那段突然間發覺自己必須一個人去面對現實的一切之後,才開始覺到的。翻了無數的招聘啟示,80%以上都需要大專以上的文憑,而那些不在乎文憑的,經驗、技能、技都至關重要。而沒有高學曆的我,從學校畢業後就遊戲似的在那些文書行業裡跳來跳去,都沒有好好正經工作過,哪裡來的工作經驗。
那時候整個人都是繃的,繃了還在背上被了塊巨石似的覺。這種突然而來的力,得我不過氣。
直到有一天,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通知我去面試的。
我當時很興,因為所有簡曆都投出去快兩周了,除了保險推銷員,這還是第一家通知我去面試的正規型公司。
可答應了之後才發覺,我似乎從沒有朝那家公司投過簡曆,因為它從事的是和我完全不搭界的行業——IT。
對方說是在網上看到我的資料後找到我的,可我網上的求職申請七八糟寫了一大堆,可就是沒有申請IT業的工作,因為對於電腦,除了開機關機,我所會的只是上網聊天和打遊戲。
那麼他們到底是看上了我哪一點,才找到我的呢。
也許他們需要個行政書吧,這是當時找工作找得頭腦發熱的我唯一的反應。所以接到通知沒怎麼考慮,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而且頗為興。
那家公司的名字,“野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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