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睡醒一覺,雲遲還沒回來,邊的雲辰已不在,坐起喊方嬤嬤。
方嬤嬤立即進來,對花解釋,“殿下在您睡著後去了書房議事,出門前殿下囑咐若是小殿下醒來,就送去雲世子那裡。”
花點點頭,看了一眼天,已暗了下來,想著雲遲迴來一趟,定然不能久待,還要趕趕回去,如今與雲辰母子平安,雲遲放下心來,估計在做離京前的安排。
“您別多想,坐月子十分打,可不能落下病。”方嬤嬤見花若有所思,開口勸,同時拿了一個靠枕放在背後,讓舒服地靠坐著。
花笑著點頭。
方嬤嬤陪著花說話,“您睡著的時候,太后和國公夫人都過來看過您。知道小殿下的名字,太后樂的合不攏,直說太子殿下這名字取的好,皇上要發告示昭告天下,卻被殿下給攔住了,說小殿下早產出生之事,暫且瞞著,不讓人傳出京城。”
花頷首,“雲遲這麼做是對的,暫且瞞著吧。”
二人正說著話,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外面侍候的人齊聲喊“殿下”,方嬤嬤說了一句“殿下回來了”,立即迎了出去。
雲遲邁進門檻,見花靠坐在牀上,笑問,“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不讓人喊我?”
“剛剛醒來。”花笑著說,“聽說你在書房議事。”
“嗯。”雲遲點頭,不與多說。
花知道他是不想神,也不多問,“哪日離開?”
“三日後。”雲遲來到牀邊坐下,將花的手攥在手裡把玩。
花笑著道,“早走一日是一日,用不著等到三日後。”
雲遲笑看了一眼,“捨不得,想多待兩日,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收拾了蘇子折回來。”
花點點頭,也不多勸他,也捨不得,三日既然是他給自己定下的,那就三日好了。
三日的時間,不過轉瞬即逝。
三日裡,雲遲除了白日與人在書房議事外,便是回東苑陪花母子。
他喜歡看著花拿手指逗弄雲辰,偏偏在他眼前晃卻不給他攥住,直到把雲辰逗弄的扁出委屈要哭的模樣,才作罷。
雲遲看著十分好笑,想著雲辰的子若是自小被花逗弄到大,估計天塌下來都能波瀾不驚。
離開前的一晚,雲遲纔將雲讓到書房,坐下來與他好好說話。
雲讓第一次踏進雲遲的書房,目便是那一幅《山河圖》,他訝異地看了一會兒,微笑,“這一幅《山河圖》可是出自太子妃之手?”
雲遲揚眉。
雲讓笑著道,“當年,太子妃在嶺南遊湖時,一時興起,留下了一幅墨寶。我觀筆法,與這一幅《山河圖》有些相似。”
雲遲眼眸青黑,“你至今還留著?”
雲讓淡笑,對上雲遲青黑的眼睛,溫和淺淡,他留著太子妃畫作確實不太合適了,“小殿下若是拜我爲師,我就將那幅《遊湖圖》送給小殿下做拜師禮。”
雲遲滿意了,“可以。”
雲讓笑了笑,“殿下放心將小殿下給我就行。”
雲遲坐下,親手給雲讓倒了一盞茶,“明日一早,本宮讓人抱著他先給你行過拜師禮,本宮再離開。”
雲讓坐下,端起茶盞,“敬殿下。”
雲遲也端起茶盞,二人輕輕了一下,一盞茶算是揭過了此事。
雲讓待人溫和,博學多才,腹有乾坤,也不瞞,就著茶水,將他所知道的嶺南王府與蘇子折如何牽扯的說與了雲遲,同時,又給了雲遲一份嶺南王和蘇子折重用的人員名單。
二人一聊便到了深夜。
花睡醒了兩覺,都不見雲遲迴來,問方嬤嬤,“他還與雲世子在書房?”
方嬤嬤笑著點頭,“還在,殿下與雲世子看起來也是一見如故。”
花頷首,轉過又睡了。
他剛睡下不久,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回房,睜開眼睛,“回來了?”
雲遲“嗯”了一聲,“小五經不住大事兒,我離京前,將京城託付給雲讓,明日就讓雲辰拜師,將他的名分定下來。”
花點頭,“也好。”話落,又說,“明日我也要起來參加雲辰的拜師禮。”
雲遲想了想,“明日你多穿些,就在外間的畫堂,我讓人將門窗都關嚴實了,不能風。”
“好。”
二人又說了些話,花怕雲遲明日趕路太累,手拍拍他,“睡吧。”
雲遲手摟住花,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辰時,方嬤嬤幫花穿戴妥當,裹的嚴嚴實實,出了裡屋,來到畫堂。
皇帝、太后、五皇子、七公主、趙清溪、程顧之、以及請了史臺幾位大人和朝中幾位重臣一同觀禮。
這幾日,朝堂上的員們也看清了,原來雲世子不是與嶺南王一夥京謀反來了,而是進京相助太子殿下來了,一直住在東宮,這可真是使得京城增添一大助益。
因雲遲一早就要離開,雲讓也不喜歡繁瑣,所以,雲辰的拜師禮十分簡單。
方嬤嬤抱著雲辰給雲遲叩了三個頭,然後將雲辰給了雲讓,算是完了拜師禮。
拜師禮後,雲遲便離開京城。
花很想出城去送他,但坐月子中,卻是連房門都不出去,只能看著五皇子等人送他離開。
雲遲臨走前不捨地花的頭,“乖,在京城乖乖等我回京。”
花點頭,“務必收拾了蘇子折,平安回來,我和雲辰等著你凱旋。”
“自然。”
雲遲離京,如他回來時一般,沒驚太多人,走的悄無聲息。京中的百姓們不知道太子殿下回了一趟京城待了幾日又離開了,一直都以爲他還在關嶺山。
雲遲走後,花的日子平靜下來,除了每日吃睡便逗弄著雲辰玩,看著他小小的孩子一天變一個模樣,掰著手指頭數著雲遲離開的日子。
幾日後,接到雲遲的書信,已到關嶺山,與陸之凌匯合。
同時,也收到了安書離的書信,夏澤與十一帶著七萬兵馬幾日前解了神醫谷之圍,如今已等到了蘇輕楓帶的二十萬兵馬,嚴軍師察覺到不妙,要離開,他豈能讓他走,如今兩方兵馬在神醫谷楚河漢界地抗衡了起來。他正在想法子,怎麼吞了嚴軍師的兵馬,嚴軍師這個人的確是厲害,怕是目前只能僵持著需要時間。
花給雲遲迴了一封信後,又給安書離回信,讓他彆著急,先一口氣,讓士兵們緩一緩,畢竟連日來京麓兵馬著實被嚴軍師帶的兵馬打的夠嗆,堅守多日,吃了許多苦,如今只要擋住嚴軍師拖住他就行。
另外,在信裡花沒說的是,等出了月子,去神醫谷收拾嚴軍師。
花自有打算,如今雲讓在京城,京城不是離了不行,所以,到時候將雲辰與朝堂給雲讓,有五皇子、趙清溪、程顧之等人在,京城可安,便能騰得出手了。
雖然朝堂糧草充足,足夠打一兩年的仗,但是長久的戰爭對民生不利,能不拖延還是不拖延的好。
更何況,已恢復了,這十多日以來,覺一日比一日輕鬆。
方嬤嬤也覺到了花的變化,替高興,太后和敬國公夫人更是每日合不攏,直說小殿下天生帶著福氣,他出生後,花的病就好了。
花熬著日子,一個月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總算熬到了頭。
這一日,出了月子,沐浴更後,走出房門,倚著門框,看著外面的天,天空很藍,幾多白雲,飄飄悠悠,心說不出的好,對方嬤嬤說,“去把雲世子請到書房,再喊小五等人過去。我有話要說。”
方嬤嬤近侍候花,這些日子也約猜出了些花的打算,試探地問,“太子妃,您真要離京?”
“嗯。”花點頭,對溫聲道,“雲辰就給你們照顧了,去軍中,帶他不便。”
方嬤嬤小聲問,“您捨得小殿下?”
花自然捨不得,但一日不解決了這天下局勢,一日民生拖累,雲遲也不能和他們母子好好過日子,“不會太久的,有云讓在,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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