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
傅欽原抵達京家時,隻有京寒川一人在家,京星遙去許鳶飛店幫忙了,某大佬和盛頤則帶孫子去爬長城,看故宮了。
京牧野離京時年紀並不大,大佬有拳拳國之心,總擔心孫子忘了,最近兩天帶他走遍了京城大小古蹟。
用京星遙的話來說,每天是蹦著跳著出去的,回來時已經累得宛若一條死狗。
京寒川瞧著傅欽原提著漁進屋,輕哂,“你來乾嘛?星遙可不在家。”
目的達到了,還裝什麼?
“我知道。”傅欽原從小被傅沉盯著,京寒川這種眼神自是不怕,淡定說道,“我是來找您的。”
“找我做什麼?”
“您若是今天不想釣魚,我陪你聊會兒天也行。”
“隻要你對星遙好,你們互相喜歡,我暫時是不會乾預的,所以……”京寒川眼梢一吊,頗為邪厲。
意思就是:我暫時不出手,你可以放心滾蛋了。
“我之前說喜歡和您待在一起,覺得輕鬆,這話並不是騙您的,最近寫論文力大,隻是想找個地方安靜待會兒。”
“家裡一直有客人來,吵的,靜不下心。”
“六叔,您忙您的,不用管我,我自己去後院待會兒就行。”
語氣不可謂不卑微。
京寒川蹙眉,說真的,如果這人不是傅沉兒子,他可能真的信了他的鬼話,可一看到他的臉,聯想到傅沉,他說的話……
怕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不過他真的自己去後院獨自釣魚,十點左右才離開。
傅欽原自然知道京寒川對自己的敵意,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緩緩滲,讓他覺得自己真的乖巧無公害。
“六爺,這小三爺什麼意思啊?”
京寒川輕哂,“還能乾嘛,搞滲的。”他那點心思不夠瞧的。
“那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不用,他要是想來,每天過來都冇問題,人在眼皮底下,盯著也方便。”
兩人是互相玩著小心思。
*
傅欽原離開京家,又去許鳶飛位於市區的一甜品店買了些東西。
因為適值中秋,店都是選購月餅的,人流擁,隔著一段距離,他就看到京星遙穿著店員統一的製服,戴著一頂黑員工帽,手中拿著托盤,裡麵月餅被切小塊,供顧客品嚐。
“先生,嘗……”瞧著有人靠近,轉開口,就看到了傅欽原,著聲音說,“你怎麼來了?”
“買月餅。”
“你彆鬨。”往店邊角走去,傅欽原自然跟著往後退。
這邊算是店比較偏的地方,也是大部分的視線盲區。
“我說真的。”傅欽原說著已經拿著牙簽了塊月餅丟裡,豆沙的,糯香甜,“好吃的。”
京星遙隻是一笑,“這兩天可能比較忙,冇空聯絡你,抱歉。”
“就這樣?”他稍微靠近。
人流擁,兩人服輕輕蹭著,整個人靠得更近了,京星遙後側就是牆壁,無路可退,隻能著,整個人好似被他錮著。
他再近些,將整個人囿於下。
“忙完請你吃東西。”試探著開口,“店裡都是人,你先讓開點。”
“你是我朋友,怕什麼?”
傅欽原俯一偏頭,在邊啄了口,臊得臉倏然一紅,“傅欽原!”
“午休時間應該有吧,陪我吃飯,嗯?”他一手擋著,幾乎隔絕了大部分視線。
低沉的聲線,伴隨著熱的氣息,呼在臉上……
周圍紛繁嘈雜,京星遙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給我一個小時,好不好?”
點頭。
“真乖——”
說完又在角啄了下,“那你去忙,我等你吃中飯。”
“嗯。”京星遙紅著臉從拐角竄出去。
……
此時店人非常多,兩人這般親昵熱乎,怎麼可能真的無人看到。
有個姑娘抵著同伴的胳膊,“噯,那個是不是小三爺啊?”
那人咬著,“不是!”
“看著好像,我們過去看看吧。”
“有什麼好看的,趕走,我還有事。”幾乎是鐵青著臉拉著同伴離開的。
那人被強行拽走,也是頗為無奈,“那人長得和他真的好像,不過小三爺應該不會拉著一個店員去那什麼吧。”
說完這話,也覺得自己怕是想多了,“對了,你和小三爺到底進展到什麼地方了啊?”
“什麼進展?”咬著,臉上是藏不住的有沉。
“你都為了他特意報了MBA,又在一個班,要是走得不近,你從哪兒弄到的傅漁聯絡方式?還要給人家送中秋禮?”
“能弄到傅漁的聯絡方式可不容易,神的要死,你知道多人想知道電話嗎?”
“誰不想通過,在爺爺麵前個臉啊,可隻在小圈子裡活,我都冇見過人,你有的聯絡方式,你是不知道現在圈子裡多人眼紅死了。”
大家想接近傅漁,不是為了靠近傅斯年夫婦,而是衝著爺爺傅仕南去的,因為他被調任回京後,進了領導班子。
整個傅家地位瞬時又更上一層,誰不想攀上這層關係。
“都知道傅漁電話了,你和他走得還不近?”
……
聽著同伴豔羨的聲音,隻能強歡笑,因為這個聯絡方式是之前看演講時,傅漁親自塞給的。
又不可能告訴彆人,自己得罪了傅漁,是準備去賠罪的。
這些人誤會與傅漁或者傅欽原關係親近,對諸多討好,那種被人眾星捧月的覺太好,冇準備解釋。
可剛纔店裡那個人,分明就是傅欽原啊,他怎麼和一個甜品店店員走得那麼近?
*
不過傅欽原此番過來,是真的要選購月餅,買了些無糖月餅,店過於擁,他冇在裡麵待著,而是就近找了個咖啡店坐下。
十一點半京星遙給他打了電話,兩人纔去附近一個餐廳吃了些東西。
“你買無糖月餅還是要送給哪個長輩的?”無糖月餅通常都是贈送長輩的,因為老年人不有糖尿,不宜吃甜。
傅欽原大伯他們的月餅,宋風晚早就準備好了,本不需要他心,而且月餅就是散裝的,連包裝都冇要。
“還是你自己吃?”
傅欽原隻是一笑,“送人的。”
“不包裝一下?”
“沒關係。”傅欽原輕笑,“我明天要出趟門,中秋當天回來。”
“出差?”
“探親。”傅欽原低頭幫夾菜,“你應該知道其實外公不是我媽的生父。”這件事不是。
“你是要去看那個人?”京星遙聽說過一些。
“嗯,中秋前想過去一趟,待一天就回來。”
他說得這個人,就是宋風晚的生父——宋敬仁,這些年他們一直都有聯絡,得也可以。
京星遙點頭,“你下次彆去店裡,要是被人看到就……”
“我們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關係,那我以後做什麼,是不是都要提前告訴你?”
“你得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
他點頭,示意吃東西。
兩人定的是包廂,非常安靜,吃完飯,京星遙剛打算離開,卻被人從後麵撈住,兩人抱在一起,額頭瞬間抵住。
距離近得不可思議,耳尖微紅。
“這麼張?”
“冇有。”睫輕著。
“你剛纔說,我做什麼都要提前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那我現在和你說……”他聲音低低的,像是能勾走人的魂魄,“我要吻你。”
“嗯”了聲,傅欽原已經偏頭靠過來,他作溫。
京星遙心底翻江倒海,抓他前襟的服,擰出了一層層褶痕。
京星遙腦子一團,因為周圍太靜,包廂本就私,他自然放肆了些。
讓人快要昏厥。
……
也不知過了多久,京星遙覺著自己都要炸了,回到店裡時,許鳶飛還笑著看了一眼,“吃完了?”
“嗯。”不好意思的點頭。
“店裡人手夠,你和他出去約會吧。”
“不用。”京星遙咳嗽著,“他也有事要忙。”
回想起方纔發生的事……
心臟好似被一隻炙熱的手猝然抓住。
熱的,還有些呼吸困難。
“估計中秋都忙,等忙完這陣兒,帶他來家裡吃頓飯,上回在我們家,隻顧著喝酒,也冇和他聊聊。”許鳶飛是非常讚兩人往的。
“嗯。”低聲應著。
“忙暈了,我得給你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吃飯冇?”許鳶飛了下手,出手機,“這三個人出門,還冇讓人跟著,也不知道牧野有冇有好好照顧你爺爺。”
**
此時長城邊……
某大佬喝著水,斜斜得瞥了眼正蹲在地上啃麪包的京牧野。
“現在的孩子素質太差,這才走了多遠?喊苦喊累喊!”
京牧野簡直想哭,他們都爬一個上午了,他以為自己是金剛,不會累?他隻是個孩子啊。
“你要知道,以前兩萬五千裡長征,哪裡有麪包吃!”
京牧野蹙眉,怎麼扯到長征了。
“我聽說有個重走長征路的活,我回頭讓人看看,給你報個名,你這真的需要好好鍛鍊,連我這個老頭子都不如。”
什麼?
京牧野心有個小人已經在抓狂撓牆捶地,可是臉上微微笑著,“爺爺,您認真的?”
“我素來言出必行。”
“……”
言出必行不是這麼用的吧,話是你說的,可是事要我做啊,他爺爺到底是什麼邏輯鬼才!
他爸小時候生活環境一定非常艱苦,還是獨子,他怎麼活這麼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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