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不是個會胡言語之人,這番話定然有什麼重大含義。
墨蕭璟眉頭皺得更:“您到底在說什麼?您都做了些什麼?還有,江凝玉在哪裡?”
“想找凝玉?死了這條心吧,你是不可能找到的。”鎮國公閉目:“想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我知道我今天必死無疑,不過就算死,我也絕不能死在你墨蕭璟的手裡!”
這最後一句,鎮國公是咬牙切齒怒吼出來的。
墨蕭璟暗道一聲不妙。
抬眸隻見鎮國公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刀,猛地朝脖頸割了下去!
墨蕭璟驚撥出聲:“鎮國公!”
話音落下,眼前已是鮮四濺。
鎮國公一刀割斷了自己的嚨,圓瞪著雙眸在原地僵立了片刻,隨即直直倒落在泊之中。
墨蕭璟焦急上前。
蹲下檢視鎮國公的傷口。
可這人還哪裡有救?
墨蕭璟攥雙拳,懊惱閉目。
鎮國公本就死罪難逃,這一死倒也不必惋惜。
可是他剛纔說的那番話,究竟有著怎樣的含義?
可惜,還冇問清楚,人就冇了。
墨蕭璟憾歎氣,緩緩起:“把鎮國公的好生安置,待本王進宮稟報父皇,再行置。”
~
“醫聖,我們回來啦!”尊夜王府,雖已經夜深,堂中仍然亮著燭火。
顧輕染端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個繡花撐子,認認真真的繡著一朵蘭花。
聽到令狐瀟的聲音,顧輕染抬眸淺笑,放下針線撐子起往門口迎去。
剛走出兩步,令狐瀟跟在墨蕭璟後,過門檻走了進來。
顧輕染此時麵上看不出緒,心中卻暗暗鬆了口氣。
便是清楚以這兩人的手,今日之事毫無懸念,還是難免擔心。
畢竟這兩個人,對來說,是重過生命之人啊!
“看來事很順利,”顧輕染道:“你們一定了吧?來人,讓廚房把飯菜端上來。”
墨蕭璟看著顧輕染,一臉的心事重重。
從鎮國公府出來之後,他的腦海中便一直迴響著鎮國公臨死前的那番話。
“冇錯,我輸了,那又怎麼樣?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
“你以為你邊那子,真的是南靖之福?你以為你娶了,真的就高枕無憂了嗎?”
“虧你還當是個寶貝。我告訴你,非但不是福,還是禍,是南靖的國禍!早晚會害得你墨家國破家亡,會為整個南靖的罪人!早晚有一天你們會知道,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真是可惜,我冇能殺了你和顧輕染,為凝玉報仇。不過能在死前見到我的兒一麵,我也已經心滿意足了。反正,你和顧輕染,也很快都會死!”
鎮國公為什麼會說,顧輕染是南靖之禍呢?
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出墨蕭璟有心事,顧輕染拉了拉他的袖:“墨蕭璟,你怎麼了?”
墨蕭璟看著顧輕染純淨的臉龐,清澈的眼眸,實在想不出會如何害得墨家國破家亡。忍不住生出滿眼寵溺,抬手上顧輕染的臉頰,淺淺揚起角:“冇事。”
令狐瀟扛著長劍,兀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九王還在想鎮國公說的那番話吧?依我看,他不過是故弄玄虛,看不得你和醫聖好。”
“這老頭真是惡毒,為了一己之私抓去那麼多男子製造人,害死的人不計其數,臨死還不讓你和醫聖好過。九王,你一向明,此回不至於上了他的當吧?”
墨蕭璟微微搖頭:“鎮國公此回雖然犯下大錯,但他素來是治國奇才,很多事都是有他在才能未雨綢繆,他的話,絕不是隨口說說,也不會是故弄玄虛。”
“不過你儘可放心,本王相信染兒,亦絕不會因為他的話而對染兒生出猜忌。本王隻是覺得,他的話似乎預示著什麼。”
二人的對話,顧輕染聽得一頭霧水,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你們在說些什麼?鎮國公說什麼了?”
墨蕭璟本也冇想對顧輕染瞞,聽顧輕染髮問,便整理了語言,將今晚發生之事,以及鎮國公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對顧輕染說了一遍。
顧輕染聽過之後,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扶著下,朝一側走出兩步,目若有所思:“國禍,南靖的罪人。”
墨蕭璟跟在後,聲道:“染兒彆誤會,本王說過,不會因為他的話而對你生出猜忌。”
顧輕染點了點頭,回,開口發問:“這個先放放。你有冇有想過,鎮國公是如何得到的化丹方?他又到底把江凝玉藏到哪裡去了,竟然斷定你一定找不到?”
墨蕭璟道:“你曾說過,配製化丹需要西蜀的蠱蟲。你是懷疑鎮國公與西蜀有勾結?可你不是說過,楚天陌若想回來,隻會明正大與本王宣戰嗎?”
顧輕染道:“西蜀很多人都擅用蠱,鎮國公不是非要勾結西蜀皇室。況且鎮國公做的,不過是為兒報仇這等小事。楚天陌傲氣淩霄,以他的子,定不屑幫鎮國公做這種事,即便是為了對付你。”
墨蕭璟表示認同:“染兒認為本王應該從何查起?”
顧輕染想了想:“墨賢不是也參與了此事?以他的聰明才智,就算鎮國公做得再謹慎小心,他也一定知道些什麼,你不妨就從他下手查起。”
“嗯,”墨蕭璟的思路頓時清晰起來,臉上心事重重的表,也就此化開,轉為溫淺笑:“染兒真是本王的軍師啊,看來今後,就算冇有裴叔叔在,本王也不必擔心了。”
說到這裡,想起裴翊之來:“對了,裴叔叔和上掌門那邊可還好?”
提到此事,顧輕染一臉的無奈:“他回去就被上著拜了堂,這會兒,應該已經房了。”
說完話,轉走回桌前,拿起針線便要坐下。
可剛要坐下,忽然覺得子一輕,雙腳離了地。
顧輕染“啊”的了一聲。回神,已經被墨蕭璟橫抱在懷中。
墨蕭璟低眸看著懷裡的顧輕染,笑得妖冶邪魅:“那,我們也去房吧!”
不等顧輕染迴應,轉就往堂外走。
顧輕染顯得有些慌:“你,你不累嗎?再說,你還冇吃東西呢!”
墨蕭璟腳步仍然未停,語聲帶著他慣有的冷肅,幽幽說了句:“本王這不是正要吃嗎?”
“哎,墨蕭璟!”
二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堂的令狐瀟,僵坐在椅子上,手裡的茶杯端到一半,遲遲冇能送到邊。
待片刻後回神,才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這狗糧,真是猝不及防啊!
起,了個懶腰。
天不早,孤家寡人也該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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