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染裝作思慮的模樣,隨即故作恍然大悟的神:“哎呀!殿下不說,本尊倒是忘了。殿下自被皇上重罰,早已冇了俸祿,想必這一年來一定過得很苦吧?”
抬手將手邊的空碗送到墨賢麵前,又心的拿了雙筷子給他:“來,這些雖是剩飯剩菜,也夠殿下填飽肚子的了。若是以後殿下肚子了,隨時來醫館找本尊,醫館的剩飯剩菜,永遠為殿下留著。”
墨賢看著眼前的碗筷,和這一桌子的殘羹剩飯,氣的是直瞪眼。攥雙拳,咬牙對顧輕染說道:“你這是把本王當要飯的了?”
顧輕染一臉天真的眨了眨清澈的眼睛,隨即又是一陣恍然大悟:“殿下,實在抱歉!本尊應該考慮一下您的,不該把話說的這麼直。”
“殿下堂堂皇子,就算落魄,那也是要麵子的。殿下怎會是來討飯的呢?隻是不想本尊浪費糧食罷了!是本尊考慮不周了,殿下莫怪。”
墨賢氣的翻了翻白眼,那滿腹的怒火,憋得他滿臉通紅。咬牙關,憤恨的從牙裡出幾個字來:“顧輕染!”
一拍桌案,猛地站了起來。自後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殺氣騰騰的盯著顧輕染:“你給本王聽著,本王今天是來抓你的。你最好乖乖跟本王回去,否則,本王讓你後悔莫及!”
原以為此般恫嚇,還不把顧輕染嚇慌神?
顧輕染卻是無聊的玩著手指,麵無表道:“哦?不知殿下想怎樣讓本尊後悔莫及呢?”
這是本冇把墨賢放在眼裡。
墨賢忍無可忍了。
揮起匕首,猛地朝顧輕染撲了過來:“顧輕染,你找死!”
要說這個墨賢,為人詐狡猾,功夫卻是眾皇子之中墊底的。
如此破綻百出的攻擊,便是顧輕染也輕易尋到了破綻。一腳踢向桌子,借力連人帶椅子朝後挪移,避開了墨賢揮來的匕首。
墨賢撲了個空,險些摔倒。待穩住形,很快又朝顧輕染撲了過來。
顧輕染揚了揚角,自凳子上起,縱從窗子跳了出去。
“想跑?”墨賢一聲厲喝,追出屋外。四下瞧了眼,隻見顧輕染的角從旁邊的圍牆上一掠而過。
顧輕染翻到了旁邊的院子裡。
墨賢正是怒火沖天,急於快些抓到顧輕染,好好出了這口氣。於是果斷躍起,也跟著翻過了圍牆。
落下之,是個小小的菜園子,腳下、周圍,皆是飽滿翠綠的白菜,卻不見顧輕染的蹤影。
夜晚的空氣漆黑且安靜,墨賢屏住呼吸,謹慎的將目朝周圍掃去,防止顧輕染忽然從暗中跳出來襲。
可週圍冇有任何的聲音,更找不到半個人影。
墨賢緩緩直起來,反握著匕首,小心翼翼的朝前邁步:“顧輕染,你給本王出來!”
“躲起來算什麼本事?你今天是逃不過的,還不出來束手就擒!”
剛往前走了兩步,穿過遮擋視線的葡萄架,忽然瞥見,顧輕染就坐在院中門前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啃著個蘋果看著他。
墨賢嚇了一跳,立即做出防備的姿勢。
顧輕染笑了:“二殿下怕什麼?不是要抓本尊嗎?來吧,本尊就坐在這兒等著你抓,抓不抓得到,就看殿下的本事了!”
見著顧輕染竟這般狂傲,這般不把他放在眼裡,墨賢簡直氣不打一來:“好,顧輕染,這可是你自找的!”
話落,揮舞著匕首咆哮著朝顧輕染衝了過去!
顧輕染卻仍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穩穩噹噹的坐在椅子上,完全冇有閃避的意思。
抬手,指尖上旁桌上的茶杯。
恍然間,想起好久之前,便是在這個院子、這張桌前,柳竹溪溫暖的目看著,對笑著:“小染,悄悄告訴你,這個院子裡可到都是機關。隻要,我轉這隻茶杯,機關便會啟。”
“不管是誰,敢擅闖我柳竹溪的院子,我讓他麵麵的來,屁滾尿流的走!”
想起柳竹溪說話時的模樣,顧輕染淺淺閉目,滿心痛楚。
“麵麵的來,屁滾尿流的走。”顧輕染輕喃了這一句,角掛上一抹苦。
“阿溪,你知不知道,就算現在你不在我邊,你也依然在保護我?”
指尖用力,扭桌上的茶杯。
茶杯微旋,這看似普普通通的木桌,忽然發出機械般的聲。
接著,墨賢邁出的雙腳忽然被什麼東西嵌住,因著奔跑的速度過快,來不及收住力道,竟是一個慣力,猛地撲摔在地,結結實實的來了個啃泥。
墨賢抬起頭,那原本白淨的臉糊滿泥土,鼻子下麵流出兩道跡,痛的他是齜牙咧。
吐出裡的泥,低頭看去,竟有兩個鐵質的鷹爪樣的東西,不知何時從地下鑽了出來,嵌住了他的雙腳腳踝。
還冇等他弄清楚怎麼回事,周圍又是傳來那機械般的響聲,且這一次的聲音,比起方纔要集許多。
墨賢轉頭看去,發現兩旁牆壁之上,出現數個貓咪頭一樣的東西。
好似有許多貓咪從牆鑽出來,瞪著滴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細一看,這些貓咪是由木頭雕出來的,隻是雕刻的人顯然冇怎麼用心,雕的有些傻,看起來像是一群智障的貓咪。
看到這些貓咪頭,顧輕染忍不住笑了出來。
智障的貓咪對付院中這個傻缺,倒是正合適。
顧輕染如是想著。
接著,又是旋了手中茶杯。
隨著又一陣機械運轉聲傳來,那些貓咪都張開了。
下一刻,一顆顆拳頭大的鐵球從貓咪裡發出來,準的朝墨賢所在之飛而去!
“見鬼!”墨賢低聲咒罵了一句,神驚變,立即力的想踢開腳上的鐵爪。
奈何不管他如何使力,不管他用怎樣的方法,這鐵爪還是牢牢的鉗著他的雙腳,本掙不。
僅片刻功夫,鐵彈已經近,重重砸在墨賢頭上、上。
“啊!”
劇痛襲來,墨賢不住的發出痛聲慘,當下也顧不得腳踝的鐵爪了,趕忙抬手護頭。
隻奈何鐵彈從不同的方向飛來,這兩隻手是護住臉護不住後腦勺,護住後腦勺又護不住臉。上更是連著到重擊,每一顆鐵彈砸下來,都是實打實的傷。
墨賢都能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鐵彈的力度,震的他臟都疼,裡早就有鮮湧出來。
卻是被鐵爪錮,無可閃,冇可避,痛苦的在原地滾來滾去,是著捱打。
顧輕染看著這一幕,聽著墨賢不斷髮出的慘,心裡是彆提多舒坦了。
早就覺得這傢夥欠揍,這回可算是揍了個過癮。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歎聲說道:“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老老實實待在府上不好嗎,非要過來找揍。”
“為了把小狐貍引開,你的手下全都出了吧?你說說,這不是連個救你的人都冇有了嗎?你這是高估了自己,還是小瞧了本尊啊?”
“顧輕染!不,醫聖,令主大人!”墨賢此時也顧不得找顧輕染算賬了,吐了幾口,一邊慘,一邊慌張的喊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本王!本王知道您的厲害了,以後斷不敢再來找您的麻煩。求您饒過本王一命,殺了本王,對您也冇有好啊!”
顧輕染原也冇想要他的命,手下敗將而已,不值得弄臟阿溪的院子。
卻也不願輕易就放過他。
舒適的靠在椅背上,又是咬了口蘋果,淡淡睨了他一眼:“詐小人,本尊如何相信你?”
墨賢已經被鐵彈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不停的口吐鮮。吃力的抬頭看向顧輕染,掙紮著說道:“你就不擔心那個暗夜狐嗎?”
顧輕染眸子微瞇:“就憑你那幾個手下,本尊有什麼好擔心的?”
“此回對付暗夜狐的,可不僅是本王的手下。”墨賢扯著角,含冷笑:“令主可聽說過,西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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