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

這兩個字，如一記驚雷，“轟”的炸響在皇帝和墨蕭璟腦中。

誰能想到，顧輕染提出的，竟然是這麼驚人的要求？

當下，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震驚的愣住了，瞪大眼睛看著顧輕染，這才明白，那抹嘲諷般的笑意，是何寓意。

玉璽，那是決策天下之，是帝王份的象征，關係著江山的存亡，是君主心中，重過命之。

顧輕染是看準了玉璽對皇帝來說的重要，篤定了皇帝絕不可能將玉璽拿出來給，才提出這看似退步的一樁選擇。

這道選擇題，看似是給他們希，實則，簡直將所有的希瞬間扼殺，再無複燃的可能。

是在諷刺皇帝。

諷刺皇帝說得出做不到。

顯然，皇帝口中的那些保證，是一個字都不信。

皇帝等人那般驚愣了許久，還是冇能回過神。

這些人的反應，儘在顧輕染意料之中。

顧輕染看著皇帝，目中含著挑釁：“怎麼，皇上不是說，不管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本尊；不管本尊要什麼，都可以給本尊嗎？”

皇帝神凝重，龍目微垂，袖中雙拳握。

顧輕染輕聲一笑：“看來本尊要的東西，皇上是不可能拿出來了。那就請皇上莫要再來打擾本尊，從今往後，本尊與墨家皇族，再無瓜葛！”

這話中的最後四字，如一記重錘，重重擊在墨蕭璟心上。

墨蕭璟瞠目看，難以相信顧輕染會說出如此絕的話。

什麼再無瓜葛？難道顧輕染又要丟下他？明明答應過，不會再離開他的！

顧輕染話落，冷漠的抬步踏上樓梯。

可腳步剛剛邁出，皇帝又是喚了一聲：“輕染！”

這一次，皇帝的語氣恢複了慣常的威嚴。

顧輕染腳步停下。

後的皇帝，肅穆的直起子，龍眉蹙嚴肅的川字，語聲字字低沉：“你不就是要玉璽嗎？”

“隻要朕把玉璽給你，你便答應回去皇城，此話可當真？”

顧輕染怔了怔。

皇帝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僅是片刻，便恢複了方纔那般淡漠的神。

纔不相信，皇帝真的肯拿玉璽來換歸城。

於是微微側，坦然一笑：“自然當真。”

“好！”

冇想到，皇帝竟是果斷的應下這一聲，隨即對冷無言道：“無言，將朕的玉璽拿給顧輕染！”

什麼！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的驚訝比起方纔更甚。

顧輕染亦是被皇帝所言震驚住了。

皇帝竟真的要把玉璽拿給嗎？

這怎麼可能！

可冷無言抱拳應了聲。

不多會兒的功夫，便將一個方方正正的錦盒送到了顧輕染麵前。

顧輕染還是不願相信，抬眸看了眼皇帝，又看了眼墨蕭璟。隨即抬手，懷著質疑打開了錦盒。

錦盒之中，玉耀目，一塊白玉皓白剔、澤溫潤，其上盤踞的九條龍，龍鱗分明、龍爪鋒利，雕得栩栩如生。

竟真的是傳國玉璽！

顧輕染柳眉蹙起，眉間的硃砂記似乎更鮮紅了些。

抬眸，難以置信的看著皇帝。

“怎麼樣，輕染，”皇帝將雙手負於後，這次，換他得意了：“你自己答應的，可莫要反悔啊！”

顧輕染將錦盒的蓋子蓋回去，退後了半步：“皇上，你不是認真的吧？”

“朕都說了，君無戲言。”皇帝抬步朝走來，拿過冷無言手中裝有玉璽的錦盒，親手到顧輕染手上：“反正璟兒是儲君，這玉璽早晚都是你家的。”

說話間，收起嚴肅的表，出慈藹的笑容：“輕染，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顧輕染捧著這枚玉璽，看了眼皇帝，隻覺得哭笑不得。

明明是想借這玉璽之計徹底擺墨家皇族。

怎麼覺得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呢？

皇上真是玩的一手絕的反套路啊！

墨家的腹黑霸道，莫非是祖傳的嗎？

這下，是上翅膀都走不了了！

~

屋，顧輕染把自己關起來，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玉璽，目呆滯。

實在冇有想到，皇帝竟會為了讓回皇城，把傳國玉璽都拿了出來。

皇帝和墨蕭璟，正在興致的安排回皇城的事。可一想到要回皇城，便頭昏腦漲，煩躁不堪。

奈何條件是自己提出來的，堂堂英雄令主，總不能出爾反爾。

敲門聲響起，門外是令狐瀟的聲音：“醫聖，柳竹溪醒了！”

顧輕染的眸子裡總算現出一抹亮。

強打神應聲道：“來了！”

收起玉璽，起走出去。

來到柳竹溪的屋子時，柳竹溪已經下了床，坐在桌前發呆。

看到顧輕染走進來，柳竹溪晦暗的眸子裡現出采，扯開乾裂的角笑了笑：“小染！”

因著大醉了一場，加上了傷，他的臉蒼白的讓人心疼。剛一站起來，便是頭腦暈眩，又跌坐回凳子上。

扶著額頭，連視線都是模糊不清。

顧輕染趕忙走過去，拉過他的手為他把脈。

“你應該在床上休息纔是，怎的剛醒來就下床了？”

指尖剛剛搭上柳竹溪的脈搏，便被柳竹溪反手抓住了手腕。

顧輕染抬眸看他。

柳竹溪的眼眸，早已失去昔日明亮的華，含著無儘憂愁苦楚。唯一不變的，是滿眼看不到彆人的影子，全是顧輕染。

抓著顧輕染的手腕，生怕稍微鬆手，顧輕染便會將手腕從他掌心離。目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問道：“小染，我，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顧輕染挑眉：“不管要去哪裡，都要等你傷勢好起來再說。彆胡鬨了，你還很虛弱，快回床上躺下。”

說話間，出另一隻手，試圖掰開柳竹溪錮手腕的手掌。

柳竹溪乾脆將那一隻手也抓住，神堅定，語聲哀求：“我等不了，等墨蕭璟回來就來不及了。我冇事，小染，你跟我走！”

說完，二話不說，拉著顧輕染走到窗邊，打開窗子攬住顧輕染的腰，直接從二樓視窗跳了下去。

“哎，阿溪！”顧輕染掙不及，回神，隻聞耳畔風聲作響。

二人皆是有輕功的人，這樣的高度斷不至於摔傷。不過柳竹溪頭腦暈眩，在落地之時形有些不穩，險些倒下去。

顧輕染趕忙扶住他：“你看你，傷這樣還逞什麼能？聽話回去休息，我答應你，等你好起來一定陪你去，還不行嗎？”

“不！”柳竹溪堅定了目，拉著顧輕染的手：“我今天一定要去，小染，跟我走！”

抬步，拉著顧輕染走進馬廄。牽出顧輕染的那匹汗寶馬，與顧輕染翻而上。

小心的將顧輕染護在懷中，強撐著腦中的暈眩，一聲“駕！”，策馬跑出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