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風覺得自己很不對勁,總做一些莫名其妙,事后卻想不起為何要做的事。
比如說前幾天特從妖界捉來了一只無足輕重的兔,幾天后又給放了出去。
他本不能理解自己當時為何這樣做,就像一個被提線的木偶,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在背后縱著一切。
忽然兩道暈閃過,一紅一白的影驟然出現在房。
堯音瞥過華,似乎沒想到他也會查到這里,但很快收回眼,破音笛直指徐長風。
徐長風驚疑地退后兩步,看向一旁的華:“仙上,這是……”
華抬手在他周圍布下一個陣法,了:“你已被魔。”
徐長風臉“唰”地一下白了下來,他為何會被魔氣侵,難道這幾天他異常的表現便是魔氣在作祟?
“仙上……”徐長風正想將那些奇怪的事和盤托出,但整個人突然劇烈地疼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撕扯著他的靈魂。
堯音眉頭顰蹙,此事說到底,徐長風也是害者,楚傾城為了完與魔魂的約定,利用徐長風的信任,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魔魂引到他上,如今魔魂正在一點點滲侵蝕,長久以往,他的魂魄必會被吞噬殆盡。
堯音了破音笛,開始強制分離魔魂。
魔魂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經暴,索不再藏,反而在徐長風上下竄,企圖控制他逃逸出去,然而華陣法在外,無論如何也是逃不了的。
分離魔魂遠比剝離寶痛苦,徐長風躺到在地,抱頭嘶嚎,脖頸上青筋暴起。
堯音盯準那團黑氣,慢慢地,終于將它從徐長風的靈魂中分離出來。
徐長風慘一聲,竟是直接暈厥了過去。
魔魂失去寄,暴不已,黑氣團,霎時朝堯音攻來。
堯音瞇眼,正要施法,卻見軒轅古劍破空而出,鋒利的劍灼燒著幽幽黑氣,眨眼間橫穿而過,魔魂四散分離,不一會兒便焚滅四燼了。
堯音微微偏頭,卻沒說什麼,掃過地上的徐長風一眼,轉準備離去。
經此一事,徐長風靈智已然損,恐怕日后便是癡兒之狀了,但這也是他的因果,助紂為,幫著楚傾城毀去楚瑜靈,他落得這個下場不冤,只不過如此一來,徐長風的命運仍與話本中偏離,也不知有沒有影響,待回去問問墨月再說吧。
將將踏出一步,前忽而橫亙出一只手,那手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然而手背上的殷紅卻格外顯眼。
“我們談談。”他嗓音略微沙啞,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堯音掃過他淺淡傷痕,輕挑眉:“事后算賬?”
華抿了抿薄:“破塵鞭一事是小漾不對,回去后我會好好管教。”
堯音面容染上一慵懶,徑直繞過他:“沒什麼好談的,你徒弟不惹事,我自然不會,反之,我定殺了。”
解決楚傾城一事后,楚瑜在叢林小院守了許多日,可遲遲都未等來師父的蹤影。
其實師父早便說過,四海為家,行蹤不定,若有一日不再出現,便是們師徒緣盡之時。
縱然已有準備,楚瑜仍然止不住失落。
師父在最落魄的時候出現,幫重塑靈,教絕世功法,助奪回寶,最后更是找回了真正的庶妹,可謂恩同再造,可是還沒有好好報答師父,師父便不見了。
楚瑜輕嘆一聲,拍了拍袖子,往附近那座神廟走去。
也罷,記得師父以前最往神廟跑,貌似是神大人的信徒,既然如此,以后定會盡畢生之力,修繕世間神廟,重振神廟的香火!
天界
堯音回來后直直奔往月宮,剛一進殿,茸茸的小獅子便撲了過來,張著大道:“神姐姐,你回來啦!”
堯音順了順它金黃的獅,緩步走向棋桌前,兩人又是這樣,黑白兩子麻麻擺了一棋盤,最后不分勝負。
“這次任務完得不錯。”話語間,青離已將一子放在為數不多的空格上。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堯音瞥了他一眼,不客氣地坐下,轉頭對向墨月:“只是……即使消除了變數,楚瑜等人的命格恐怕也無法完全扭轉回來。”
“你是想問徐長風吧,”墨月輕笑:“既已生變數,命格自然不會與之前一模一樣,但只消大致方向不變,亦是可以被容許的,至于徐長風,自作孽,不可活。”
聽他這麼說,堯音便放心了,因為在原來的話本里,徐長風是同楚瑜攜手一生的,以為這一點不能改變,如今看來,此事并不影響大局。
墨月抬起頭,主邀請道:“要不要來一局?”
“墨石又沒吃的了?”
乖乖蹲在一旁的小獅子立刻仰起大腦袋:“神姐姐,我有吃的~”
青離最近心好,給了它好多仙呢,雖然都不大好吃……
“你方才回來,放松一下也可。”青離亦開口道。
堯音起,繞到他里側坐下:“行吧,既然你們如此盛,那便來一局吧。”
墨月笑瞇瞇看著:“這回我們點別的,如何?”
堯音頓時警惕起來:“我沒有別的,就一個人參果。”
“不一定是東西,也可以是承諾。”
“那就更不行了,萬一你獅子大開口怎麼辦?”
小獅子聽了這句后金瞳閃了閃,認真道:“神姐姐,我不會大開口的!”
……
墨月終是沒忍住將小獅子揪了過來,重新看向堯音:“你就篤定自己一定會輸麼?你與青離一起,勝算怎麼也得五吧。”
那倒也是,堯音想了想,偏首了青離:“你敢玩兒嗎?”
青離亦斜睨向:“有何不可。”
辛漾在落塵殿后院,坐立難安,焦急地等待著師父。
左肩傷口仍在作痛,跡過薄紗浸染出來,小臉上汗跡岑岑,似是忍著極大的痛苦。
不明白神大人為什麼那麼生氣,真的不是故意放破塵鞭出去的,當時只是不想讓傾城姐姐傷,萬萬沒料到破塵鞭就自己飛出去了!
雖然不是有心的,但也有責任,是沒能控制好破塵鞭,而且師父當時顯然也是不高興的,匆匆忙忙就把送回天界了,也不知師父什麼時候能回來……
忽而門外白閃過,映出一道修長的影。
“師父~”辛漾忍著痛細聲喊道。
華步走進,停在辛漾十步開外。
他看著小徒弟浸的肩頭和慘白的臉,眉心微,片刻后才緩緩啟:“怎麼不理傷口。”
辛漾咬牙,垂下頭:“師父,徒兒知錯了,是徒兒沒能控制好破塵鞭,您不要生徒兒的氣。”
一直忐忑著,本沒心思理傷口。
見小徒弟這般模樣,華眸稍斂,他當然知道破塵鞭不是小漾故意放出的,可此舉卻險些傷害楚瑜命,造不可挽回的后果,令堯堯功虧一簣。
縱然他平日里待小漾如親生兒般疼寵,但犯了錯,便應當到懲罰,這也是他一直教小漾的道理。
“師父……”辛漾悄悄抬起頭瞄,發現師父還是那般嚴肅,玉白手背上仍然留著被神大人出的淺淺傷痕,看上去刺眼極了。
華沉默半晌,終是攤開掌心,原本纏繞在辛漾腰間的破塵鞭飛回至他手上:
“破塵鞭暫由為師替你保管,待你日后修為有,能自如控制時,再拿回去。”
聽著這番話,辛漾眼睛泛酸,破塵鞭是師父送給的本命法,也是師父與最的聯系,如今卻要被收走了。
銀鞭在華手中一團,最后沒不見。
華斂了斂手,目再次掃過肩頭痕:“小漾,自己去掌刑仙君領十仙鞭吧。”
辛漾猛地抬頭,似乎不敢相信:“師父……”
華垂眸:“有過必罰,只領十仙鞭是念在你無心之失的份上,如若再犯,必不輕饒。”
辛漾煞白著一張小臉,吶吶低語:“徒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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