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嘆氣：「你可真是，這都能比較。」

「宮裡的人，什麼都能比較呢。」降香笑道：「不過奴婢知道，娘娘不在乎這些的。」

是不在乎，可有人在乎。

霍昭容回去就沐浴更，好生預備了起來。

舒乘風去的時候，已經是晚膳過後了。

霍昭容卻沒用膳，不過也不好說，隻將這件事含糊過去了。

第二天請安的時候。葉貴妃又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過皇後今日說話極其不客氣，顯然是生氣。

對葉貴妃生氣，還能是為什麼呢？

真說吵架，葉貴妃是絕不會吵的過皇後的。

散了之後，雁南歸得了個訊息，雁淩雲和雁南旭要回京來了。已經在路上了。

算一算也應該，回來述職的吧。

雁家也得了訊息，聽說是雁南寄也要回來了。

這一走，也這麼些年了，他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這幾年裡，雁南旭家又添上了一個孩子，是雁家這一輩的次子。

雁南寄家也有兒子了，與雁南旭家一起排序，就是三子。

此番，這幾個孩子都是要回京來的。

雁南歸知道了之後，隻人給孩子們預備下禮。

到時候，說不得是要省親了。

不過不是。

襄賢妃的孃家人也要來京城，日後八不會回去了，估計等眾人來了，陛下給爵位的聖旨就該下了。

霍昭容的父親也要進京，就與雁南寄一路。

約莫差不多時間到。

雁家更是歡喜，可是多年沒這麼齊聚一堂了。

容寧長公主又是高興，又是忐忑。

有種近鄉更怯的心。

太久了，久到生疏的不知說什麼好。

倒是雁錦思盼著這一日，與雁錦菲不同，小時候還是過幾天父的。

先進京的，是霍將軍和雁南寄。

一回京，自然第一時間就要進宮拜見。

因這個，霍昭容都被去了北宸殿。

也了雁南歸來著，說不去。

直言不諱的跟舒乘風說，這混賬二哥見不見都是一樣的。

舒乘風就笑了，沒說什麼。

又過了兩日，纔是雁淩雲父子進京。

這回，雁南歸就不能不見了，倒也沒太過盛裝打扮。

北宸殿裡，雁家父子下跪：「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將軍快請起來。」舒乘風親自扶著雁淩雲起。

起來後，他有對著雁南歸施禮：「臣拜見雁妃娘娘，雁妃娘娘金安。」

「父親免禮，兒拜見父親，哥哥。」雁南歸笑盈盈的行禮。

可哭不出。

雁淩雲細看了幾眼，心想兒應該過的還不錯，就不能再看了。

自然還有機會說話的。

舒乘風與雁淩雲和雁南旭，自然有不話要說。

中午還留了一頓午膳。

雁家父子從頭到尾都恭敬守禮，舒乘風倒是幾番說他們不必如此雲雲。

等這父子倆出宮了，舒乘風才拉著雁南歸：「你爹也太過拘謹了。」

「陛下這話說的。於公你是皇帝他們是臣子，守規矩不是應該的？於私，也不啊，怎麼放得開？」

「哈哈哈，你這腦子，你怎麼不說那還是朕的嶽父老泰山，和大舅哥？」舒乘風道。

雁南歸一掌排在了舒乘風的胳膊上：「跟臣妾什麼仇？要說這話？人聽見了，是罵我輕狂不懂事呢，還是罵我爹他們仗著我作威作福？我可告訴你，你要嫌棄我是可以的，但是我爹一輩子為大衍可是兢兢業業。流流汗的啊。」

「哈哈哈，好好好，朕自然教了。」舒乘風顯然心好，都不跟雁南歸分辨了。

「來，雲及，人擬旨。」

雲及應了，站著聽。

舒乘風一開始說的，自然是皇後家裡。

直接給了皇後父親國公爵位。爺爺已經是國公了，如今一門兩公，也算是榮寵至極了。

當然了，葉家也是一樣的，葉貴妃的父親也是國公。

葉家，畢竟是皇帝的母族，沒有葉家就沒有他今日。

所以給這個國公並不勉強。

襄賢妃家是侯爵。

雁南歸家麼，本來雁淩雲就是三代不降的侯爵。

此時，舒乘風想了想：「朕給你爹爵位，倒不是因你。就算沒有你，朕登基，也要嘉獎老臣。隻是你哥哥卻要佔便宜了。」

於是又吩咐，雁淩雲封國公，雁南旭封候。

說白了就是雁南旭提前繼承了，換了個名字。

日後雁家，倒是沒有三代不降的說法了。

大衍朝的爵位，都是一代一降的。別說是臣子，皇族也是一樣的。

除非有特殊旨意。

霍昭容的父親得了侯爵。

下麵幾家，該有的都有了。

這樣是正常的，皇帝登基，就要封一回。

聖旨到了各家府上，自然都是歡喜。

雁家，雁淩雲父子領旨後，心裡也是有數的。

雁南旭是佔便宜了。

隻是雁南寄沒有爵位。那也沒法子，日後自己努力就是了。

總歸雁家還是歡喜的。

不男人，人們的誥命也都提升的一大截。

當然了，雁淩雲除了福澤生母，就是嫡妻。

死去的蘭氏。

至於或者的長公主，不可能得到什麼誥命了。

這兩個人終於見麵，雁淩雲是平淡的，容寧長公主一肚子話，想哭，想求，想親近，卻都在雁淩雲那冰冷的眼神中退卻了。

最後，就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雁錦思和雁錦菲姐妹兩個行禮後，了父親，也隻得了一句好。

而以往一向親近的雁南寄，此番纔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

再沒有了過去的樣子。

看向長公主，不再有親近之意，看向兩個妹妹，也沒有了維護之。

甚至看老夫人，都有複雜的緒。

人總是會長大的。

他徹底的醒悟，不是因為時間。而是因為兩年多前，他親妹妹在皇宮宴會上，那一番振聾發聵的話。

徹底將雁家的醜惡撕開，將容寧的醜惡撕開。

將先帝的虛偽撕開。

也將雁南寄眼前那一層煙霧撕開。

一旦將這些撕開，他回首再看，就什麼都看得清楚了。

看得清楚了，便也就知道，什麼是虛假。

而今，也隻剩下對自己的懊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