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做正經事吧。」芫花笑了笑。

白薇一福：「是。」

雁錦思已經被打擊的愣住了。

「還是雁妃娘娘想的周全，正是要好好分割分割的。」鄒氏笑盈盈的。

這段時間都春風得意的。

倒了長公主，這十幾年得氣都出了，何況老夫人老了，要管家還不是？

「先大夫人的嫁妝呢，上回就已經清點過了，不過大房這後院裡，這些年被鳩佔鵲巢，卻不得不好好清理。不過長公主畢竟不同一般賤妾。隻是沒有自己的公主府，那不如就府中另外尋一院子安頓如何？」

「畢竟，要說吃穿用度，總不能按照一般賤妾的規矩來，那就不太好了。」芫花笑著跟老夫人和二夫人商議。

一口一個賤妾，真真是把容寧的臉往泥地裡踩。

老夫人聽著十分的順耳：「娘娘想的周到，正該如此。我老了，管家也管不了，老二家的，你以後要好好承擔起來。」

「如今，旭兒媳婦和寄兒媳婦都不在京城。可這長房究竟還是要們兩個管。你如今隻是代管，要記著這個。」老夫人嚴肅的看著鄒氏道。

「是是是，兒媳雖說不是什麼公門侯府出，也懂規矩，大房的一切都是侄子們的。」鄒氏哪裡不覬覦？可也知道覬覦不到。

不過能管府裡就很好啊，多油水。

容寧從頭到尾沒麵。

雁錦菲從頭到尾沒說話。

們驟然從嫡出變庶出，就算還是郡主，也是大不如前。

尤其是雁錦菲，名聲本就損，如今又這樣，婚事真真是千難萬難了。

宮門快關的時候，芫花幾個才趕回去。

將今日事說了，芫花笑道：「長公主沒麵，不過兩位郡主臉難看極了。奴婢還看見了郡馬。也是臉不好看。」

「嗬嗬，能好看麼？以前他雖然寄人籬下，好歹雁家還是長公主管事。如今好了，他一個庶出的夫婿住在雁家，名不正言不順。」雁南歸心極好：「嘖，我怎麼就這麼高興呢？」

「咱們還要做什麼？」芫花問。

雁南歸沉了一會，輕輕搖頭：「不必了。」

「可是……不是說先夫人死因……」芫花小心翼翼的。

「死因，時間太久了，那些相關的人都不在了。除非容寧或者老夫人自己承認。」雁南歸搖搖頭：「其實我當年可以跟陛下求這個的。但是我沒有。」笑了笑。

「我不求這個，不是我不想管，而是不管我孃的死因如何，我都不會放過。如今，份大不如前，製，豈不更好？我要活著罪。否則，就算是知道我娘死因又能如何？畢竟還是皇室公主，賠命是不可能的。」

反倒是鬧大了，雁家老夫人也是有問題，那時候纔是真的毀了雁淩雲。

再是恨也不能不顧這些。

不過，該查還是要查的。可以不做什麼，但是得雁淩雲知道，他自己的母親做了什麼。

不鬧出來可以，但是如果能查出來，就要雁淩雲知道。

第二天翔宮請安的時候，葉貴妃果然就拿這些說事。

「子出嫁，就不該管孃家的事。昨兒雁妃還人去雁家，聽說好一頓指手畫腳。雁妃你做事，倒是一向不守規矩。」

「我不守規矩那也是皇後娘娘問責。怎麼回回你都跑前頭去了？總是忘記自己的份。你是妃我也是妃，你是哪來的底氣總是要問我的責？」雁南歸淡淡的，嗤笑一聲。

「你做事虧心，本宮怎麼還不能問了？你是妃，本宮是貴妃！如何就問不得，你這是頂撞高位。」葉貴妃怒道。

「好了。」皇後瞥了一眼葉貴妃：「雁妃昨日派人出去，是本宮允許的。你是問雁妃的責，還是問本宮的？孃家有事，自然要幫襯一二。雁妃又不是自己出去了，如何不能？」

「皇後娘娘如今可真是夠偏心的。」葉貴妃哼道。

「你是指責本宮這個皇後做的不好？倒不知你覺得如何纔是好。要是覺得本宮做的不好，咱們將陛下請過來，好好說說。要是你有理，請陛下廢了本宮。」皇後也怒道。

「臣妾不敢。」葉貴妃哼了一下。

「不敢就閉，本宮在此，容不得你狂三詐四的。便是說去太後娘娘哪裡，也要講個尊卑上下，規矩禮數。」

葉貴妃不說話了。

眾人也噤若寒蟬。

許久襄賢妃才道：「皇後娘娘息怒。葉姐姐一向是個說話不管的。您這個皇後是太後娘娘和陛下親自封的。又沒什麼懸念。葉姐姐豈敢置喙？」

「葉姐姐也是，如今究竟是宮裡了，不比府上，你我姐妹鬥就鬥，如今凡事都比過去複雜了。一句話不對，可能就鬧出禍事來了。」

葉貴妃氣急了，想反駁幾句，可對上皇後的臉，又不太敢。

倒也不是怕皇後，主要是怕陛下生氣。

「葉貴妃說的也有理，也是臣妾如今擔心家裡，不過家裡的事也就那樣了，日後確實不能多管了。倒是勞煩襄賢妃姐姐說合。皇後娘娘您也是，怎地不就說廢了您。廢了您誰做皇後？誰做我也不服。」

「是呢，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哪有比您更合適的？雁姐姐不服，臣妾也是一樣的。」慕容妃也笑道。

皇後也笑起來：「罷了罷了，一時生氣，不說了。」

這頭妻妾和樂，雁家容寧這一場病，真是病的不輕。

奇恥大辱，這段時間擔心害怕憤怒，全了一子氣。

沖著整個人都像是要炸了一般。

就算是小時候，被姐妹比下去的時候，都沒有今日的難。

可是沒用，誰也不會在乎是不是難。

或者說，他們就是要難。

雁家要難，太後和陛下要難，雁南歸要難。

隻要不死，就是難。

可煊赫了半輩子，怎麼捨得死呢？

這樣尊貴的人，忽然就了雁家的妾，還是被厭棄的妾，了皇家棄子，還是被厭棄的棄子。

這真是太令惶恐和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