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寧對不起，先帝狠心傷害老臣心。可我的父親，他儘管是個忠臣良將，可他不是個合格的夫婿。枉外頭說他與我母親是如何恩纏綿，深意重，卻孤獨死去。或許當年的他，沒有辦法，可是如今，我要他為當年的錯做出彌補。」

「哦？你會算計朕？」舒乘風著的下問。

「會。後宮中，人人都會。若是不算計。便隻能是不喜歡。喜歡你的人，都會算計你。算計不代表傷害。算計求的，隻是你多看一眼，多來一次，當然，也可能是為家族，為子嗣。但是你知道我不是。」

舒乘風想問，你怎麼就篤定我知道你不是？

可沒有問。

因為，他確實信不是。

「我從小過的不好，生在高門大戶，卻過的戰戰兢兢。前次出嫁，更是差點丟了命。害了我自己的子。在這世上，我唯有姨母和你最親。可姨母雖然疼我，卻也有自己的四個孩子。」

「而你呢，我是你的嬪妃，在外不敢說你是我夫君。可你對我這般好，縱然也因為我家裡，但是我看得出，你對我好，也有我本人的緣故。」

「所以我不忍對你撒謊。是就是，非就非。你要是哪一日厭棄了我。我也沒話說。就如今，我隻會與你實話實說的。」

舒乘風沉默了好一會，沒回答，隻是抱住了。

他心很複雜，說不出的覺。像是高興，又像是有些淡淡的難過。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從小戰戰兢兢，長大也如履薄冰。

母親還在，可母子親早就變了味道。

他作為皇帝，不該有這樣的心思，可他也是人。

他就算是為了麵子，想斥責幾句，卻也說不出口。

並不是沒有人試圖用他年不得寵來製造話題接近他。

可是沒有一個人，如雁南歸這樣，將自己的過往明白的擺出來，好像是說你看，我就是這樣的。

我這樣靠近你，你要是不嫌棄我，就允許我靠近吧。

又明白的說，你與我最親，我不對你撒謊。

他真的是沒法不信。

「你呀。撒是沒人比你會了。」舒乘風拍後背。

雁南歸笑了笑：「我這些時候可沒吃好，雖說宴會上吃的大魚大的，可就沒有什麼是我特別喜歡的。今兒能在這裡吃吧？」

「嗯，想吃什麼，人做去。」舒乘風問。

雁南歸想了想，還真就報出幾個名字來。

舒乘風人進來重複了：「膳房好好做。」

侍應了忙去傳話了。

午膳時候就擺上了雁南歸想吃的，也不客氣，就痛快吃起來。

看著這個吃相，舒乘風也胃口大開，竟是吃了這半個月來最多的一次。

等眾人收拾的時候良辰景聊天。

「你說這雁妃娘娘一來，陛下胃口都好了，這可多日子沒吃三碗飯了。」

「陛下年輕啊，正是能吃的時候呢。不過前幾日大概是事多，今兒雁妃娘娘這一帶，就帶出胃口來了。」

「可不，雁妃娘娘也吃了兩碗飯，這一位啊，真是太容易瘦了。」

「你說……雁妃娘娘如今這算是很得寵了吧？」

「是吧，進宮這些時候，來了北宸殿幾次了。我們看著，進宮後，跟陛下說話還是那麼自在呢？」

「是自在的。」

自在的雁妃吃飽喝足，拉著陛下睡午覺去了，純午覺。

陛下也累的，昨晚睡得不早了，早上上朝。

這一覺就睡到了黃昏時候。

雁南歸起就告辭了。

還不到能留宿的時候呢。

正月十九是登基大典，今日是十六，這也是快了。

不過禮部和事府早就開始預備了，也差不多了。

皇後等人的冊封禮就要等出了孝期之後了。

太皇太後和太後是加封，倒是換個裳就是了。

冊封大典的這一日，嬪妃們也要跟著祭拜祖宗的。

然後在太宸殿中，舒乘風接百朝拜。

嬪妃們也要拜。

這倒是大衍朝開放的證據了，隔著前頭朝代裡，今日這日子，子是不能出現的。

參拜了一天，人人都累得不輕。

終於到了擺宴時候，今日可是國宴。

各國的使臣都來了。

甘功國依舊是大王子。

孟株國的太已經登基為王了，隻是懷孕了，所以今年是王夫來了。

這位王夫，正是羅刃的那位五王子，那一年回去他們就婚了。

羅刃派來的是一個宰相，正好五王子將兩個小國都代表了。

朱國來的也是宰相，主王重病，主太不能來。

百葉國來的是幾個重臣，這倒不是百葉王不想來，而是舒乘風不許他來。

很明顯，等登基大典過後，婉淑太妃就要回去了。

整個太宸殿，莊嚴肅穆，來往眾人送上禮。

舒乘風坐在絕高，接了臣子們的山呼萬歲。

就此，稱景靖元年，他也正式為景靖帝。

拉開了景靖盛世的序幕。

這一夜，他召了皇後留宿了北宸殿。

也意味著，這以後他可以寵幸嬪妃了，但是不能生孩子。

就像是對外說隻是嬪妃伺候著一樣。

總之就是不能縱樂。

當然了，也不能進後宮留宿，隻能把人來北宸殿。

穿了一天的宮裝，雁南歸差點累死。

這嬪妃的宮裝服製裡外好幾層，因為要有特殊花紋，所以外頭這一件就是最厚最的。

穿在上真是綳著人不能彎腰不能駝背的。

十分難。

晚上了整個人都輕鬆了。

「這破裳怕不是有五十斤！」

五十斤是沒有的，可也確實重，上頭金線銀線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何況，因為要形狀好，這本就是裡外幾層疊一起的裳。

雁南歸累的飯也不想吃了：「明天一早去給我請假。」

「娘娘……明兒要去太皇太後和太後那的。」登基後第一天……

雁南歸嘆口氣：「算了，我睡了，明早起來吃吧。」說罷，真是累的洗漱都不想洗漱了，隨便說了一句給我臉就閉眼了。

秒睡。

人要是累狠了，那可真是不存在什麼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