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個月過去，整個人都換了一種樣子。

聽到自己母妃死了，都半晌沒有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夜深人靜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哭的孩子一樣。

可惜沒人管他。

要過端午了，麗賢妃的後事更是簡略。

也不好宮裡辦，就送去專門的地方。

是晚輩，宮裡可還有太皇太後呢，所以不能大肆辦了。

事府也是走走花樣子，麵上看著好就行了。

正經臘八這一天，雖說不能穿艷麗裳，可嬪妃們在素凈裡，還是要爭取個爭奇鬥豔的。

畢竟老話說的好，要想俏，一孝嘛。

尤其是慕容妃，本就是這個調調，這一來，正是如魚得水。

太皇太後上座，太後，陛下，皇後等人挨個座。

今日是家宴，連宗親都沒有。

皇帝隻是賞賜了各家王府，沒進宮。

眾人按著自己的座次坐好，舒乘風就笑了笑：「今日佳節，都不必多禮了。」

說是說，大家還不是得謝過他。

太妃們有品級的也都在。

如今婉淑太妃還沒走呢，也要為先帝守孝到年後。

舒乘風已經委婉的告訴了，自己意外之餘，倒也躊躇滿誌。

比其的山高水闊來，芳惠太妃可就被多了。

孩子還小，都沒想到先帝去的這麼猝不及防。

想著怎麼也有個十來年。

就算不為孩子謀劃，也總要有個章程吧？如今可好，真是兩眼一抹黑。

一向是依附太皇太後的，可如今太皇太後自己也是個花架子。

隻能嘆畢竟年輕，沒有怎麼深刻的的罪過葉太後吧。

雁南歸是輕鬆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有人伺候熱茶，就喝起來。

畢竟是真的冷。

大家客套話說的差不多，膳食陸續上桌。

就挑揀著人給夾菜吃了些。

臘八粥也喝了幾口應景。

舒乘風本來是跟太後說了幾句話，又跟葉貴妃說了幾句。不知怎麼一轉頭看見了雁南歸。

吃的可真是自在極了。

舒乘風就笑：「南歸胃口倒是好。」

當眾名字真的大丈夫？

雁南歸一笑：「臣妾是個愚笨的，還饞，又了，可不就這樣了。」

「你還愚笨？」舒乘風搖搖頭：「把朕這道羹給拿去。」

雲及應了，就去拿了。

就算是家宴，大家不在一個桌上，是上下有別，皇帝桌上有的，別不一定會有。

「多謝陛下。」雁南歸笑著起一福。

豆腐蛋蝦仁羹，確實喜歡。

葉太後笑了笑：「雁妃倒是個實在人。」

「雁妹妹素來是有什麼說什麼。與相，倒是人輕鬆。」皇後也笑道。

「是啊，雁妹妹就是說話直了些，子倒是好相的很呢。」蘇賢妃也笑道。

舒乘風心裡好笑，如今都覺得雁氏是需要拉攏的人。

可們可都錯了，那人懶的很，纔不會給們做馬前卒。

那脾氣上來了，連自己都不放眼裡的。

再說了……

舒乘風想，其實他猶豫過，這個賢妃的位置究竟是給蘇氏還是給雁氏的。

雁氏聰明，能幹，奈何不是個聽話的。

罷了，隻要願意好好的，倒也不必非得做什麼了。

雁家也忠心。

「皇後娘娘和蘇姐姐最好，我這暴脾氣也就皇後娘娘和雁姐姐不嫌棄了。」雁南歸笑盈盈的舉杯：「敬娘娘，娘娘這些時候可著實是瘦了不，怎麼都要保重子，先帝知道您這樣，也是要說一聲好兒媳的。」

「正是，臣妾也敬皇後娘娘。」蘇賢妃笑道。

皇後的舉杯：「來。」

好一副妻妾深。

這樣的做戲，不管是太皇太後還是太後都不陌生。

誰沒經歷過呢？

後來如何？

如今們剛進宮，做戲罷了。

葉貴妃哼了一下，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心裡一萬個不服氣。

本來，已經不像是以前那麼暴躁了，可進了宮之後，又不同了。

是貴妃了，姑母太後就在那，好像又找到了自信。姑母也說了，隻等出了孝期，生個孩子。

能生出皇子，那就是如今宮中最尊貴的孩子了。

是能有孩子的，雁氏可不會。

等過些年，不得要報仇的。

雁氏給那一茶碗，可沒忘記。

雁南歸不管葉貴妃想什麼，心好著呢。

可不管皇帝賞賜個羹是不是立靶子。

能皇帝把自己當靶子也是本事。

可也不是個喜歡平淡的人。

要是在宮裡還能平淡度日，那也是能人。

風雨是不怕的，皇帝如今對興趣還濃，這一點很清楚。

看看孝期過後，再有人進宮是什麼樣吧。

太後看了一會戲之後，也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了。

「珍太妃是昨夜沒睡好？」

珍太妃還是太貴妃，不過如今連不到妃位的都統一太妃了，區別就是每個月領的俸祿不一樣。不然起來麻煩。

「回太後娘孃的話，臣妾睡得還可以。」珍太妃簡直是杯弓蛇影，生怕說錯一句話。

「也是珍姐姐心大。我這些時候就沒有一天睡得好，先帝這一去啊，我這心裡……哎……」李太妃抹淚。

李太妃以前是昭容，如今也加封了二品妃位的。沒有孩子，與太後關係不算多好，但是也不錯。

如今自然是向著太後的。

珍太妃臉一變，這是說不念著先帝？

「太後娘娘，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

「好了。」太後淡淡的：「你是什麼子，闔宮上下誰人不知？先帝病了那麼些時候，也不見你去看一看。枉費他那麼寵你了。」

珍太妃瞪大眼，是沒去侍疾，一次也沒去，可那是因為一直都被足啊。

震驚，不可置信，可這裡的人誰不知道被足了？

但是傳出去，就是沒有侍疾。

「母後，今日是過節。您息怒。」舒乘風適時道。

「罷了，珍太妃不知恩，如今哀家也不好如何，你就多抄寫經文吧。也算為先帝祈福。就一天抄寫十卷。」太後道。

「是，臣妾多謝太後娘娘，多謝陛下。」珍貴妃手抖起來。

八公主眼淚都已經下來了，可也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