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這一睡,就直接到了晚膳時候了。
起來就見一院子的東西。
也懶得梳妝了,就這麼披散著一後背的頭髮去挑揀起來。
倒也真有些好東西,尤其有些好珠寶,雖然是鑲嵌在首飾上的,不過拆了就是了。
雁南歸選了一堆,還有些孤本也不錯。字畫也要了些。
舒乘風見識貨,選的都是好的,便笑著人將那些剩下的拿去各分了。
當然正院早就送去了,不能正院撿剩下的就是了。
舒乘風在這裡消磨到了第二天早上上朝,也算是時間很不短了。
肖良媛直到又過了幾日,才單獨見著了太子殿下,還是主去了前院。
太子回府,就明擺著沒打算去那的意思啊。
可在心裡,那一定就是雁南歸說了什麼,不然也該是了。
舒乘風剛回府,見來了,就進來了。
請安之後,肖良媛就撒:「妾都等了殿下許多日了,殿下也不來,妾隻能自己來了。」
舒乘風端起茶:「有什麼事?」
語氣不見熱絡,肖良媛臉不好看:「妾想念殿下,無事便不能來麼?」
「殿下,莫不是,雁良媛說了什麼……妾與是不太和睦,可也太過厲害了!就算是出手教訓奴婢,怎麼就能打的那麼淋淋的。還自己手。」肖良媛皺眉。
本吧,是個塌鼻樑,這一皺眉……
還帶著憨皺眉……
舒乘風手頓了頓然後道:「這些事,你自去找太子妃就是了。孤不管。」
「殿下!」肖良媛跺腳。
「好了,要是有事就說,沒事就先回去吧。孤有空就去看你。」舒乘風擺手道。
肖良媛一愣,不可置信的道:「殿下就這麼不願意見我嗎?」
「肖氏,府裡有府裡的規矩。孤這裡還有不事。此時也不該是見你的時候。」舒乘風淡淡的,帶著些不耐煩。
肖良媛還是怕的,於是起:「妾知錯了,妾告退。」
說罷,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舒乘風本就對這個強塞給他的人不喜歡。當初給麵子去就算了,要是自己乖巧老實些也罷了。
可進府就開始作,他更不喜歡了。
可以說,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沒腦子還作死的東西了。
葉良娣要不是他表妹,也是一個待遇。
說到這裡,不由的想起雁氏。
雁氏也作,作起來可比誰都會作。但是那是明白的告訴你,就是要作。
何況,多聰明啊。那是絕不會人厭煩,甚至你都想看作。
此時此刻的雁南歸,正將前幾日那些首飾拿出來了。
「把這些送去事房裡,他們拿去外頭給我做新的。這些融了的金銀,能用就用,用不了就換新的。告訴他們,我要的是緻好看樣子時新。輕巧些,免得把我頭髮墜沒了。」
栓子應了:「良媛要不要稱一下重量?」
「不必,你記著大概有多寶石就是了。」雁南歸擺手。
栓子應了一聲就去了。
很快,東西就拿去了事房。
事房裡吳公公哪裡還有那天對肖良媛時候的臉?
笑嗬嗬的:「哎喲,放心,奴婢保證給良媛辦的好好的。明兒個,奴婢親自出去,不愁找些好看的花樣。」
「這金銀都是老金銀了,雖說免不得有些損耗,但是奴婢一定好好人看著。」吳公公笑嗬嗬的。
栓子應和了幾句就走了。
他也很清楚,這裡頭油水足著呢,所以也不必給什麼賞賜了。
栓子走後,吳公公站起來:「看看!看看!什麼大氣!哎喲,這東西啊……哈哈哈……」
損耗這個是沒法說的,這一堆東西,怎麼還不出個一百兩銀子的損耗啊?
這裡頭可全是金子啊!哪有幾件銀的?金銀那比例算下來,那還用說?
那黃金的損耗算下來,換銀子,百兩都不一定止哦。
範公公也是直點頭:「這位是真大氣。這不是就給你送錢來了?」
「看你說的,人家是信得過咱們。怎麼是給我送,好還了你?」吳公公笑嗬嗬的:「要不說我就願意伺候人家呢,你看那空手來要東西的,這區別,嘿……」
雁南歸當然不會在意這一點東西了。
本來就是舒乘風給的,進府以來花錢從沒苛待過自己。
就這也沒花什麼。
還是那句老話,你越是得寵越是不用花什麼錢。自有人上趕著來伺候你。
這一點錢灑出去,也不過是為了以後更舒服罷了。
臘月初三這一天,慕容氏發了。
舒乘風又不在京城,他初二的時候出去了,每年例行的巡視京畿之地。
今年因為將軍們也是臘月裡回來,所以他就提前了幾天出去了。這一走,也得十來天。
慕容良媛心裡雖然有點怕,但是也沒法子。
還好雖然太子不在京城,但是畢竟也不在南方了。
是夜裡發的,太子妃也早早的就去了。
太子妃去了,眾人也要去,這就不能像是夏昭訓生孩子那會子了。
畢竟是個良媛呢。
太子妃良媛以下的人都走了。
隻留下這幾個看著。
離開了絳雲苑,寧承徽不想回去,可這是臘月裡,深吸一口氣,還是往回走。
紅豆小聲:「您怎麼了?」
「沒什麼。」寧承徽嘆口氣:「我隻是……不想回去。罷了,還是回去吧。」
「您是……想大皇孫了?」紅豆也嘆氣:「如今正院裡愈發不許咱們接了……」
之前還能時常見麵,如今太子妃越是小心翼翼了。
「慕容氏生了兒子,也不知又會如何。」寧承徽苦笑:「我……需要為他擔心的不,可我……」
作為一個母親,不能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可偏不能接自己的孩子。
一切都不由自己。
「承徽,您……您忍著些吧。總會好的。」紅豆道。
寧承徽抬頭,深深的吸了一口刺骨的寒氣,然後抬步走了回去。
會好的吧,會嗎?
可是天長日久,除了忍耐,還能如何呢?
總會有機會的,一切都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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