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可是姑母……姑母……」葉良娣覺得特別難委屈。

「皇後娘娘，自有自己的難和想法。可是您要知道，葉家還有姑娘啊。二房嫡出的七姑娘，三房嫡出的八姑娘和十一姑娘，哪一個不是從小培養？詩書，琴棋，哪一樣不好？樣貌更是都出眾。便是最小的十一姑娘，也有十歲了。」

「姑姑什麼意思？」葉良娣猛然一驚。

「良娣……姑娘啊。皇後娘孃的侄，何止您一個？您要是穩不住，等殿下登基之後，葉家就要送別的姑娘進來。自有能穩住的。」魯姑姑嘆氣。

「怎麼能這樣？祖父不會答應的！」葉良娣道。

「您祖父是葉家的主子，可皇後娘娘也是皇後娘娘啊。葉家，都是您的親眷，可盼著您過得好的，還得是您爹孃。好孩子，聽姑姑的話，以後收斂些。你隻要肯乖一些，太子殿下反倒是惦記著您是表妹了。如今這樣不比以前好麼？」

葉良娣眼淚流出來都沒察覺：「可是為什麼啊？皇後娘娘答應我，以後我……我會是……」

「姑娘，忘了這個吧。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您做了自然好。可盼著就容易了心。」

這孩子做個妃子還可，做皇後，哪裡有那份氣度呢？

「可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就不行了呢？我……我……嗚嗚嗚，我就是想做表哥的嫡妻啊。我……我真的不行嗎？是我無能嗎？」葉良娣哭出聲來。

「哭一場吧。」魯姑姑攬著。

許久後哭累了的葉良娣問：「是真的，不能嗎？如果我做不了嫡妻，表哥如何才能喜歡我？他為什麼就不喜歡我呢？」

魯姑姑回答不了。

「為什麼他喜歡蘇氏，喜歡夏氏，喜歡雁氏，我就那麼差？」

「帝王，哪有什麼喜歡啊。你看陛下當初如何寵珍貴妃？如今如何？」

「我不甘心……」

葉良娣哭道。

「不甘心，纔要好好經營。你常說不喜歡雁良媛，一個二嫁的進府都能過得好，你隻看殿下或許偏心。可你沒想自己如何做的。」魯姑姑給淚。

「做了什麼？我隻看跋扈了。」葉良娣深吸一口氣。

「是啊，是跋扈。可從不找事。您呀就是沉不住氣，就如這次。要是在金奉儀懷著孩子時候就去收拾，那就不一樣了。」

「人啊，是分高低貴賤的。在殿下眼裡，金奉儀就是不如雁良媛。所以能忍耐這麼久，再殿下看來，說不定就是不容易。」

「很清楚自己的境。忍得住，放得開。說將殿下推出去就推出去。有要求就去前院求。沒要求也不去爭。父親在，永遠都有用。這一點殿下知道，自己未嘗不知。」

魯姑姑還有一句話沒說。

雖然葉家也是一等一的權貴人家，太子的有利支援者。

可是因為葉家天然就要站隊太子，所以葉家的姑娘在太子後院裡，優勢固然有，可卻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因為親戚關係在，上頭還有皇後，所以太子不需要仔細維護這關係。

但是雁氏不同。

葉良娣似懂非懂，哭了一場，渾都很累。

魯姑姑也知道，不能一下子就把人教會了，隻是覺得自己擔子更重了。

三月二十四這一天，府中得了訊息，太子在孟海疆遇刺傷了。

太子妃等人都是一驚，可來人隻是說傷了，細節不知。

訊息還是從帶去的軍口中得知的。

太子妃將眾人來正院，將訊息一說，果然大多數人都嚇著了。

誰知道究竟如何了？

太子是們的天，這是絕對的。

「想必是無事，若是真的嚴重，隻怕靜不會這麼大，娘娘先等一等。咱們已經收到了訊息，想必殿下也該派人回來仔細說一說。」雁南歸道。

太子妃點頭：「但願吧。這些日子，你們都安靜些，好歹等著殿下的訊息。要是鬧出什麼事來，別怪我下手無。」

眾人忙應了。

各自回去，雁南歸嘆氣：「這倒黴的，這回估計不是自己做的了。」

「您的意思是？」降香小心的問。

「沒什麼意思，想殿下死的人太多了。隻是這回牽扯了孟海疆，隻怕是殿下要費心些。不過是危也是機。置好了，殿下自有好。」

「您……就不擔心嗎？」降香問。

「怎麼不擔心？但我信任他。他自己難道不知時時刻刻有人希他死？不過這一次下手的，想必不是陛下。」

降香有點後悔問了，也不想知道這麼多。

「殿下要是真……沒了。哪裡會是這樣的靜？便也不到府裡這麼快接訊息了。」

一國太子，如果遇刺亡，隻怕第一時間就要將訊息傳遍了。

哪裡會是這樣的況？

這回，想必是傷了，但是也不嚴重吧。

時間退回四天前的深夜。

因為孟海疆特殊的地理原因，就算是親王們，也是要住帳篷的。

隻是更豪華些。倒也不是沒有宮殿，隻是他們還住不慣呢。

所以舒乘風自然是鄉隨俗的。

他這次帶了衛軍和京畿步兵加一起一共五千人。

住帳篷，自然也就是這五千人形合圍之勢保護。

可出事的，恰恰就是守在太子帳篷外頭的兩個軍。

衛宵就在裡頭，他自然勇猛。單憑這兩個軍傷害不了太子。

可架不住卻有人從遠箭。

其他軍和步兵侍衛趕來的時候，太子還是被流矢中了右肩膀。

三分，好在沒有傷著筋骨。

可那箭是淬了毒的，傷口紅的不正常。

雲及顧不得二三，一把將那箭罷了就去吸。

太醫趕來之前，他已經將十來口紅的發黑的吸出來了。

舒乘風再厲害，也抵不住毒箭，於是暈過去之前隻能說一句：莫要得罪……

還好雲及和衛宵都聰明，知道說的是莫要得罪了孟海疆的人。

丁敏趕來，已經開始善後了，那幾個弓箭手沒找到，天黑路也不悉。

已經派人去找了。

驚了孟海疆的親王們，已經也趕來了。也派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