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到底是怎麼失足的，隻有自己知道。

雖然不想死，可還有兒。

所以，不死也不行了。

或許沒有證據證明張嬤嬤是害了李老夫人的人，可是張嬤嬤與容寧長公主過從甚，還是很容易被查出來的。

皇後第一時間就將這個查出來，呈給了陛下。

陛下當然不會向著皇後，皇後也沒親自過來。

陛下隻是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就將這件事擱置了起來。

皇後無所謂，究竟是不是擱置，心裡有數呢。

陛下就算是明麵上不能如何，可心裡對長公主有沒有什麼忌憚或者猜疑呢？

而隨著張嬤嬤的死，訊息也很快就在京城上層流傳了開來。

宮裡死了一個嬤嬤，這本不算大事，可一旦這嬤嬤死的時間蹊蹺呢？

又與長公主有關呢？

所以不過一日的功夫，第二天起來，雁錦思就知道了。

半晌沉默不語。

想不通。

張嬤嬤與母親的關係，自然清楚，可是為什麼？

半晌後猛然起:「我要去問母親！」

相思這一回沒攔著，過猶不及。

而李老夫人這裡，也聽到了訊息。

李氏正在陪著：「如今這事鬧這樣，還不知老爺知道了又如何。全是長公主的錯，竟這麼狠毒。」

李老夫人昨夜也沒睡好，但是畢竟不像是李氏這樣年輕，還是能想到一些事的。

長公主可能會害，可也可能不是長公主。

孟家是二皇子的人，老爺在南邊，幾乎是二皇子的錢袋子。

看不慣的人多嗎？

會不會對孟家出手？

陛下，皇後，太子，三皇子等其他皇子，是不是都能做？

還有後宮的嬪妃們，想要安排這樣的一件事，太容易了吧？

李老夫人怎麼想，都是因為爭奪皇位這件事引發的種種。

卻也不能想到雁南歸的頭上去。

而長公主的擔憂，是有人要與孟家鬧，或者與二皇子鬧起來。

雁錦思到了雁家的時候，長公主一見就道：「我的兒，我正要人請你來！」

「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嬤嬤怎麼死了？」雁錦思盯著長公主。

其實自打上次大庭廣眾之下娘倆鬧翻了之後，們之間就一直有隔閡。

或者說，更早一些時候，雁錦思不願意嫁給孟家，卻不得不嫁的時候，就有了隔閡。

到現在，雁錦思已經不能篤定的相信自己的母親了。

長公主聽這明顯質問的口氣也是堵心。

「你這是什麼話？母親害你不？你們都出去！」長公主擺手。

伺候的人不敢多留。

相思也跟著退出去了。

「母親與你說實話，我本來是張嬤嬤在雁南歸的飲食中下手。本來也隻是想醉酒鬧出些麻煩來。也沒想用這樣的葯……」

想想前天晚上，可噁心死了。

「誰知竟是你婆婆出事了，我還沒來得及見張嬤嬤，就死了。這事太過蹊蹺。」

「你要害雁南歸，結果害了李老夫人？你要做什麼，誰會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雁錦思不信。

「你……你這丫頭如今怎麼變這樣了？什麼時候母親說的話，這般你信不過了？」長公主本也怒著呢，這會子哪裡有那麼多耐心？

「母親坑我也不是一次了。同為母親所出的兒，我還生的正大明，卻不能像妹妹那般無憂無慮。非得陷在孟家這個泥潭裡。本就艱難至極，母親的人，卻還害了李老夫人，我更加難堪。如今母親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我不要追究？母親也好意思？」雁錦思哼道。

「你！放肆！本宮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東西來？你能不能聰明一點？」

「我是不聰明，我是被母親放棄的人。過日子好壞，還要看母親是不是眷顧。比不得四妹妹，那是要陪伴君王的。」

這麼說起來，更加難了。

憑什麼啊？

「你……你真是要把我氣死！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拈酸吃醋的了！」長公主真想打人。

「母親有什麼好擔心的？張嬤嬤一死，死無對證，難的是我。倒是我，母親說說怎麼辦吧？」雁錦思想起那些事就真的糟心。

太丟人了。

十幾年來唯獨要麵子，偏偏維持不住。

如今這日子過的，比起當初的雁南歸來，不知艱難了多。

「能怎麼辦，以後出門就是了。」長公主不在意道。

「母親說的好聽，不出門就人忘記了？」雁錦思暴脾氣也上來了。

母兩個幾乎不能好好說話。

最後還是雁錦思含著淚氣走了。

母親什麼都不幫，隻能靠自己了。

剛回去，就說老夫人那請。

雁錦思又噁心又厭惡：「問清楚什麼事再說。」

來的丫頭忙賠笑去了。

麵對這些糟心事，雁錦思真是沒有一點心。

老夫人那，聽說要問是，那就是不想來。

可如今自己出了這樣的事，又不能跟雁錦思決裂，隻能忍著怒氣：「就說那一日的事，我有些懷疑，請大夫人務必來一趟。大爺也來。」

丫頭忙應了又去了。

李氏這會子起：「我還是躲一躲。」

李老夫人嘆氣：「你一會去裡頭坐著吧，還有什麼不能聽的？」

這回，雁錦思還是來了。

孟俊賢也到了，那一日他甩了雁錦思一掌之後就沒見麵。

如今見了，一個是怒目而視，一個是滿臉疲憊，別提多彆扭了。

「老夫人有什麼事？」雁錦思坐下來道。

進門後也沒過幾次母親，如今更是不會了。

「我你們來，是想著宮裡那事。如今外頭傳遍了，那張嬤嬤，是長公主的人。可是不是？」李老夫人被扶起來，靠著迎枕。麵難看。

「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我母親會害你？」雁錦思反問。

當然不能承認，哪怕心裡自己都懷疑了個八，那也不能直接說。

「是不是，那就不知道，你要知道我們家是跟著二皇子的。可長公主看好的是誰？」李老夫人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