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正要說話,雁南歸就踮起腳,輕輕在他上點了一下:「還是……願殿下早日能進宮呢。到那時候,殿下念著昔日稀薄的誼,肯照拂一分,便是妾的榮幸了。」
舒乘風失笑,可惜現在沒有多餘的手。
隻能在牽著的那隻手上用了一點力氣。
「休要胡言。」
反正自打進府,說起他日後登基之類的話就沒客氣過。
像是……早就看定瞭如今皇位上那一個遲早要死。或者說……天好像從來沒在意過那人一樣。
「殿下怎麼還發獃了?」雁南歸手,在他腰側撓了幾下。
舒乘風低頭看:「莫要鬧,我隻是想起你……似乎一向不怎麼規矩。」
「殿下要規矩的?那我可學不來,不過殿下可別想歪了,隻是我本人沒規矩,可不是我爹對大衍朝不忠。也不是我爹對陛下和太子沒規矩。」雁南歸挑眉,壞笑著道。
「……你這腦子,轉的太快,想的太多。夜深了,回去了。」舒乘風笑著拉著走了。
丫頭們還是折了幾支梨花回來瓶。
屋子裡也有淡淡的香味,似有若無的。
你不經意間能聞見,真要定心去聞卻又沒有了。
舒乘風也不知是為什麼,雖然下午已經胡鬧了一次了。
大概是晚膳吃的好,神十足,就在這樣似有若無的味道裡狠狠胡鬧了半夜。
還說些人恥的話,什麼棠兒更比梨花白,這一怕是要出水什麼的混賬話。
又說什麼梨花清甜不及棠兒香什麼的……
饒是雁南歸臉皮子夠厚,也是臊的臉紅脖子。
恨的咬了他一口,雖然沒見,可也留下個淤青的印子在肩頭。
當時倆人都不曾在意,倒是因為這個印子,還鬧出事來。
一早上,雁南歸起來的時候,舒乘風已經走了。
今日有早朝。
正院請安,無非還是那些事,葉良娣就是個太能懟人機,還是一個月隻需要曬一回,一回十分鐘那種。
你都不用擔心沒力了,隻要一個月裡,太肯出來一次就行。
所以,除了新人,大家基本也就免疫了。
主要是,也不是很敢跟雁南歸說太多話,主要是雁南歸說話是不多,但是專門挑紮。
心裡還擔心雁南歸知道之前說自己懷孕那事來著,短時間,還是有點尷尬。
不過,這種尷尬,等晚上請了太子去的時候,就化作了憤怒。
太子是不太想去啊,他就不喜歡跟傻子打道,更是沒心哄著玩兒。
可前幾天自己說了的,等表妹小日子過了,來請。
就算是安也好,總要去的。
這一去,葉良娣伺候他沐浴的時候,就看到了他肩頭那個牙印。
十分的刺眼,早上時候隻是紅,此時還腫起來了。
可見昨晚某人下口時候用的多大勁兒。
太子當然不在意,無非是床榻上的一點事。
可葉良娣本來就嫉妒的要命,當時就炸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表哥你是太子,金貴,怎麼能被傷害?這是誰這般大膽?」
「表哥昨日是在霽月軒裡?那就是雁良媛?是瘋了?竟敢損毀太子?」
大喊大起來,太子蹙眉:「好了,些許小事,你要是再鬧,我就回去了。」
今日朝中有些事還煩心,他是沒心哄人的。
葉良娣一頓,就不敢說了,隻是眼下不說了,心裡卻不可能放下。
於是第二天一早請安時候就發作了。
這一天是十八,雁南歸難得睡得好,起得早,來的也就算早。
正跟羅良媛說著話,兩個都捧著茶,因這會子空氣好,倆人就在門外迴廊上呢。
羅良媛坐著,雁南歸站在那手裡拿著茶碗。
葉良娣來時候,羅良媛也忙起。
葉良娣拾階而上的時候還一切正常,沒想到一上來就疾走幾步過來手對著雁南歸的臉就是一掌。
雁南歸躲了一下,被的指甲劃破一道紅痕。
到臉上刺痛,雁南歸一邪火燒起來,手裡茶碗幾乎不假思索就砸在了葉良娣頭上。
葉良娣還沒出口的大罵瞬間變尖,後頭流螢嚇得忙拉了葉良娣一把。
但是還是晚了,茶碗還是從頭上滾落,大半杯茶湯加茶葉還是順著的頭滾落。
萬幸發頂夠厚,沒有使得茶碗碎裂,不然怕是臉也保不住。
可雁南歸臉卻是持續刺痛,一火氣哪裡容易那麼消失?
當即一把將羅良媛手裡的茶碗奪過來,就又要蓋下去。還好流螢作夠快,狠狠拉了一把。
這一回砸在了葉良娣和流螢兩人上。
雁南歸和羅良媛站了有一陣了,茶湯也不至於太燙,饒是這樣,也把葉良娣嚇得臉慘白。
就在正院裡頭鬧出來這事,自然第一時間就有人來。
剪春趕出來:「這是怎麼了?」
幾個低位分上的都已經嚇傻了。
葉良娣早就哭出來了,茶杯往頭上砸。哪裡見過這場麵……
「你……嗚嗚你瘋了不?」
雁南歸一言不發,隻是看還有什麼能砸人。
羅良媛見此,忙拉住:「妹妹!」
這一下兩下還能說一時火氣上頭,再砸可就出事了!
已經有人出去了,今日太子應該不上朝,說不定還在府上呢……
雁南歸被這一拉,纔算緩了緩,依舊冷冰冰的看著葉良娣一言不發。
葉良娣被嚇得不輕,此時隻哭著指著雁南歸,竟是也說不出個一二來了。
太子妃出來看的時候,葉良娣還在哭,流螢也是嚇壞了,兩個上噠噠的。
太子妃看了一眼倆,又看雁南歸,然後蹙眉:「我人去請殿下了。先進來吧。」
這時候,蘇良娣,慕容良媛等人也陸續都到了。
掛著一茶葉渣子的葉良娣隻能委屈去後頭打理一下,在這更是不能夠了。
舒乘風來的還算快,正好沒什麼事,他今日沒出府。
一過來就看到了廊下那碎了的茶碗。
在葉良娣上是沒碎,不過最後落地之後。還是碎了。
見他看到了,侍候在廊下的侍忙開始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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