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嫻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餐廳里隨意的吃了些什麼之后,卻突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楚小嫻怔愣的在餐廳里坐了將近三個小時,一直到餐廳的老板娘過來說要打烊了,楚小嫻才回了神。
“姑娘,你臉怎麼這麼不好?我們這前面左轉就有一個醫院兒,大嬸我建議你去醫院看看。”餐廳的老板娘是個樸素的中年人,說話還帶著著北方的口音,觀察楚小嫻很久了,只是等到走近了,才發現楚小嫻的臉不對勁。
“嬸兒,我沒事,謝謝。”楚小嫻沒想到自己會從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這里得到關心,眼眶猛地就有些發酸,隨即想起來自己的母親。
有個和楚小嫻差不多大歲數兒的餐廳老板娘見著楚小嫻突然就像要哭了一樣,心里頓時就明了起來,“姑娘別怕啊,都會好的,是不是有家人在醫院里?”
“恩。”楚小嫻悶悶的點了頭。
得知了原由之后,大娘言語也更是溫,“來我這店里吃飯的好些都是醫院里照看家人的家屬,但是妹兒啊,你相信嬸,都會好的。之前好幾家那都安全出院了呢。”
老板娘在老板的催促聲下匆忙起從后臺拿起一份打包好的水餃遞給楚小嫻,“我們這也要打烊了,姑娘這些你拿著,別嫌棄。”
楚小嫻也不好再久待,聽見后廚的老板一直在催促著,所以拿過那份打包好還熱氣騰騰的水餃之后,道謝就離開了。
在街上晃悠了很久,楚小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眼看著天越來越黑,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楚小嫻才想起來要給自己找個睡覺的地方。
正當楚小嫻走到醫院附近一家不起眼的賓館時,楚小嫻口袋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楚小嫻此刻正在住宿費,也就沒心思去看是誰打來的電話。
“楚小嫻,你現在在哪?”
鄭詩雅的聲音自手機里傳來,楚小嫻瞬間幾乎都快抓不住手機了。迅速接過房卡,隨即乘坐電梯上樓進門之后才開始回話。
“鄭詩雅,你到底對我姥姥姥爺做了什麼?”
楚小嫻憋著的怨氣此刻盡數的發泄出來,只是鄭詩雅在聽到楚小嫻十分憤怒的聲音時,反倒是笑了。
“我哪能做什麼啊,不過是在你姥姥姥爺病重的時候,將他們帶到了醫院里進行救治而已。反倒是你……”鄭詩雅話鋒一轉,聲也跟著嚴肅了不,“你姥姥姥爺生病了,怎麼也不見你來探呢,恩?平時不是還總標榜自己是個孝順的孩子麼,關鍵時刻倒是跑得快。”
面對如此倒打一耙的行為,楚小嫻簡直是恨得牙。以前的楚小嫻活在象牙塔里,還真是沒見過能夠厚無恥到如此地步的人。
“明人不說暗話,鄭詩雅,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有本事沖著我來,你憑什麼我姥姥姥爺,他們平日和你無冤無仇的。”
聽到楚小嫻如此義憤填膺的說完這番話之后,鄭詩雅笑的更是厲害,等到平復下來之后,鄭詩雅才正聲道:“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了麼?楚小嫻,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立馬就讓你來照顧你的姥姥姥爺,畢竟我一個外人,怕是照顧不好你的姥姥姥爺。”
楚小嫻心中生出不好的預,其實很明白鄭詩雅想要的是什麼,可是最后還是主問了:“什麼事?”
“放棄財產繼承權。”鄭詩雅一字一頓的將話說清楚。良久,手機兩邊都只有沉默,呼吸聲在手機邊上來回穿梭。這場沉默像是一場博弈,誰應得快,誰注定就是輸家。
“你做夢!”
最終還是楚小嫻沉不住氣,沖著話筒大聲喊了一句,隨即氣沖沖的就將電話掛了,而后再行關機。
楚小嫻那一聲喊得實在是尖銳刺耳,一個不察的鄭詩雅只覺得自己耳都快要被震碎了。就連坐在鄭詩雅側的楚小環都為自己的母親抱不平。
“真是個沒家教的野丫頭。”
鄭詩雅著自己的耳朵,語氣鄙夷的很。楚小環也跟著在一邊應和。等到鄭詩雅徹底緩過神來,楚小環才湊過去。
“媽,你說這楚小嫻會答應放棄財產的繼承權麼?我怎麼覺得這事這麼懸?”
“哼。”鄭詩雅冷哼了一聲,隨即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再徑自站起來,“一定會。”
“為什麼?”楚小環有些不解。雖然很明白自己母親的手段,但是認為,如果現在在楚小嫻的境,怎麼可能會因為兩個將死之人而放棄自己的利益,那不是腦子有坑麼。
“楚小嫻現在本就沒有人可以幫,又是個重重義的人,所以一定會同意。我們只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楚小環甕聲甕氣的點了頭。楚小環真是驚奇,重重義這樣的夸楚小嫻的話,竟然會從鄭詩雅的口中出來。
這世界,真是玄幻的很。
楚小嫻在掛了電話之后,就如同失了力氣一樣躺在了床上。看向花白的天花板,心跟著天一寸寸的暗下去。
鄭詩雅給的選擇本就是欺人太甚,原本繼承權就有楚小嫻的一份,原本探視照顧姥姥姥爺就是楚小嫻的義務和權力,可是眼下這二者卻都被制于鄭詩雅。
楚小嫻憤懣的捶打著趴趴的被子,只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如果能夠再強大一些,如果能夠再爭氣一些,那麼姥姥姥爺就不會在晚年還遇到這樣糟心的事了。
眼角盈滿淚的楚小嫻卻恍然看到了桌上那一份餐廳老板娘送的餃子。老板娘暖心的話在楚小嫻的耳邊響起。
驀然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楚小嫻長舒了一口氣,下心底的躁不安之后,楚小嫻終于決定不再坐以待斃。
眼下應該聽從餐廳老板娘的話,好好的睡一覺,養蓄銳之后,明天開始徹底的想想對策。楚小嫻就不信鄭詩雅能只手遮天,這年頭邪不正才是王道。
如此想著,楚小嫻便迅速的拉黑了燈,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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