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打完點滴后,關卿卿便陪著葉清歡離開了。
溫以白的突然出現將葉清歡心中的悲慟的集中緒稍稍分散了幾分,但也只是幾分而已,秦羽的犧牲和邵允琛對秦羽的不信任,不管是哪件事對的打擊都不只是一點半點。
連司南都看出來了,這次兩個人的是真的走到頭了。
“真的跟允琛哥說要離婚啊?”
“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關卿卿擱下茶杯,十分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還有啊,什麼哥,你跟邵允琛很麼?他什麼哥?”
“我也是之前順口了嘛,”
司南的神有些訕訕,
“事鬧今天這樣,除了離婚也沒別的辦法了,邵允琛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就能相信秦羽會是那種通敵背叛的臥底呢?秦羽那麼木訥的人我就沒見過第二個,死心眼的很。”
“這事兒你看吧,傾城不會善罷甘休的,在醫院的時候就和邵允琛賭咒了,說一定要替秦羽翻案。”
“這事兒怎麼查啊?人證證全都沒有,又不在現場,連這次他們去哪兒執行的任務都不知道,本沒法兒查。”
“你能不潑冷水麼?我就白跟你說這些,我上樓睡覺了。”
“我……”
從醫院回來的關卿卿也是一肚子氣,所以不管司南說什麼都是一副沒好氣的態度,可憐司南不過說了兩句實話,平白挨了無數個白眼和一對懟。
夜,
金都路一棟三進三出的四合院里,深院三進的書房還亮著燈,燕京的市中心已經難得見到保存的這麼完好的四合院,且因為其歷史悠久的程度,已經使其為保護建筑。
這座四合院距離陸司言家的陸公館僅僅只隔著兩條街的距離。
穿著褐格子馬甲管家模樣的老人敲門進了書房,說的是一口英文,
“爺,之前負責給城北公墓打掃的人都換了,現在換的人看著還老實的,不會再發生給顧小姐放錯花的況。”
“嗯。”
書案前,男人從顯微鏡上抬起頭,摘下了口罩和防護鏡,神有些悵惘,
“傾城很挑剔的,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那個人放的花放錯了多久了,從前我給買錯一點東西都是要發脾氣的。”
聞言,管家皺了皺眉,“爺,都過去的事了,何況顧小姐跟您也分手這麼多年了,您也該放下了。”
“林伯,比起分手,更讓我痛心的是一年前接到的死訊,那個時候我有多后悔分手的事您知道麼?”
“可爺,人死不能復生。”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男人的眼神幽深了幾分,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正值月中,圓月高懸,書房一口純正的英倫腔十分低沉悅耳,緩慢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
翌日,燕京的風幾乎將人吹的東倒西歪,滿大街都是戴著帽子口罩,裹著寬大的羽絨服行匆匆的人。
早上九點民政局剛開門,葉清歡便到了。
昨晚睡覺前,收到了邵允琛的短信,寥寥一句話——離婚的事,我答應你。
不知道他是為什麼突然答應的,或許是和一樣厭倦了不停地爭吵,不停的互相猜疑,不停地因為同一個問題產生矛盾。
又或許是因為對慕晚的愧疚,邵家人的力,乃至藍鷹那些隊員們對這個嫂子的不喜歡,總而言之,他忽然就松口了。
這一夜難以眠,但最后是不抵困意襲來,沉沉睡去,可見不管多神的痛苦,終究是無法和的困頓相提并論,的事也一樣。
民政局里夫妻來辦離婚的人不,有來了還吵得面紅耳赤的,也有全程一句話流都沒有的,一上午怪人見了不,邵允琛卻遲遲沒有面。
燕京民政局十一點就休息,等到十點半的時候,有些坐不住了,給邵允琛打了個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竟然關機了?
連早飯都沒吃,的前后背的在這兒等了他一上午,竟然關機了?
耍玩兒呢?
立馬收拾好自己的包從民政局出來,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司南打電話,怒氣沖沖,
“喂?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律師呢?地址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他。”
“……”
“對,就是離婚的事兒,我沒不冷靜,我比誰都冷靜,我還不信了,軍婚就可以隨便耍著人玩兒麼?我去檢察署告他。”
“……”
“你別跟我廢話,我……啊……”
正和司南掰扯邵允琛放了鴿子的事呢,沒注意前面的路,一下子撞上一個路人,腳下一扭,登時踉蹌了一下,幸好路人反應快,扶了一把。
“抱歉啊,不好意思……”
“沒事。”
道歉的話說了一半,一抬頭,對上一張再悉不過的臉,栗棕的卷發在中午的下閃爍著溫暖的澤,
“是你啊?”溫以白的角微微揚起,“怎麼這麼巧?”
一時間,葉清歡心臟砰砰跳,手忙腳的推開了他,轉就走。
“哎,你的手機。”
后,溫以白撿起了掉落的手機,也不急著追上來,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
低著頭,腦子里面一團麻,糾結了半晌機械的轉過去,
“謝謝啊,我著急辦事,所以……”
“看出來了,我也是在這兒辦事的,事剛辦完,你去哪兒?我可以送你。”
葉清歡忙搖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打車很方便。”
“你一個孕婦,不為自己著想,也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好好想想,行了,我不是壞人,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給關卿卿打個電話讓替我證明一下。”
“別,”
一提到要給關卿卿打電話,葉清歡慌得不行,都能想象到電話一旦接通,關卿卿在電話那頭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沒準兒一個把持不住就把話全都說了,到時候事兒就大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
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在溫以白真誠的眼神中敗下陣來,“那麻煩你了,我要去趟善水律師事務所,離這兒還遠的。”
或許是因為當年對溫以白的愧疚,加上眾人時不時添油加醋告訴自己的那些溫以白對自己的懷念,始終沒辦法做到直視他的眼睛,也沒辦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作孽啊,算是知道了什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債這東西,就算是現在換了個模樣和份都賴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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