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客廳的老式掛鐘剛敲過早上八點的時間,屋子里只剩下一個周嬸。
邵允琛從邵家老宅搬出去之后,因為老爺子覺得家里人多太吵,所以邵家的傭人裁減了大半,住家的保姆中除了周嬸之外,只剩下一名廚娘和一名打掃家務的傭。
黎麗跌坐在樓梯上,直愣愣的俯瞰著樓梯下面,邵老爺子仰面躺著,雙手雙腳間歇的搐兩下,蠕似乎是想求救,但最終沒能發出半點聲音來。
深冬的寒意在邵家老宅的院子里肆,凜冽的寒風將香樟樹吹的東倒西歪,管家老周剛離開不久,院子里空無一人。
引擎聲在院子外面停下,轎車車廂,慕楓掃了一眼油表,側頭看向副駕駛道,
“你先進去去吧,車沒油了,我先去加個油。”
“好。”
葉清歡下了車,還不到四個月的孕,看起來材并無變化,只是穿的比往年冬天都要臃腫很多,白的羽絨服幾乎將裹一個白粽子。
因為是冬天的緣故,老宅的院子也不需要修正,園丁也提前休假回家了,整個院子都顯得分外零落蕭瑟。
“周嬸……”
葉清歡看門開著,一邊喊著周嬸的名字一邊進了屋,卻始終無人應答。
在玄關換了拖鞋,將帶來的營養品擱在地上,踱步進了屋。
“周嬸……”
屋子里空的,四面的窗戶和門都開著,冷風傳堂而過,幾乎要比室外還要冷上幾分,葉清歡皺了皺眉。
這麼冷的天怎麼窗戶門也不關?
正環顧著,眼角的余越過沙發,落在了樓梯方向,忽然看到一只手巍巍的從沙發后面了出來。
葉清歡臉一變,立馬疾步走了過去。
“爺爺。”
驚呼了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沙發的背面,邵老爺子橫躺在地上,灰的中山裝口筆直的著一把水果刀,下已然一片泊,此刻還在源源不斷的流。
看到之后,老爺子瞪直了眼睛,仿佛是用盡了全的力氣一樣朝著出胳膊。
忙跑過去,跪坐在他邊手足無措,
“爺爺,您別怕,我這就打電話救護車,我這就打電話。”
從兜里掏手機,卻被老爺子一把抓住,
“告訴允……允琛……有……有臥底……要,要害他,是……”
“您別說話了,我這就救護車。”
葉清歡臉慘白,慌中竟連急救電話都打錯了好幾次,
“喂?這里是金水苑別墅區……快,快……你們快點。”
掛斷電話,手機隨手就丟在了一旁,看著老爺子口的刀子,腦子里迅速的閃過記憶中止的辦法,盡管記憶練,可是現實中,卻是第一次面對這種事,一時間慌張不已。
老爺子的呼吸越來越虛弱,救護車遲遲不來,咬咬牙,著頭皮上手,循著記憶找到心臟脈點,按止。
大概是按錯了地方,一下子涌出來噴了一臉,驚慌失措中,的心臟都快嚇得停止跳了,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試了兩次找到了正確的止點,
“爺爺,您堅持住,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老爺子的聲音越發的虛弱,
“告訴允琛,要……要小心,小心……”
“小心誰?”
“小心……慕晚……”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葉清歡的臉變得慘白,“是害的您?”
老爺子眼神渾濁,生命的氣息漸漸從臉上離,混沌的眼神再也無法回應的任何問題,只用盡了最后的意思力氣,一遍遍的重復著這個名字。
“慕晚。”
沒有聽錯,是慕晚。
“啊!”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尖聲,伴隨著袋子掉落的聲音響起,刺的葉清歡耳中嗡嗡作響。
猛地回頭看到周嬸一臉驚恐的看著,旁掉落兩個裝著蔬菜的袋子,幾個土豆從塑料袋里咕嚕嚕的滾了出來,一路滾到的腳邊。
“大,你……你……殺人了。”
回過神后,周嬸驚恐萬狀,尖著‘殺人了’便跑了出去。
剩下葉清歡一人跪坐在地上,白的羽絨服上的跡目驚心,在確定老爺子已經沒心跳之后,訥訥的松開已經僵麻木了的手,腦子里一片混。
邵允琛的爺爺死了,就在面前。
——
“姓名。”
“葉清歡。”
警察局的單獨審訊室里,葉清歡將自己的份證號報上后,負責審訊的警察在資料庫里找到了的所有資料,大概是看到了四年前殺過人坐牢的前科案底,那名中年警察的眉頭深深地鎖了起來,語氣也不客氣了起來,
“說吧,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又殺人?”
“我沒殺人。”
“認證證都在,兇上還有你的指紋,你還想狡辯什麼?”
葉清歡眉眼如霜,冷冷的盯著那名警察,質問道,
“如果你說周嬸是人證的話,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的專業,因為救護車是我的,現場第一目擊者是我,還有,我是學醫的,看到現場第一反應是止,刀上有我的指紋有什麼問題?就憑這些你們就判定我是殺人犯了?”
“倒是厲害,等尸檢結果還有進一步的調查出來,你就沒辦法了,你這種人我見的多了,最好是坦白從寬。”
“你這種人我也見得多了,拿著制鐵飯碗的工資混日子,本沒打算好好辦案,等案子結束之后,我的律師會以毀謗罪名起訴你。”
“什麼?”
那警察臉一變,拍著桌子道,
“你威脅誰呢?你真以為我是什麼調查都沒有就在這兒跟你胡侃是嗎?這段時間你難道不是跟邵家的關系鬧得很僵?調查顯示,昨天中午死者還到你住的地方去過一次。”
“所以呢?這跟今天的兇殺案有什麼關系?”
“昨天你和死者發生了沖突,加上這段時間邵家眾人對你的排讓你懷恨在心,所以起了殺心。”
聽到這種無端揣測,葉清歡已經失去了最后一耐心,冷冷的瞥了那酒囊飯袋的警察一眼,不再說話了。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來。”
“趙警,邵家的人來接葉清歡了。”
“接什麼?可是犯罪嫌疑人。”
來的是個小年輕警察,聞言面訕訕,尷尬道,
“趙警,燕京軍區邵將的副親自來保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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