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正開車，雙手扶著方向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半天才否認，

“我沒跟任何人說過。”

秦羽的聲音有些艱。

葉清歡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一皺言又止。

原本秦羽是十分信任的人，要不是因為的份，怎麼也不會問這種問題。

到醫院后，有專門的醫生帶葉清歡去做各項檢查。

“大概半個小時就可以做完了，明天早上就可以出檢查結果，沒有意外的話，手就安排在這兩天，人流手是時間越早越好的。”

“嗯。”

葉清歡點了一下頭，跟著醫生去做檢查，回頭看到秦羽還跟個木樁子似的站在原地，皺眉道，

“你非要等我的話也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站在這兒干什麼？”

秦羽愣了一下，“哦，好。”

真是木訥到家了，葉清歡暗忖。

要不是那天親眼見到親耳聽到，死活都不會相信秦羽這樣一個腦子軸的半點變通都沒有的人竟然會被邵允琛派到自己邊來當報員。

這一瞬忽然對秦羽在自己邊的目的有所懷疑，難道還真的跟說的那樣，邵允琛本沒指匯報消息？

高重常規檢查都很快，取樣后，醫生將之前的化驗單要了過去。

“這是在之前的醫院做的檢結果。”

“嗯，”醫生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荀副跟我囑咐過，從這張化驗單來看唐氏篩查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做過復檢麼？”

“做過，這個就是復檢的結果。”

“那這次的結果應該也沒什麼變，這兩天注意休息和飲食，明天之前我們會把手時間安排出來，到時候需要提前過來住院。”

“好，麻煩您了。”

“不客氣，荀副再三叮囑了。”

領做檢查的是個中年男醫生，長得很清秀減齡，要不是工作牌上寫著婦產科主任醫師，且是教授職稱，這樣年輕的一張臉很難讓病人信服。

檢查完所有的項目已經將近傍晚。

秦羽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見出來立馬就站了起來，詢問道，

“做完了？”

“嗯，”葉清歡點了一下頭，面凝重，“走吧。”

回去的路上，秦羽大概是覺到心不好，難得比平時多話，

“你想吃羊嗎？這個時間剛好出攤，我送你過去吧。”

“我不，”

拒絕之后，葉清歡在秦羽臉上看著幾分無措，無奈道，

“有水嗎？”

“有，”秦羽立馬接話，“你座位后面有橘子。”

葉清歡愣了一下，手到靠背后面的儲袋，還真拎出了一袋橘子，有七八個，個個又大又紅。

“你什麼時候買的？”出一個橘子一邊剝開一邊問。

“剛剛在醫院的時候，順便去買的。”

“甜。”

“這個季節就是橘子甜。”

秦羽平時沒這麼多話，今天倒是太打西邊出來，說一句就跟著接一句，不說話，還主找話題，雖然十有八九話題找得實在是尷尬。

對于秦羽，葉清歡心里是有氣的，但遠遠比不上對邵允琛的惱怒多，說到底秦羽也是奉命辦事而已，有的立場，在的立場上這件事本談不上錯。

想到這兒，掰了兩瓣兒橘子遞到邊，

“嘗嘗，甜的。”

秦羽愣了一下才一臉不自然的張開，咬住橘子瓣兒之后，含在里半天都沒個咀嚼的作，也不說話。

“你這一臉痛苦，不知道的以為我給你下毒了呢，”

葉清歡看了一眼，“很難吃麼？”

“不是，”

秦羽忙搖頭，低聲道，“好吃。”

“給你留幾個。”

“不用，你吃就行了，你喜歡的話我回頭再買給你送過去。”

“好。”

簡單甚至乏味的對話之后，兩個人之間又沉默下來。

但車廂里彌漫著橘子的香甜氣，有些的，伴隨著拉塑料袋的聲音，氣氛比之前緩和了許多。

葉清歡靠在副駕駛上專心致志的吃橘子，轉眼吃了四五個袋子里一半都是橘子皮，

秦羽全程都在關注副駕駛上的靜，見似乎吃的高興，張的面也漸漸松緩，扶著方向盤的作不再局促僵。

半小時后到了地方。

屋頂和院子欄桿上的雪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因為雨夾雪的緣故，地上是泥濘的，一不留神就要打。

秦羽怕葉清歡走路不小心，也跟著下了車，直把送到家門口看著開了門這才轉離開。

“秦羽。”

葉清歡卻住了。

“嗯。”忙回頭，作太過于急促差點倒。

葉清歡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做出一個要扶的作，不過秦羽的手自是不用任何人擔心的，只是虛晃了一下便站穩了，葉清歡的手卻已經扶在了的胳膊上。

秦羽愣了一下，神復雜，目中甚至帶了幾分辛酸。

葉清歡皺了皺眉，“你等會兒。”

說完，回到玄關拿了把傘出來遞了出去，“拿著。”

“沒事，我不用……”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葉清歡不由分說直接將傘塞到了的手中，“這是宮川之前借給我的傘，你反正也要回店里，把傘帶回去還給他，還有之前讓你去二手市場辦的事辦完了沒？沒辦完抓辦。”

秦羽的眼眶有些泛紅。

“行了就這樣吧，凍死了，別的事電話里再說，趕走吧你。”

說完，葉清歡便著脖子轉回屋。

秦羽抱著傘站在門廊下面，神一如既往的木訥，烏黑的頭發上積著點點純白的雪，這雪好像能洗干凈一切的污濁，掩蓋所有的繁華，將燕京的一切返璞歸真。

“清歡，對不起。”

門關了一半，急聲道，“真的對不起。”

門已經開了燈，暖黃的燈驅散了幾分冬日的寒意，葉清歡側著，不耐煩道，“說這些沒用的干什麼？你能把IM這個月下的業績弄上去，我就謝謝你了，下個月業績再這樣，年終獎全扣。”

“你不要我走了？”

“IM的店長還沒招到人你就想走？想得。”

見秦羽那木訥的一張臉上被冷風吹的紅撲撲的，還愣著，葉清歡心里也不是滋味，便佯裝出不耐煩的樣子來，催促道，

“凍死了，你走不走啊？我關門了。”

秦羽這才回過神，

“走，我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