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允琛并未說什麼,或許是因為管彪認識葉清歡的緣故,他很稔的嫂子,還推搡著讓眾人做個自我介紹。
可除了之前在薛家老爺子壽宴上見過的另一位軍人徐大志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副懶開金口的樣子,
“愣著干什麼呢?介紹啊。”管彪催促。
沉默幾秒后,坐在葉清歡正對面的男人冷淡的應了一聲,
“介紹什麼啊?我們都是些大老,平時也不上面。”
這男人很瘦削,子骨看著比孩子還要瘦弱一些,說話的時候目有意無意的從葉清歡的臉上掃了一圈,流出了些微的輕蔑。
“猴子,你怎麼說話的?”
管彪皺起眉來,“讓你介紹就介紹,你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猴子?
葉清歡聽到管彪這麼稱呼他,默默地覺得很切,剛剛正想著這男人的長相到底是像一種什麼呢,管彪就出口了。
“你不是都介紹了麼?”
‘猴子’沒好氣的應了一聲,“我猴子。”
“你……”
管彪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如其名,眼看著就要發飆了,旁邊的徐大志忙攔住,“好了,才集合幾天?隊長還在這兒呢,你們倆干什麼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猴子是故意不給隊長夫人面子,不是猴子,除了管彪和徐大志之外,藍鷹隊里其他這些人都不想給葉清歡面子,個中緣由,也只有藍鷹自己的人清楚。
徐大志的話音落下后,猴子的臉微微一變,打量了邵允琛一眼后,這才不不愿的開了口,
“我侯宇峰,隊里大家都我猴子。”
“你好,”他介紹的勉強,葉清歡笑的也勉強。
猴子開了口,剩下的幾個人的也陸續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葉清歡記不錯,雖然只介紹了一遍,還都是不不愿的,但還是立刻就將所有人的名字和特征對上了號。
管彪和徐大志自是不用說了,慕楓的嫌棄也已經領教過,猴子的特征太明顯也很好記,還有一個皮極為白皙的高大男人,代號‘白臉’的,真名安洋,比起旁人的聒噪,他比較斯文安靜。
味道剩下一個角落里的男人,長相平凡,乍一看是丟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種,半點特征都找不到,不說話,從葉清歡上飛機開始,就沒聽見他說過一句話,連介紹都是管彪幫忙的,
“他齊正,我們都他啞,不是真的啞,但也跟啞差不多。”
管彪一句話將機艙的氛圍調節起來,齊正皺眉瞥了他一眼,但也沒有不高興,只是嫌棄,眼可見的嫌棄。
“啞,大彪這麼說你,你能忍?”猴子煽風點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啞’不虧是啞,毫不為所,只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算是跟葉清歡打了個招呼,然后便繼續靠著機艙睡了。
“比起大彪,啞更嫌棄的明顯是你,”說話的是慕楓,白了猴子一眼,“別忘了,這外號是你當年給人家起的。”
“胡說八道,怎麼是我起的?你們忘我上潑臟水。”
“沒胡說,我記得就是你。”安洋也了句。
“我不承認啊,不信你們問啞,他不說話就是代表本就不屑搭理你們這幫往人上潑臟水的人。”
此時,一直沒說過一句話的啞忽然睜開了眼,看了猴子一眼,淡淡道,
“是你。”
機艙里先是沉默了一秒,旋即哄堂大笑。
葉清歡卻笑不出來。
這些隊員們對自己的敵意來源于什麼,不需要多問,也能猜到一二,畢竟先前慕楓都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
飛機螺旋槳高速旋轉,讓機艙里說話的聲音都淹沒在這些轟鳴中,葉清歡拉著邵允琛的一只手,試探的問道,
“你的隊員們,好像都不太喜歡我。”
邵允琛語氣淡淡,
“他們脾氣就這樣,不是針對你。”
這話不知是否存在安的分,有慕楓的話在前,葉清歡反正是不信的。
這麼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索將話問的明白了一些,
“藍鷹一共就這麼多人麼?加上荀副和你,就只有八個人?”
“太太,我是管后勤的,不算藍鷹的作戰隊員。”荀副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大概是離得近,所以聽得清楚,不過葉清歡也沒避諱他,所以被他聽了這些話,也并不在意。
荀副解釋道,
“從前的藍鷹是分后備隊和正式隊的,正式隊員永遠只有十三個人,十個男隊員,三個隊員,要是折損一個,就從后備隊里選拔替補,只是后來只剩下七個了而已。”
“三個隊員麼?現在只剩下一個慕楓了?我聽說過,還有個很厲害的隊員,慕晚的,是藍鷹的副隊長。”
說話的時候,葉清歡一直觀察著邵允琛的神,而在說出‘慕晚’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握著手的掌心溫度也忽然像是降了幾度似的,略顯得有些冰涼。
這話荀副不敢接,臉都變了。
沒再繼續問下去。
一方面是因為機艙里的喧鬧漸漸平息下來,另一方面是因為覺得邵允琛的態度已經給了真正想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慕楓十有八九是沒有撒謊的,藍鷹確實是有慕晚這麼一個人,也確實是副隊長,更確實是邵允琛的搭檔,也確實……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如今了永久的記憶,鐫刻在記憶深。
像邵允琛這樣鐵冷面的軍人,戰場上生死與共的搭檔,又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中豪杰,怎麼想都的確是要比家里那個怯弱不堪的妻子好得多。
兩相對比,葉清歡覺得要是自己是邵允琛,也會更惦記慕晚多一點。
直升機轟鳴聲在耳邊嗡嗡直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駕駛員說了準備降落,機艙的眾人便齊刷刷的往上套服。
葉清歡睡得迷迷糊糊醒來,周圍有條不紊的忙著什麼,竟有些局促,
“這是在干什麼?”
邵允琛正在檢查上的跳傘裝備,聞言從容不迫道,
“這兒沒有直升機降落的條件,所以我們要高空跳傘。”
“什麼?”葉清歡機械的看向窗外,下面深綠一片,是一無際的大森林,臉霎時變了。
這……這不是理解的那個高空跳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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