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屋子里都只有重的息聲。
門外傳來悉的聲音,條理分明的說著什麼事,有些茫然的下了床,赤著腳走了過去。
“首長,樹林已經清理干凈了,這附近的住戶背景也全都盤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您要是還不放心的話,要不要多派幾個人過來守著?”
“不用了,”
邵允琛聲音低沉,“今天的事之后,他不會再來,他要是再來的話,你就跟他說清歡落水之后一直不太好,家里不見客了。”
“是。”
荀副應了一聲后,眼角的余瞥見門中的影,十分識趣的結束了話題,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首長,我就先走了。”
邵允琛眉頭微微一皺,若若有似無的看了臥房門一眼,微微頷首,
“嗯。”
荀副走后,家里安靜下來。
葉清歡也不藏著,走了出來,面蒼白,“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記得自己在湖邊打電話,打的好好的忽然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自己就落水了,而后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你落水了,荀副救了你。”
葉清歡眉頭一皺,
“邵亦澤做的?”
邵允琛沒說話,但明顯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他要干什麼?”
葉清歡并不明白邵亦澤今天的來意,按理說他們這兄弟倆實屬一般,從以前的印象來看,邵亦澤其實是很懼怕他這個大哥的,今天上趕著來給自己找不自在,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設計引開荀副,又你在我面前落水,你說他想干什麼?”
“他……”葉清歡的目落在邵允琛的上,猶豫道,
“他懷疑你的沒事?”
“恐怕不是懷疑,”邵允琛眉頭皺了一個川字型,
“他只是需要親眼見到才能確認這個猜測的真實,阿澤做事一向謹慎。”
“他想知道這些干什麼?”
葉清歡不解。
邵允琛是在部隊里的傷,這件事跟邵亦澤有關系的可能并不大,一直覺得邵亦澤跟邵允琛之間無非是邵氏繼承權的沖突,但邵允琛明顯是對邵氏沒有興趣,按理來說倆人之間不存在利益糾紛。
那邵亦澤對邵允琛的抵究竟來自什麼?
“不重要,”邵允琛并未正面回應,“以后你不用見他,他也不會再到這兒來,這件事就這樣。”
“就這樣?”
葉清歡忽然有些不服氣,“喂,今天落水的可是我,要是荀副來的不及時的話,我被淹死了怎麼辦?”
“別鬧了,”邵允琛無奈的握住了冰涼的手,清冷的神染著幾分疼惜,
“你知道不會。”
出門前上樓換服,他已經叮囑過邵亦澤來者不善,也跟荀副說過,別的事都可以暫放,時刻關注湖邊的況,所以荀副本沒回家拿燒烤架,一直在林子里等著。
葉清歡落水不久就被救上來了,并未吃多苦頭,只是因為前塵往事嚇暈了。
手上傳來溫度,煩悶的心稍稍回緩了一些,語氣也平和下來,
“我也不是要跟你無理取鬧,就是覺得你弟弟做出這種事來,你一直這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太好,這不是縱容麼?他今天能讓人把我推到水里,明天指不定能干出什麼事來呢。”
經過這麼久時間的相,早看出邵允琛這個人其實對邊的人很心。
但涉及到人命關天的事,心是不行的。
“不是縱容,”
邵允琛的語氣有些沉,眼神中散發出幾分寒意,“是給他想清楚的機會,這次之后,他再做出什麼事來,不會再有任何人容忍他。”
葉清歡的神有些怔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自己照顧的越來越周到,甚至時常讓覺得自己有欺騙他的負罪,可今天卻忽然有些醒悟。
他是邵允琛,因為一些至今不知道的原因而瞞傷在椅上度過了整整五年的男人,他這份忍和膽不是一般的人能比得上的,心機和城府更不是一般人能猜得的。
其實醒來知道是荀副救了自己之后,很想問一句來著。
如果荀副當時不在林子里面,他會不會冒著被邵亦澤看到的風險,去救自己呢?
最終沒問出口,因為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從沉溺不久的這份中撈回了自己原有的理智與冷靜。
邵允琛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有什麼樣的過去,上又有什麼樣的,這些通通不知道,所了解的,不過是一個坐著椅沉默寡言的普通軍人而已。
“我以后會學著做飯。”
睡前,葉清歡忽然提起這件事。
邵允琛的目從書上離開,落在臉上,“怎麼想通了?”
“為了避免再發生今天這樣的況唄,”
葉清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手忙腳的,搞得我措手不及,太怯了。”
“他以后不會再來。”
“不來我也得學一下,萬一你哪天帶個朋友回來什麼的,”葉清歡出手夠著他的肩膀拍了拍,一本正經道,
“放心,我是一個十分有道德責任的合作者,妻子這個份,我會盡我所能,做的完。”
‘合作者’三個字,讓邵允琛的眼中凝起幾分不悅,但也很快便消失不見,
“既然這樣,那就從明天開始,你做飯。”
“明天不行,后天吧,”
葉清歡打了個呵欠,翻背對著他,“明天我有事,爸讓我陪他去見安平集團的裴總,說是有合作要談。”
工作上的事,邵允琛向來不多問。
葉清歡卻很看重這次的合作談判。
當初是幾個企業都看上了一塊地,但是安平集團捷足先登拿到了,但圈都知道,安平集團要想正式開發這塊地,資金未必充足,它吃不下,所以就必須吐出來一部分,需要項目融資。
葉清歡原本對此沒什麼興趣,但偶然聽說,顧氏集團也在跟安平接。
要是擱在從前,顧氏集團作為燕京首屈一指的上市公司,本不會稀罕這些小的開發項目,但是這次既然主湊進來了,那就說明顧氏集團部肯定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管理層訌,不滿陸政凌這半年來毫無業績,他急于做出點績來堵住管理層的。
這就正中了的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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