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忽然想起邵允琛自小就被送進了部隊的事。

雖然是燕京軍區最年輕的將，也是邵家老爺子的驕傲，可是設地去想想，一個五歲的孩子從小就被丟進部隊訓練，那該是怎樣的艱辛。

也難怪變現在這樣不近人的冷酷樣子。

“這個菜好吃，你多吃點。”

葉清歡并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安人，而且覺得邵允琛也不希別人安他，所以就往他碗里夾菜，試圖分散他的思緒。

“我只做這一次，明天你做。”

“別呀，”葉清歡趴在桌上耍賴，“你做飯做的這麼好，干嘛要我一個什麼也不會的人去做啊？”

“不會可以學。”

“我真的學不會。”

“……”

一頓飯吃到最后，葉清歡勉強答應自己試著學一學，但上答應的好，跟實踐真的去做又是兩回事。

那之后過去了一個禮拜，除了幫土豆削皮，摘摘菜葉子，以及飯前擺好碗筷之外，就沒進過廚房。

邵允琛說了兩次，都被以‘學什麼都得從打小工做起’踢皮球踢回去了。

時間久了，邵允琛做飯在旁邊打雜的模式漸漸固定，竟也配合的十分默契，一個眼神過去，遞什麼調料都知道。

而另一邊的邵家老宅，邵允琛和葉清歡搬出去之后家里飛狗跳的事果然了很多，邵雨心沒法兒再跟葉清歡拌，黎麗也沒法兒往邵允琛房里塞人，某些暗搞事的小作也涅滅無蹤。

可見老爺子真知灼見。

夜深，邵亦澤在手機上看到群里發的集團實況。

一幫人麻雀窩翻了一般討論著每天邵允琛來公司接葉清歡下班的恩行為，艷羨著嫁一個軍人多麼多麼幸福。

屏幕一閃，手機震起來，是助理打來的電話，

“三，方便說話嗎？”

“嗯。”

邵亦澤起將房門反鎖了，又走出了房間到臺上，“說吧。”

“監獄那邊我去問過了，涼山那些被判刑的一共有三十四個男的，當時大被拐賣過去的那家，現場一共就兩個男人，父子倆，大爺只在這家人面前出現過。”

“怎麼說？”

“他們都說是坐著椅的，沒見過其他任何異常。”

聞言，邵亦澤眉頭皺的更深，“確定他們說的是真話麼？”

“應該不會有假，這父子倆至今都不知道抓了他們的是什麼人，看樣子不像是有人囑咐過他們的。”

“未必。”

“您的意思是？”

“我大哥做事向來謹慎，”邵亦澤嗤笑了一聲，抬頭看著遠的圓月，“除了五年前演習的那次意外之外，他這輩子幾乎就沒出過差錯，要是真讓這父子倆看見了什麼，也早就理清楚了。”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我想辦法把那父子倆從牢里弄出來再說？”

“不用了。”

邵亦澤眼神涼薄，染著幾分沉，幽幽道，

“別人說的都不如自己親眼見到的真。”

——

周末中午，葉清歡正翹著腳歪在沙發上看雜志，廚房里傳來切菜的聲音分外有節奏。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歪著腦袋朝著廚房看了一眼，

“爺，什麼時候能吃飯啊，我了。”

邵允琛將土豆從刀上拂下來，看都懶得看，

“早上做了早餐，你自己起不來，著吧。”

雖說是周末，但是賴到十點半才起床，一起床什麼也不干就躺在沙發還是哪個晃，這一點和邵允琛搬出來之前設想過生活有很大的出，

“別啊，壞了我誰給你洗菜，誰配合你拿調料啊。”

“你干的那點邊角料活，是個人都能干。”

“家里除了你之外反正就我一個人。”

拌這件事，時間久了，他竟然也有點得心應手，只是這麼跟有一句是一句的你來我去，實在是有些稚，所以他及時停住，話鋒一轉，

“把西紅柿洗了。”

葉清歡立馬彈起來，十分配合道，

“得嘞。”

葉清歡才拿起一個西紅柿，門鈴聲忽然響起。

“誰阿？”

葉清歡疑地走過去，監視里出邵亦澤那張欠揍的笑臉，愣了愣，這貨什麼況？明明怕他大哥怕的要死，這還主跑過來找不痛快？

回頭看了邵允琛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后，這才拉開門，將邵亦澤攔在了門口。

“大嫂。”

“你怎麼來了？”

“搬家這麼久我還沒來過，畢竟是大哥大嫂，我總得來看看不是？”

邵亦澤手里抱著一束花，直接塞到葉清歡的懷里，低聲音道，“順道給你買的，很配你的氣質。”

配個屁啊！

葉清歡抱著那一束紅玫瑰跟抱了個燙手山芋似的，恨不能直接給它扔到十米外的垃圾桶里。

“大哥呢？”

邵亦澤開直接進了屋，腳步有些急促，像是急于要去求證什麼似的。

“你換鞋啊！”

葉清歡追了進來，“我才拖的地。”

屋傳來冷淡的聲音，

“沒打聲招呼就來了，是有什麼事麼？”

邵允琛就坐在客廳的茶幾旁，椅固定在地上，他膝蓋上蓋著一層毯，和在邵家的時候一樣，膝蓋上擺著一本軍事雜志。

邵亦澤斂了探究的目，在葉清歡的催促聲中換了拖鞋，

“沒什麼事，就是代表全家來看看大哥大嫂。”

說著，他環顧了一圈，“我聽說，你們這兒連個保姆都沒請啊？這多不方便。”

邵允琛向來寡言，跟這個從小就不親的弟弟更是沒幾句話，此時也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人清凈。”

“那打掃做飯呢？難道都是大嫂一個人做？”

“對……對啊，我做，”葉清歡反應很快，接過話來，“這地不就是我剛剛拖的麼？”

“哦？”邵亦澤輕笑了一聲，“那我今天有口福了，能吃到大嫂親自做的飯。”

“你要在這兒吃飯？”

“這不正好到了飯點了麼？我來的巧的吧。”

順著他的目，葉清歡看到灶臺上碼的整整齊齊的配菜，當下心中咯噔一下，宛如一塊巨石懸空而起。

哪會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