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一臉的疑,卻也不敢問什麼,恭敬地離開了房間。
隔間里面長時間沒住過人,想要收拾起來的確有些困難。
當初葉清歡決定要跟邵允琛睡一張床的時候就沒打算再搬回來住過,甚至為了避免邵允琛趕,隔天就把隔間塞滿了畫板料之類的畫,沒想到這是給自己制造麻煩來了。
胡的將自己的枕頭被子丟在床上,環顧了一圈,發現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當下氣的一腳踢開了旁邊的料盒。
“哐啷”一聲后,在小小的隔間里回著雜音,尖銳刺耳。
憑什麼啊?憑什麼了委屈反而自己要睡到這個破地方來?
想到這兒,眉頭一皺,敲了自己腦門一下,拉開門走了回去,正要跟邵允琛重新理論理論呢,眼前的一幕差點沒把氣冒煙。
人家好整以暇的坐在茶幾跟前吃夜宵。
滿屋子都是桂花的香甜氣息。
“你吃什麼呢?”問。
“桂花湯圓。”
“我知道!那是我的。”
“你的?”邵允琛抬頭看了一眼,“憑什麼?”
“是我讓琪姐給我留的夜宵,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葉清歡瞪直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湯圓已經被吃了一半,劈手就要去搶奪,
“喂,你別吃了,那是我的。”
邵允琛長胳膊避開了的手,而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中。
“啊……”
驚呼聲在房間里久久的回。
的臉砸在邵允琛的口,右半邊臉頰剛好磕在他軍裝的金屬扣上,稍一便火辣辣的疼,試圖撐著站起來,可是手一,忽然覺到了不該的地方,明顯覺邵允琛子一僵。
“抱,抱歉……”
腦子里一片空白,當下只想著趕站起來,手上一個沒輕沒重,重重的按了下去。
“嗯……”頭頂傳來一道極力忍的悶哼。
沒等反應過來,后背便被按住了,男人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低沉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別。”
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這怎麼不啊?已經明顯覺到手心的跳,可是那……那真的不是自己的手在啊!
邵允琛按住腰的手越發的收,一個撐不住,重新撲倒在他懷里,手臂直接夾在了倆人中間,卡在一個相當尷尬的位置,彈不得。
都快哭了,“你能不能讓我……讓我起來。”
頭頂的息格外重,看不見邵允琛的表,也無暇風花雪月的事,只知道自己此刻的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難了,救命啊。
維持這個姿勢很久,葉清歡的手臂都麻木了,才終于覺到腰上的力道漸漸松弛下來,邵允琛的聲音恢復了常態,
“你起來。”
“我……”葉清歡幾乎飆淚,“我麻了。”
邵允琛似乎是愣了一下,才重新將手搭在的腰上,輕輕一提,便將攬了起來,然后在“哎呀呀呀啊啊慢點慢點,麻了麻了……”的哭天搶地聲中,將丟在了地上。
葉清歡坐在地上仿佛是石化了一樣等待麻的勁兒過去,幾乎讓人哭笑不得。
好半晌,等勁兒過去了,跟個腳不便的老人一樣扶著茶幾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坐在了沙發上,可憐兮兮的著,小聲的嘀咕著,
“臭流氓,欺負人。”
邵允琛視若無睹的端起那半碗湯圓,當著的面吃的一個不剩。
某人吞口水的聲音幾乎整個屋子各個角落都能聽得見了。
“你真的吃完了?”眼的看著那一個空碗,“湯都不剩,你是死鬼投胎麼?”
邵允琛淡定的掃了一眼,
“安九月想要殺你,十有八九就是因為你這張。”
打又打不過他,唯一的一碗湯圓還吃的見了底,這一晚上實在是太倒霉了,葉清歡氣的不想跟他說話,連回的力氣都沒有。
邵允琛盯著看了一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葉清歡低著頭,故意不搭理他。
“不想吃湯圓了?”
“哪兒還有湯圓?我湯你個大……”
‘頭鬼’兩個字還沒從里蹦出來,便眼睜睜的看著邵允琛從茶幾下面變戲法一樣端出一碗湯圓來。
看見湯圓的那一剎那,生生的將后面這兩個字咽了回去,臉上登時多云轉晴,拿起勺子便吃了起來,咬破湯圓皮兒吃到流沙的芝麻餡兒的時候,那種滿足溢于言表。
邵允琛從未想過有人可以因為一碗湯圓就高興這個樣子。
在他的思想環境中,人都是壑難填的,不論得到多,正在擁有什麼,那些尚未擁有的仿佛可以是一個無止境的目標,讓人殊死爭奪。
可眼前的這個人卻不一樣,明明表現出極大的野心,拼命的追逐名利,爭著要表現自己,可是在這樣的一碗湯圓面前,依舊可以滿足無比,好像已經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看在湯圓的份兒上,今天晚上你冤枉我的事我就原諒你了,”
葉清歡滿意的了,義正言辭道,
“不過以后不要在這樣了,我很不喜歡別人冤枉我,雖說我不是姓邵,但是我嫁給你了也算是邵家的人了吧,你不能總是偏心你自己弟弟吧,下不為例。”
邵允琛看著,似笑非笑道,
“我聽你這話的意思,今晚你是不打算睡隔間了?”
“我睡什麼隔間,那是給你收拾的,你以后要是再冤枉我,你就睡到隔間去。”
“你打算讓我睡隔間?”邵允琛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葉清歡著頭皮,天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膽子跟邵允琛說這種鬼話,打著哈哈找補道,
“我的意思是以后,咱們倆誰犯了錯都睡到隔間去,比較公平,不過……不過今天就算了,啊哈哈,今天就算了。”
最后一句覺得自己已經用上了畢生的求生。
說完,拍拍屁就往洗手間去,十分生的強行轉移了話題,
“那個,我先刷牙,等我五分鐘你再洗澡啊。”
看著葉清歡略顯倉皇的背影,邵允琛微瞇著眼,眼尾微微提起,出一抹難得的無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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